聂鑫睁开了眼睛，对，准确的说，他是聂参谋。

躺在病床上的他，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吊顶许久，才长嘘出一口气。

“我好像做个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要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与他四目相对，聂参谋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清澈而又空洞。

“你醒啦？太好了，我去通知医生。”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哥们，魏晓宁，一个科室的参谋。

他们俩是同时期毕业的，虽然下部队分到了不同的基层单位锻炼，但殊途同归，最终缘分还是让他们两人做了同事。

聂参谋也只是呆呆地看着魏晓宁，并没有张口说话，准确的说，眼睛张开了，只是意识有了，语言功能还是闭塞的。

不一会儿，等魏参谋找来主治医生赶到病房时，他已经又昏睡过去了。

聂参谋再醒来，已是几天之后，不过他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聂鑫睁开眼，看见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换补盐液，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请问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差点就惊叫起来。

看到是聂参谋醒了，她慢慢平复了一下心情，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

不一会儿，就进来一大帮子人，挤得病房里的聂逊，都感觉要呼吸困难了。

有的是他认识的同事和战友，有的是值班室的医生和护士。

“聂参谋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昏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自己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值班医生挂着听诊器，用手电照了照聂鑫的瞳孔，查看着他的身体情况。

聂参谋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摇头说记不得了，倒也不是真的记不得，只是不确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

说话间，聂鑫才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很宽敞，面积非常大。

他的跟前，是一整块动态的大显示屏，由几百个分屏组成，各种监控探头画面和交汇的数据实时滚动，清晰简洁的界面呈现眼前。

整个大办公室的布局是按照网格化分布的，分为五个办公区域，另外还有几个小隔间是敞着门的。

现在上班的人还没来，如果齐装满员的话，那也是一支很庞大的队伍。

光是电脑终端设备，就有几十台，连接着几台打印复印一体机。看得出来。

这个大办公室是一个数据处理中心，背后有一套具有极强数据协同与交互能力的人工智能系统，能够自动收集、分析处理海量的信息。

钱程看出了他的惊讶，对小聂介绍道：“这里是云捷指挥中心的视频传输大厅，线上作为一个会自主深度学习的大数据交互平台，具有视频实时追踪技术，能够实现互联互通。目前只是初级版本，还在试运行中，一直不断在调试升级。”

“它能够实现整个社会各部门之间的数据共享和交换，当然，不同的权限有不同的管理机制，为了确保隐私和安全，同时又提高效率，需要很多部门相互配合。”

“这个房间是我们视频中队专属，有四个小组分别办公，另外还有个区域是留给外来的兄弟单位过来出差，可以临时借用作为办公场地。”

“我们中队主要的工作，就是接到任务后，对数据信息进行检查，找出可能存在的误差或者漏洞，对各类视频进行精准研判。”

“同时呢，将汇总的情况上传下达，需要精确判断每一帧画面，将信息和数据进行归集与融通，协调控制各个公共场所视频监控为我所用。”

“那这个系统叫什么名字？”聂鑫好奇地问道，他已经被钱程说的这些眼花缭乱的内容，搞得云里雾里了。

“云豹！云计算的云，猎豹的豹，就是大存储、速度快的意思。”

这个系统的名字挺酷，小聂就只记住了这个，刚才说的那些，一个字都没记住。

不过他还是觉得来对了地方，很喜欢做这种有挑战性的工作。

但心里也难免有些犯怵，自己是个门外汉，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系统，突然间不知道从何入手。

“钱队长，到时候我就从最基础的学起，毕竟我在部队也没接触过这玩意儿。以后有什么简单的杂活儿，都交给我，我可以慢慢熟悉应用，然后再实际操作。”

“是的，一口吃不成胖子，等会儿其他队员来了，让他们教你基础的视频回放和刻录拷贝。”

不一会儿，三三两两穿着制服的队员都进来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也有几个没穿制服的。

女队员很少，基本上是些二十来岁的小男生，年龄上都比聂鑫要小一些。

几个小组长模样的队员，跟着钱程进了一个小隔间，这是每周一早上的例会，各小组需要简单汇报一周工作和统筹安排任务。

“上一周，视频中队总体运行比较平稳，人员精神状态也还不错。这周是三组值班，刚好来了个新人，你们组关照一下。”

时间不长，散会了，钱程先从隔间走了出来，旁边跟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

只见此人穿的白衬衣，配的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硬凉鞋，是刚才卡着点匆忙进去的，还没来得及换制服。

“中饭前，带贾行去技术中队录一下指纹和人脸识别，个人ID证书的基本权限也给开通激活一下。”

钱程跟他交代了几句，便出了大办公室，坐电梯下楼了。

男子向聂鑫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嘿，我是三组的组长，黑中萧，大家都叫我老黑。这段时间钱队让你先跟着我们三组，学些基础视频监控操作，还有刻录拷贝、回放调取等等。”

“好的，三组长。”小聂点点头答应道。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看着年纪，跟我差不多，被老东家辞掉了？”

“组长，我大学毕业就去当兵了，刚退伍回来。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希望你能多带带我。”

“好说好说，别组长组长叫了，跟他们一样，叫我老黑。对了，你去部队多久了，我有个表兄弟也在边防上，干了有十几年。”

“差不多也有十二年了，年复一年，日子都过傻掉了，早点回来换个心情，不然要跟社会脱节咯！”

“那回来没有分配工作？再差也得安置个岗位吧！”老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聂鑫当然不能跟他说，那个该死的参谋长让他裸辞，按干部复员处理。

顺便，还煞有其事地给了个警告处分，搞得跟真的犯了大错一样，被贬职流放了。

“一言难尽，反正就给了点安置费，都不够市区买套房首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懂。那边是我们三组的办公区域，以后你就坐那里，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

老黑说完，拿出手机，给技术中队的同僚打去了电话。

“你好，姜队，我是视频三组的老黑。我们有个新队员刚来，您看，能不能抽个空，让他去技术中队做一下门禁卡的指纹和人脸识别。他的个人ID证书也麻烦有空授权一下，开个基本权限就行。”

“哦，老黑啊，我还在开会。要不你们过个三十分钟再来，我安排一下人员。”

“好的好的，姜队，您忙，不打扰了，我们稍后过去。”

快吃中饭前，老黑带着小聂，去技术中队做门禁卡和ID证书。

因为有些房间需要授权才能进，所以基本上都是老黑在前面开门，他在后面跟着。

视频中队的所有电脑，都有一级密码、二级密码、三级密码至少三层以上的防火墙。

进入界面后的每个应用，也需要对应每个人不同的职责分工开通不同的浏览操作权限。

“姜队，真是麻烦您了，耽误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指纹、人脸和ID证书，都已经都弄好了，赶紧去食堂吃饭吧，不然要没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