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完所有人之后,聚在一旁的风家兄妹与浩英一起看着洛勋,面色十分疑惑。
洛勋道:“此处已经离邺茵城不到半个时辰了,先留个人在这,然后去城里找人把他们送到医馆。”
“嗯。嗯?”风忻洵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到半个时辰?!刚才不是两个时辰吗?”
洛勋道:“本来是要绕过这座山丘才能到这的,现在直接穿了过来,当然快了。”
浩英满脸疑惑地说道:“我刚刚问了他们,他们说,劫镖的人自报家门,说是稷谷的,稷谷的人在他们的镖里拿走了一块绿色的会发光的石头,然后又放回去了一颗约有手掌大小的夜明珠……你们说,稷谷这是要做什么?”
风忻洵补充道:“不仅如此,他们还说被一个年轻的女孩医治过,而且这里使用过灵力的痕迹还很新,可他们身上的伤却没有灵力的痕迹。”
风忻漩道:“会不会他们是来拿那样东西,又怕连累到这些人,所以就自报家门,把他们都打伤,还用一件比较少见的东西来换。”
风忻漩话音刚落,一支马队从远处奔来,看样子应该是去邺茵城的。
洛勋看了看马队的领头人,笑道:“是古痕他们。”
风忻洵道:“这么巧?”
洛勋勾唇道:“恐怕并不是巧。”
浩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洛勋道:“若是稷谷知道古痕他们会在此刻路过,那之前漩儿的猜测,基本上就是成立的。”
此刻,古痕一行人已经到了洛勋面前。
“洛勋?”古痕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揍的吧?”
洛勋无奈笑道:“开什么玩笑,稷谷动的手,刚刚看过,没有生命危险,邺茵城是你们冯家的地盘,你们来管吧。”
听见洛勋的解释后,古痕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洛勋干的,什么事都没有。古痕对身后的师弟们吩咐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检查一下他们的情况。”说罢,古痕便带着人去看镖队的情况。
片刻后。
古痕安排跟他一起下马的师弟给镖队简单包扎之后,便让他们分别守在人和镖旁边,自己则走过来对着还没下马的师弟吩咐道:“这是迟家的镖,你们几个,分别去迟家和邺安镖局报个信,说镖队遇稷谷袭击,人都活着但都受了伤,镖丢了一件余下还在。我们几个在这看着,以防再遇不测,让他们来东门官道上接人接镖。”
“是。”众人应下,便骑着马离开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古痕终于可以走到洛勋他们那儿开始叙旧了。
古痕走到洛勋身旁拍拍他的肩膀道:“这快一年没见,干什么去了?这几位是?”
“这位是涵虚,这位是翼风弟子浩英,我们在数月前遇上的。”洛勋边说边用灵力把他们俩的名字写在空中,随后小声介绍道:“这两个就是那两个缠人的小家伙。”
“噢——”
“等会?!什么?!”风忻洵里洛勋近,听见了洛勋的小声介绍。
“哈哈,你们是来看大会的还是路过的?”古痕并没有接茬。
洛勋也没有接茬:“当然是来凑热闹的。”
“哼。”风忻洵吃了个瘪。
“你们有打算住哪吗?近来冯家客人越来越多,怕是不能给你们安排客房了。”
“我们住易街那就行,玉铢我可有的是。”
“也是,我竟忘了。”
这时,於菟带着车马已经绕了过来。
洛勋拍拍古痕的肩膀道:“我们先进城了,有事到渊南客栈找我们。”
“好。”
“这事交给他们冯家处理吧,咱们先进城,寒暄问好什么的,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再说。”
众人点点头,上车。
车上。
风忻漩听着这“渊南客栈”四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遂好奇地问:“哥,这渊南客栈……跟阿渊和雪姐姐有关系吗?”
洛勋笑而不语。 风忻洵和风忻漩看洛勋这表情,瞬间明白了。 浩英不明所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渊南客栈是炼江城的产业,各国各城,几乎都有,说是开遍了九州都不为过。” “呃……嗯,嗯。”风忻洵和风忻漩憋着笑,敷衍地回应浩英的解释。 浩英看着洛勋三人的表情,也是不明就里:“你们……这是又怎么了?” “呃……没事没事。” 浩英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他们这个样子,遂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拿出素牍开始读。 邺茵城门。 下了车后,大家开始向城门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浩英猛的想起一件事来:“不对啊,涵虚还没有文引,得先去办一个临时的才能进邺茵城啊。” “文……隐……是什么?”风忻洵没听过这个名词。 浩英从融灵石里拿出来了一张小竹片,上面记着浩英的名字、身份、籍贯以及一个看不懂意义的编号:“这个,引路用的。但凡去到任何一个城镇,都要用文引表面身份来进城门。” 风忻洵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哦。文引啊。” 浩英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几个:“你们几个……不会都没有文引吧……” 洛勋一摊手:“我有啊,他们三个现办就好,挺方便的。” 浩英无奈道:“那也总不能到一个城,就要办一次啊。” 这时一名冯家弟子骑马从城门处过来。这名弟子刚好认识洛勋,遂在他们那里停留了一下:“诶,是你啊,在这呆着做什么?怎么不进城啊?” 洛勋笑道:“正在商量办临时文引的事。” “你们没有文引?” 洛勋点点头。 “你们是来参加武学大会的吧?” 洛勋又点点头。 “那好办——”只见那名冯家弟子回头招呼了一下城门卫,“嘿——” 那名城门卫走过来:“怎么了?” 冯家弟子道:“这几位是来参观武学大会的,没有文引,给他们发几个客引吧,担保人写我或者古痕师兄都可以,这些是他的朋友。” “哦,原来是他的朋友啊。”城门卫转身招呼众人,“跟我过来吧。” 冯家弟子拱了拱手道:“日后再会了,告辞。驾——”说罢,便快马离开。 那城门卫给洛勋几人每人发了一张小木片,正面刻着武学大会,背面刻着不同的数字。那城门卫嘱咐道:“这个只有七月三十一日之内有效。在此期间,凭着这个客引,你们可以在城内找住宿的地方,也可以自由出入城门,在易街兑换钱币也可以,不过像是买房屋店铺田地这样需要出示文引的,你们买不了。” 风忻洵代表大家点点头:“嗯,知道了。这东西还挺方便的。” “那是当然。此次来参加武学大会的不仅仅只有我们越国人,还有其他各国都会来人,这客引大部分都是给他们准备的,只要有主办方冯家的任意一个人出来做担保,就可以领到客引。”城门卫办完了手续,脑袋略向城门处歪了歪,道,“你们可以进城了,切记别把这个弄丢了,客引是不给补发的。” 风忻洵边走边回头道:“知道了。” 邺茵城内。 风忻洵拿着客引摆弄着说道:“这东西可真方便,比那什么临时文引应该方便多了吧?” 浩英苦笑道:“是啊,我都忘了还有客引这么回事……” 风忻洵听浩英的语气有些不对劲,遂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伤感什么?” 浩英苦笑道:“没什么,一时间想起了昭桓仁献太子。” 风忻洵一头雾水:“啊?他是谁啊?” 浩英看了看风忻洵,又看了看其他人,有些伤感地说道:“他是我越国最出色的太子。越国现在所奉行的律令,绝大部分都是他当年重新颁定的,就比如这文引、客引什么的。只可惜……他去世那年才不过二十五岁。” 风忻洵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很优秀咯?” 浩英点点头,将“昭桓仁献”四个字以灵力写在空中,道:“要知道,越国对于谥号都是一个字,国君最多不过是两个字,其中一个还是为了区分其他国君而安的通字。只有昭桓仁献太子,当年在给他定谥号的时候,根本就定不下来是哪一个字,因此他成了整个越国唯一一个拥有四个字谥号的人。” 风忻漩很好奇地问:“这么优秀的一个太子,为什么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是生病了吗?” 浩英叹了口气:“唉,是中了毒……” 风忻洵问道:“什么毒啊?” 浩英看了看洛勋,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先去客栈,然后坐下来慢慢聊。” 洛勋笑着摇摇头:“好,跟我走吧。” 渊南客栈。 洛勋几人刚跨入客栈大门,店里的伙计便笑嘻嘻的迎面走过来:“几位客官是——” “住店。”还没等伙计问完,洛勋就直接打断了。 “哦,那您几位跟我过来跟掌柜的商量。”这个伙计引着他们到了柜台,“掌柜的,这几位客官住店。”说罢,这伙计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掌柜说话的语气十分和气:“几位是第一次到这住店吗?瞧着几位面生,应该不是熟客吧。”见洛勋等人点了点头,那掌柜的便开始介绍起客栈,“我们这渊南客栈可是九州上唯一一家开满了各国的客栈,几乎各个城镇都有。不过我们这只收玉铢,不收铜文。而且——”掌柜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的牌子,“不包店,分先后,不赊欠,不浪费,是我们店的规矩。几位日后若是再住在渊南客栈,就不用再听这般啰嗦了。” 风忻洵笑道:“还好,第一次听,还不算啰嗦。” “我们这有三种客房,天字号、地字号和人字号,天字号客房有热水沐浴、标准配置的早餐和晚餐,当然房间内的设施也是最好的,单人间每天二十玉铢,双人间每天要三十四玉铢;地字号客房没有沐浴,有早餐没有晚餐,单人间每天十玉铢,双人间每天十七玉铢;这人字间嘛,没有其他的,只能住宿,单人间每天两玉铢,双人间每天三玉铢,再加床的话就要四玉铢了。当然,为了防止损坏,您还要付一下押金,按每间房一天的价钱来算,在您退房的时候会退给您,不过是在检查完客房是否有损坏之后。目前的空房都还算充裕,几位打算住哪一种啊?” “……” 掌柜又复述了一遍:“天字号房,单人间二十玉铢,双人间三十四玉铢;地字号,单人间十玉铢,双人间十七玉铢;人字号——” 洛勋打断了掌柜的话:“天字号房,五个单间。” 掌柜道:“您五位要一间单间和两间双人的不是更划算吗?” 风忻洵道:“没关系,玉铢我们有的是,不用省。” 掌柜笑道:“好好,几位客官出示一下文引。” “给。” “呦,原来是来参观武学大会的客人啊,几位打算住到什么时候啊?” 洛勋道:“按七月三十一算吧。” “今天是五月二十七……呦,六十五天啊。” 风忻洵好奇的问:“不是六十六天吗?” “七月三十一那天,几位就该离城了。” “噢。” “一共六千五百玉铢,再加上押金,一共六千六百玉铢。” 洛勋把一颗蓝绿色的珠子放到柜台上:“这里面一共应该还剩下九千多玉铢。” “客官竟能将玉铢提炼至如此纯度,着实令人佩服啊。”掌柜拿起珠子看了看,用渊南客栈独有的令牌将珠子里的玉铢吸走了六千六,然后将珠子奉还,之后便喊伙计来带他们去客房。 洛勋临走之前对掌柜问道:“一会儿我们要好好吃一顿,你这听说厨艺不错,可有安静些的位置给我们安排一下?” “有有有,不过要另外付玉铢,几位用完膳再付便可。” “嗯。” 掌柜点点头,然后对伙计说道,“一会儿带几位客人去枕梅阁。” 半刻钟后。 枕梅阁里,洛勋和风忻漩已经就坐。枕梅阁是个临街的小房间,能坐十个人,在这用膳完全不怕被人打扰。 渊南客栈大堂,风忻洵正跟浩英和涵虚在点菜。 “这蜜炙羊肉看起来应该也不错,是他们家招牌菜。” 浩英无奈的摇摇头:“忻洵,你这点菜,是按价钱来的吗?” 涵虚道:“你这点了七个菜,五个是全荤的,再点个素汤吧。” “那就……冬瓜汤吧。” 浩英眨了眨眼睛,十分无语道:“冬瓜……排骨汤……” 风忻洵道:“再来两壶霜华春,就这些了。” 涵虚笑着对浩英说道:“反正都爱吃荤的,虽然是把最贵的几乎都点了一遍,不过洛勋付得起。” “也是。咱们点完了就走吧。” 风忻洵拍了拍浩英和涵虚的肩膀:“走。” 枕梅阁内,五个人都已经坐好了,就等着浩英开讲了。 浩英开始款款而谈:“当年,稷谷突发地震,意外产生了一种会让人畜甚至草木都无法避免的毒瘴,时至今日,都没人有解毒的办法。那毒瘴十分厉害,只需几个时辰就能让草木枯竭,而人,若是不死,则会异变。我曾见过那异变者的模样,虽说外观上只是身上多处皮肉变色,可其身体的灵能以及魂魄,却是被那毒瘴扭曲的难以辨别……甚至我觉得,那人已经很难再说,是个人了。” 风忻洵听了这段也有些难受:“所以,那位昭桓仁献太子就是因为在稷谷吸了这个毒瘴,所以才……” 浩英点点头:“当年昭桓仁献太子与他的三弟——也就是后来继位的承王朔,他们是一起去赈的灾。可这赈灾队伍死了上千人,也包括……后来为了纪念昭桓仁献太子,国人自发在稷谷附近的一处荒地上建了越罡城。”说罢,浩英将越罡城三个字以灵力写在空中。 风忻漩有些奇怪:“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越国境内,用越字,很奇怪吧?” 浩英解释道:“越罡城的意思是,越国——太子罡。罡,是昭桓仁献太子的名字。” 风忻洵期待的问:“能讲讲他的故事吗?” 浩英点点头:“当然,不过我知道的没有我那师弟多。据说,昭桓仁献太子六岁那年册立太子的时候,当时的王都上空出现了祥瑞,似是麒麟,因此昭桓仁献太子自那时起便被寄予厚望。他也从未负过众望,十一岁主持律令整改;十三岁主持户籍整改,文引、客引什么的,就是这时候定下的;十五岁上战场,未败过一战;十七岁推行新越律,手段甚是强硬——” 风忻洵好奇的问:“怎么个强硬法?” 浩英道:“现在的越律,受益者可都是平民,在当年可是被那些贵族、士大夫、部族玩命阻止过。可昭桓仁献太子在军中威望极高,加之新越律对兵勇也是有极大的益处,所以,但凡有反对、挑战越律威信的,一律被按越律处置了,最厉害的,斩了半族。推行新越律用了五六年的时间便安稳下来,而越国因此,成了九州各国之中,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涵虚难得地开口评价道:“国,毕竟不是一人之国,无民,国则不立,这位太子,不是一般的厉害。” 浩英有些吃惊的看着涵虚:“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你原本听过的?” “怎么了?” “无民,国则不立;无军,国则不存。这是以思跟我说过的,越国王族内训。这些你有印象吗?” 涵虚摇摇头:“没有。不过这些,确是很有道理。” 此时洛勋开口了:“这越国律令最厉害的地方说穿了不过两个字——公平,或者说,是让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人,公平的活着。” “!”浩英被这句话吓到了,可经过这些天的磨炼,浩英仔细想了一想,确实发现就是这么一回事,“……与天地禁令不谋而合……难怪大家都说,昭桓仁献太子若是不英年早逝,必能一统九州。” 风忻洵问道:“刚才说到他十七岁的事情,之后呢?” “十九岁正式监国;二十岁主持迁都,也就是现在的王都。之后就一直是处理国事或是外出打仗、赈灾,直至二十五岁那年……” “如此短暂却又辉煌的一生……等会?麒麟?”风忻漩突然感觉一丝异常,“你是说他正式册封太子那天,麒麟曾经出现过?” 浩英点点头:“怎么了?” 风忻洵也反应过来了:“麒麟是灵族九位座上之一啊,按理说他一般不会现身的啊,除非——” 风忻洵和风忻漩齐齐看向洛勋,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能说的。 洛勋笑道:“灵族九位座上之所以那么厉害,说到底,是因为他们生于天柱。除了与天柱或灵皇相关之事,他们基本上不会去管任何事。而那位太子既然如此出众,想来麒麟座上现身必是与他有关,也就是说,昭桓仁献太子罡,怕是与天柱有关。” “!”浩英惊的说不出话来。 洛勋双眸微收,面露欣赏之色暗暗思忖着:“(麒麟乃是汨泉的守护圣兽,汨泉乃至纯至净的生命之力,他既是司阍,又怎么会被什么毒瘴侵蚀。。太子罡,是个有趣的人啊。)” 风忻洵叹了口气道:“人优秀到那个程度,短寿,恐怕也是另一种代价吧。” 风忻漩有些不解欲问洛勋:“可是——” 洛勋打断了她的话:“逝者已矣,有谁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何必徒增烦忧呢。” 风忻漩白了洛勋一眼,不开心的在心里抱怨道:“(耍什么赖,你明明就可以知道。)” 洛勋玩味的看着风忻漩,以灵力入其耳道:“(胆子大了,敢腹诽哥哥啊。事事都知晓,活着有何意味啊?)” 风忻漩不开心的又白了洛勋一眼:“哼。”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原来是伙计端了酒菜过来。 “几位客官慢用,几位点的大多数都是费功夫的菜,耐心稍等一会儿啊。” 风忻洵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们不着急,味道是最要紧的。” “得嘞,小的告退。” 伙计转身出去关上了雅间的门。 风忻洵给大家倒了点酒:“尝尝这个跟我酿的有什么区别。” 涵虚尝了尝,道:“清凉甘冽,入口有些辣,不过味道很好,我还是更喜欢喝你那个。” 浩英也点点头:“嗯,跟那个完全是两种感觉,我也喝不太惯这个辣的,不过一点一点喝还好。” 风忻洵得意的笑了笑。 涵虚拿出客引问浩英:“这背面的数字是什么?” 浩英道:“编码。每个牌子都有自己的编码,防止伪造。”浩英拿出了自己的文引,指着背面的数字,“昭桓仁献太子当年给每个城区都编上了一个数字,凭这些数字就能知道这个文引的主人住在哪里、年龄还有男女。也不止这种正常的文引还有那个客引,像是各个学府的弟子,只要有统一服饰或者标志,没有文引也可以入城。临时文引跟客引的作用一样,也都有时间限制。” 洛勋笑道:“这招,很高明啊。” 浩英没听懂:“高明?” 洛勋道:“可以清楚的知道人口,以及他们的年纪和性别。” “可这——”浩英突然灵感爆发,“这样,对于兵役、徭役、赋税这些,就能很清楚的——” 风忻洵打断了浩英话:“要这么说,他可太厉害了,他改户籍的时候才十三岁吧?” 浩英点点头。 “好了,别再追思了,吃饭。”洛勋再一次终止了话题。也是,不然这话题根本聊不完。 几人开吃,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