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搅蛮缠
让晚自习的老师把卷子发下去,林然就再次回到了老师办公室。
“你怎么不做?”林韵涵质问道。
“这是我提出来的意见,我自己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做,还有必要吗?”
林然无语了,这种题对他这个做过无数“网络问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下意识就会选择“正确”的答案。
“小姑,哪位是简梓瑶高一的班主任?”林然问道。
他想从头了解简梓瑶的信息,从中抽丝剥茧,分析出原因。
“你问我就行,我联系过简梓瑶初中班主任。”
林韵涵深深看了一眼林然,又补充道:“你最好别有什么坏心思,简梓瑶够可怜了。”
“小姑,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只是关心一下漂亮同学。”
林然心道小姑这个班主任还真是负责,居然联系过简梓瑶的初中班主任,倒是替他省了不少事。
“她母亲很早就离世了,父亲是个人渣,经常家暴……”
林然听的拳头都硬了,难怪那天他只是想拍一下简梓瑶的脑袋,简梓瑶却有那么奇怪的反应。
“他父亲在前年,也去世了。”
“死得好啊!”
林韵涵叹了口气:“对这种家庭来说,唯一的壮劳力没了,真的是好事吗?”
“牛马多的是,打亲女儿的牛马,死就死了。”
“林然!”
……
两人聊了很多,办公室的老师也是一阵唏嘘,时不时的讨论几句。
很快,学生们的答题卡就交了上来。
这种测量表都是选择题,而且评分很简单。
林然把简梓瑶的答题卡抽了出来,开始计算得分。
最终,简梓瑶得分很低,这种题得分越低越是健康。
简梓瑶没有抑郁倾向,那个瘦弱的女孩,内心格外的有韧性。
“不应该啊,没有抑郁倾向是怎么跳楼的。”
林然心中疑惑,他甩下卷子就走了。
“你跑什么?我还以为你要帮我批卷子呢?”林韵涵不满道。
“尿急。”林然敷衍道。
二班教室里。
这时因为刚刚做过一份题,学生们的状态都很活跃。
他们还没做过这种类型的试卷,不知道这份题的意义是什么,都在争相讨论,教室里乱糟糟的。
“简梓瑶,出来。”林然冲教室后面喊了一句,又冲代课老师笑着打了个招呼。
代课老师刚才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听到很多老师都在讨论简梓瑶的事,以为是林老师让林然叫的,也没太过在意,摆手示意简梓瑶出去。
简梓瑶有些惊讶,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疑惑。
林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叫自己,还当着代课老师的面。
她猜测,大概率是班主任让叫的吧。
她低着头跟在林然身后,只是林然要去的方向不是老师办公室,而是楼道另一头的角落。
晚上的楼道格外昏暗,林然又特意把她带到幽暗的角落,可能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为什么自杀?”林然有些烦躁。
简梓瑶一愣,她为什么自杀?
“我…没有。”简梓瑶小声辩解。
“在我梦里,你从楼顶跳下去了,吓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还未发生。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完全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不过,这个单纯的女孩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一个劲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然的良心顿时就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格外的难受,但他依然扮演着一个“坏人”,冷冷道:
“为什么要自杀,发生什么事你才会去自杀,周末之前给我一份书面解释。”
时间太紧张了,距离中秋节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大部分时间还得在学校里上课,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到原因。
所以他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或许这个办法对别人来说没用,但对简梓瑶这个傻丫头来说,真的会回答他的问题。
“要多少字的?”简梓瑶弱弱问道。
“随便多少字,总之别告诉老师,不然的话……”
林然还没想好要甩什么狠话呢,就隐约看见简梓瑶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是啊,被坏学生上门找茬,哪个小姑娘不害怕?
林然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回教室,简梓瑶低着头,轻轻的跟在林然身后。
走到拐角的时候,林然脚步一停,简梓瑶撞在了林然的后背上。
“对…对不起……”
林然转身捏住简梓瑶的脸蛋,借着昏暗的灯光欣赏着这张美若天仙的脸。
“可惜,还不如便宜了我。”
林然自顾自嘀咕了几句。
简梓瑶这种性格,即便没死,以后在社会上也会吃大亏。
一想到这种质量的绝色,要落入那些肮脏的老男人手里,林然觉得还不如便宜了他。
当然,前提是他得救下简梓瑶。
“便宜?”
简梓瑶分析着林然的话,什么叫做便宜。
……
林然还没走到教室,就看一个二百多斤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跑过来。
“然哥,你舅舅的电话。”一饼把手机塞给林然。
“我舅舅?”林然接过电话,那头果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然,我路过你们学校,你要不要出来吃烧烤。”
林然没有手机,给亲朋好友留的全是一饼的手机号。
“等着,马上。”
林然挂断电话,溜到教室后门,弯着身子避开老师的视线,戳了戳严欣德的痒痒肉,把严欣德戳的身子一阵扭动,都快拧成麻花了。
“你他妈干什么!”严欣德小声骂道。
他嘿嘿一笑:“走,出去吃烧烤。”
有这种好事,当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好兄弟。
严欣德闲的发慌,学又学不进去,玩又不知道玩什么,陪他聊天的林然今天都跑了。
看到林然叫他出去,瞥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确认安全后也弯着身子出去了。
“哪来的烧烤?”严欣德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
男孩之间就是这样的,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就好比A说:出来玩。
B:去哪?
A:不造啊。
B:好的,走吧。
两人避开人多的位置,贴着墙从教学楼溜走。
晚自习时间出学校,当然不能走大门,想要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要么有请假条,要么有走读证,这两个林然都没有。
校医室的位置能忘记,但出校园的狗洞林然记忆犹新。
来到校园的围墙角落,底下的栅栏被人剪断了几根,从这里就可以钻出去。
林然从来不会从那里出去,而是直接从栅栏最上方翻过去。
抬手,发力,落地,一气呵成。
待到林然站在马路边的时候,严欣德还在七扭八扭的钻着狗洞。
林然觉得钻洞太憋屈,还容易扯破衣服。
而严欣德认为翻栅栏太危险,上面尖刺太多,一不小心就会扯到蛋。
道不同,亦可为谋。
“小然!”
约莫二十多的青年冲着林然吹口哨,眉宇间满是张扬和洒脱,和林然有几分神似。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林然有些吃惊。
这个青年就是林然的舅舅,任军。
任军的年纪只比林然大了五六岁,两人之间没有长辈晚辈的那种拘谨,反倒是同龄人的相处方式。
“我也是二中毕业的。”任军指了指严欣德身后的那个狗洞,痞里痞气道:“这个洞,当年我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