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O建在港口工业园区附近，虽然也是在海边，但和幻婷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出租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

爱达荷影迷餐厅，看着陈旧的门头，心想任谁也猜不到这家店的实力吧。

从外面看一楼光盘销售区空无一人，二楼餐厅零星有几桌吃饭。

进去后发现一个女孩正蹲在地上，低着头。

听见动静连忙起身：“康总，您来啦。”

她留着波波头，看起来也就20岁出头，眼睛修长明亮，大小适中，给稚嫩的脸庞增加了一丝媚气。

我上次好像见过她，但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见我没说话，她有些紧张。

算了，先不想了。

我微笑着说道：“你叫康哥就行，咱俩年龄没差几岁，叫康总距离就远了”。

“不可思议，怎么能违反公司规定。对不起，康总，我这个人一向按制度办事”。她表情严肃中带着古灵精怪。

“好吧，你说的对，怪我了。你刚才蹲那在干什么？”

“盘点库存，每天的规定动作啊”她会回答道。

着实可笑，这个店一个月估计都卖不出几张，我看半年一次完全够用。

“我没听错吧，几天一次？”。

“每天都要做”。

我看展柜上的片子都很旧了，除非是骨灰级影迷，否则很难卖出去，里面竟然发现了《**镇》第一季，我拿在手机仔细观察，竟然还是元年发行。

“好吧，这个月卖了多少”。

“报告老板，只买了一套”。

“开张了，那不错啊，卖的什么”。

“《**镇》第一季，请您付款”波波头做了个鬼脸。

“哈哈哈哈......”我用笑声掩饰尴尬，“公司都是我了，还用掏钱?”

“是的，从我这拿需要付款，康总，您可以再找财务报账嘛！”

“怎么样，康总，我们的小雨彤做事认真吧。”朱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太认真了”我说。

“你不说选一个给你做陪读呢么，我看她就不错了”朱朱说。

我擦，要是她陪我上学，不得被折磨死。

“怎么样，雨彤，陪康总读大学，这项工作能胜任吗？”朱朱瞬间把声调提高。

“为康总服务就是为公司服务，一定帮康总完成学业。”

这两人敢上唱双簧了，完全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那个，雨彤是吧，我看她年纪太小，干这活有点耽误孩子了，我决定出钱供她读书，为公司培养储备力量。”我暗自窃喜，这个理由不错。

他俩相互对视，很吃惊的样子。

“哈哈”朱朱忍不住大笑：“小雨彤，自报下家门吧，让我们康总好好了解了解你”。

“姓名，方雨彤，伦敦出生，4岁成文门萨俱乐部会员，12岁修完伊顿公学高中课程，16岁成为帝国理工大学最年轻毕业生，继续研究神经元声音传导机制，后来......”

“好了，雨彤说这些够了”朱朱叫停了。

我差点听傻了：“天才”。

“怎么样，让康总顺利毕业有把握吧。”

“那太没挑战，我目标是让康总拿到国家奖学金。”

我快听出汗了：“打住。朱朱，我找你有事”。

“请吧”朱朱说。

我跟她走了几步。不对，又回到雨彤身边：“那个，多少钱？”

“3000元，谢谢康总。”雨彤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贵啊，元年的，我忍了。

来到会议室。

“怎么样，康总，有钱人的生活还适应吗？”

“我有正事跟你说”

一听说有正事，朱朱神色凝重起来。估计她没料到离开不到两天我就查出了线索。

“说吧，除了你的挥霍事迹，其他都可以讲。”

她果然误解了，以为我就是贪玩的大学生。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很重要“

“请讲”。

“简单介绍一下幻婷的财务状况”。

“非常亮眼。尤其是最近这十几年，业绩每年都两位数增长，无任何外部负债；公司市值30亿，年净利润超过3亿多，绝对的行业龙头。”

“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经营压力？”我接着问道。

“当然没有，碾压一切对手。公司正在良性循环之中，这点从他们的员工薪资就能看出来，幻婷的雇员年薪平均70万以上，还不包括隐性的福利，而且从来不加班。”朱朱别看平时没个正形，工作能力还是有的。

“那就不用看财务报表了，一个经营有问题的公司绝不会给员工这么宽松的工作环境。所以说幻婷偷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为了钱，你同意这个观点吗？”

“同意。”

“那这件事就很值得玩味了，如果不是为了钱，那这个东西能提高行业竞争力吗？”

朱朱思考了一会儿：“这个行业核心竞争力在人，而不是某个物件。”

“同感。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提高竞争力。那为什么偷这个东西呢？”

“朱朱，你难道对这个丢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嘛？”

“康总，请相信我没有一点相关信息，要知道我早就告你了，咱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赤川彩对我有恩，如果能帮到她，我会做任何事。”

看样子她没在说谎。姑且这个问题先放一放。

“你手上有石涛的资料吗？”

“石涛现年84岁。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顶级声学家，学科奠基人之一。之后被娱乐财团看中，成了某唱片公司老板。由于私下并没有放弃对学术的钻研，导致商业操作屡屡失败，不到两年就被辞退了。”

“隔行如隔山啊，受打击不小吧”我插话道。

“我看未必。他唱片公司这两年时间虽短，但却做了一件影响他后半生的大事。他发掘出了Lisa。”

“Lisa？好熟悉的名字”。总能听到，但没有具体的事迹印象。

“Lisa离你的年代太久远了。用知名传记作家的一段话介绍她‘Lisa失踪前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女歌手，几乎横扫一切重大奖项。她的歌在世界各地都很受欢迎，毫不夸张地说是史上拥有最多粉丝的艺人。本人外表则更像是一件行走的艺术品，玛丽莲梦露性感外壳包裹着奥黛丽赫本的善良知性’，这么描述她已经很保守了”。

“失踪了”我很好奇的问。

“Lisa在23岁生日那天，世界巡回演唱会开始，全世界的记者和歌迷蜂拥而至，演唱会一票难求，开始很顺利，最后一曲时，按着之前的流程安排，她动身回后台换装，可歌迷苦等很久也没出来，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之后经过多方的努力依然没找到蛛丝马迹。”

在几万人的会场失踪，太不可思议了：“现在也没查到？”

“没有”。

“哦，天妒英才。这跟石涛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还很大呢，Lisa可以说是幻婷的最初的创始人之一。”

“她不是歌星么”我问。

“没错，但Lisa不光歌唱的好还颇具商业头脑。当时很多服装品牌都争相给她提供赞助，她由于时间有限，从伴舞中找来几个身材相仿的女孩帮她试穿，每月在固定场地走秀供她挑选。渐渐地她从中发现了商机，和几个合伙人成立了幻婷。可以说是现代模特行业的雏形”。

“天才改变世界”。

“虽然石涛有之前的失败经历，但毕竟是她的恩师，lisa力排众议选择了他来管理。可能是吃了之前的经验教训，石涛很快进入状态，把幻婷从小做大，一路高歌猛进。”

“听你这么说，他不像是花花公子啊，反倒给我的感觉是个老学究。”

“根据我得到的资料，他非常自律，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那他为什么传出那么多花边新闻？”

“现在这个媒体为王的时代，这些绯闻也会变相给那些公司的签约模特做宣传，现在都女孩啊，太没底线了”。

“没办法，吃瓜群众就喜欢这些”。我接着问：“那之前他被幻婷开除是怎么回事？”

“他确实离婚了，那些花边新闻肯定是媒体编造出来，但一下子出来那么多女孩，有点太奇怪了。”

“肯定是有意为之”。

听了朱朱关于石涛资料的介绍，再加上林芝芝在我怀中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我几乎可以确定是石涛被开除绝对是表象，他一定在暗中操弄一些事情，而且极有可能跟丢的东西有关联。

我接着说：“查幻婷，先从石涛查起，他是关键人物，绝不会因为被开除而变得可有可无。

朱朱听完，表情惊讶地点点头。

“能查到他现在在哪吗”。

既然找到了方向，说查就查。

“好的，康总，这事雨彤在行”说罢，她把雨彤叫了进来。

“康总，什么指示”雨彤自信满满地说。

“帮我查查石涛最近有什么动向，可以吗？”我毕竟还不了解她的实力。

“小意思”雨彤拿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开始工作。

我坐在对面注视着她。

不一会，雨彤神色凝重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我急忙问道：“遇到问题了？”

“太不可思议了，我第一遇到这种事”她又重惊叹：“网上现在查不到任何石涛的信息了，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难道幻婷花了大价钱把他的信息人为抹掉？”

“不太可能，当下不管是谁都离不开网络，每天都会在上面留下大量信息。就算有人刻意删除，绝对不会这么彻底。”

我暗自感叹，看来被我猜对了，石涛绝对是幕后黑手，要不怎么会怕被公开？

“还有办法吗？”我着急地问道。

“再给我点时间。”小女孩都快有点哭腔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豆大的汗珠从雨彤额头滴落下来。“太简单显得我低能，太简单显得我低能”她不断重复这句话给自己打气，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着。

又过来一个小时，她瘫坐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技术，要是诺贝尔奖有网络奖项，操作这事的人肯定能拿了”。

“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有些失望。我知道如果不能在石涛身上找突破口，那这项工作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雨彤像发狂一样敲着桌子：“我不相信。”

朱朱安慰道：“没事，知道你尽力了。”

“朱姐，康总，你俩能先出去一下吗，再给我点时间”雨彤近似乞求地说。

我和朱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

我和朱朱立即出门等待。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之后，雨彤出门找我俩：“进来吧。”

还没等坐下我就急忙问道：“找到他最近的动向了？”。

“没有。”

我开始安慰这个小女孩了：“还是不行？仍然谢谢你，雨彤，辛苦了。”

“虽然现在都信息没查到，不过我发现了2个月前他在地球上留下的最后踪迹。”

“地球上？”

“康总，人家这是修辞手法嘛。”她嗲嗲地说，神情从刚才的紧张状态放松了

“继续说”朱朱插话道。

“哈哈，康总，看来你真得找我陪你读大学了。”雨彤似乎傲娇起来。

我有些生气：“找你，找你，别卖关子。”

“石涛，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在传音大学，之后再没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判断他还在那。”

“啊？”我和朱朱同时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