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第一剑,先斩势利眼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李南山的脸上。他猛地睁开眼,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耳边是嗡嗡的蝉鸣和一道清冷的女声。 “……等你在燕京稳定下来,我们就离婚!” 李南山晃了晃像是被灌了铅的脑袋,视线好不容易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标致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眼若寒星,只是那眼神里的疏离和傲气,几乎能凝出冰碴子。 林楚楚。 海量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进他的脑海——前世,他是功成名就、正在接受国际专访的医学大佬;现在,他是1978年一个刚被新婚妻子在高考考场外提出离婚的乡下赤脚医生。 卧槽?我重生了?而且开局就是地狱难度?舔狗剧本?! 李南山,不,此刻起,他是彻底觉醒的李南山了。 他飞速消化着前身的记忆:怎么当的舔狗,怎么结的婚,人家怎么只是拿他当挡箭牌和回城的跳板……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李向南!”林楚楚见他眼神发直,毫无反应,秀眉蹙起,语气更添了几分不耐,“算了,对牛弹琴!”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高跟鞋鞋跟敲在滚烫的土地上,发出哒哒的脆响,带着一种毫不留恋的决绝。 要是以前那个李南山,此刻怕是已经慌得扑上去赌咒发誓了。 但现在的李南山,只是慢悠悠地抬起手,揉了揉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额角,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姑娘,人长得挺美,想的也挺美。” 眼看林楚楚就要汇入涌向考场的人群,李南山深吸了一口这年代独有的、混合着尘土和阳光味道的空气,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 “我同意。” !!!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林楚楚,脚步猛地一顿,霍然转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太阳晒得出现了幻听。 那个对她百依百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李南山,刚才说了什么?他……同意了?就这么简单?没有哭诉,没有纠缠,甚至没有一句为什么? 李南山看着她脸上那副“你的剧本不对”的惊愕表情,心里差点没笑出声。他不仅说了,还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表情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 “我说,我同意离婚。”他语气平淡地重复了一遍,甚至还附带了一个“贴心”的解释,“你放心,林家答应的工作和户口,我也不会客气,毕竟这是你们欠……哦不,是承诺给我的补偿。等到了燕京,手续随时可以办。” 说完,他甚至还对林楚楚露出了一个堪称“礼貌”的微笑,然后不等她反应,便转身,步伐轻松甚至带着点雀跃,逆着人流,朝着与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阳光把他挺拔的背影拉得老长。 留下林楚楚一个人僵在原地,在七月的烈日下,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预想中的所有场景都没发生,对方那种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总算甩掉包袱”的轻快,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把她所有的骄傲和预设都抽得粉碎。 那声清脆的碎裂声,不是别的,是她的心态崩了。 …… 李南山可没空理会前任的内心戏。他现在浑身轻松,感觉自己甩掉了一个沉重无比的人形枷锁。 “黄金时代,大有可为啊!”他忍不住低声感慨,浑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地呐喊。 当务之急,不是去考那场注定当分母的高考,而是去找一个人——那个在他(前身)记忆里,有点憨憨的、力气贼大、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鼓捣些奇奇怪怪小玩意的青梅竹马,苏晓蔓。 根据记忆,这丫头这个点,大概率又在村后头的小河边“搞科研”了。 李南山脚下生风,很快就在波光粼粼的小河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苏晓蔓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衣,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正蹲在河边,对着一个用木棍、皮筋和破木片拼凑出来的、看起来像是……自动搓衣板的装置冥思苦想。小脸上蹭了几道泥印子,却毫不在意,眼神专注得发光。 “晓蔓。”李南山喊了一声。 苏晓蔓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回头。看到是李南山,她眼睛瞬间亮了,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南山哥!你不是去考试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南山没回答,而是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好奇地戳了戳那个“水力自动搓衣板”:“你这又是在捣鼓啥呢?” “我想做个能用河水自己动的搓衣板,这样我娘洗衣服就不用那么累了。”苏晓蔓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是……它老是散架。” 李南山看着眼前这个未来会成为科研巨擘、现在却像个花脸小猫似的姑娘,心里又软又好笑。他从兜里摸出最后一根快化了的麦芽糖,递到她面前。 “考试哪有看你发明东西重要。来,吃点糖,补充下体力。” 苏晓蔓惊喜地接过糖,舔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 李南山看着她,用极其随意,但又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 “晓蔓,别鼓捣这小河沟了。哥带你去城里,去见见真正的大世面,造点真正厉害的东西,怎么样?” 苏晓蔓叼着麦芽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让她无比信任的南山哥,几乎没有犹豫,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南山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叠在一起。一个传奇合伙团队,就在这根麦芽糖的甜味里,正式成立了。 李南山看着身边未来的人形“外挂”,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新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