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你们三个都是……听我说完!”
白若兰不依不饶,一通正反王八拳,把徐来打得落荒而逃。
“好你个徐来,还想把我们姐妹三个都收了,没看出来啊,你小子野心不小啊!”
徐来连忙解释,“我是说,你们三个都有机会!” “哈,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白家三朵花在江城,有的是豪门世家的追求者,用得着你给机会?” 女人一旦切换到这种状态,谁跟她讲理那就是傻子,徐来只好住口不言,默默跟在她身后。 快到白家的时候,白若兰竟然轻轻抽泣起来,徐来紧走几步跟上,才听她说道,“老爸遭人偷袭,恐怕没几天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通知我?” “我妈不让,说要不是你,老爸也不至于……” 徐来没再理会,几个箭步就蹿了进去,门房想要阻拦,却被他轻松躲开。 到了后院,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正七嘴八舌叫嚷不停。 一位小巧玲珑的中年妇人说道,“二哥,要我说还是你来做这个家主,大哥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白家可不能垮!” “我觉得还是三哥好,上次要不是三哥拼死挡住墨家,白家肯定损失惨重。” 一个高瘦女人针锋相对。 两人正是白家二女白行娟、白行婉,正浓眉紧锁想事的高大中年人是老二白行恭,不远处轮椅上坐着的是老三白行让。 几个白家孙辈站在外围,不敢插嘴,见白若兰到来,都张口打招呼,可眼光转到徐来这里,顿时就变得冷厉起来。 白行恭的长子白若龙挡在徐来身前,“你来干什么?” “我看师父!” “看你娘的师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也配?” 说话的是白行让的儿子白若豹,自从听说徐来竟然会墨家功法后,几次想找他拼命,都被家里拦了下来,此时见了正主,立刻不顾一切扑了过来…… 他老爸被墨家重伤,导致现在都无法痊愈,父仇不共戴天,不得不报。 白若兰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其余的白家人非但不拦着,还恨不得坐着看戏。 白家上下其实打心眼里都恨死了徐来,曾经宝贝一样的天才少年,最后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狗屎,白家也跟着他从波峰到谷底,颜面丧尽。 如今他又和墨家同流合污,这种叛徒,简直人人得而诛之,也就碍着白行俭的面子,不好出手而已,怎么会有人出手帮他? 白若豹装如疯虎,拳风飒飒,威力自然不凡,徐来不想惹事,只好退出去几步说道,“我只看一眼,看完就走!” 没想到对方毫不理会,下手更加狠辣,招招都是搏命而来。 白家是医武世家,吃饭的本事自然不差,可徐来也不是善茬,忍无可忍之下,正要还手,却听房里有人说道,“我爸想见他!” 徐来立刻跳出圈外,白若豹再想追打,却被大哥白若龙拉住,“先看大伯怎么说,他跑不了!” 进门时,白行恭的女儿白若竹冷哼一声道,“看看,把这个废物也请回来了,为了争家产难道连好赖都不分吗?” 她比白若梅大了几岁,嫁给了胡家的次子,这次回来,就是想帮助老爸争夺家主之位。 白若梅见她挡着徐来,冷声道,“大姐,我爸还没死呢!” 白若竹顿时回道,“呦,白家嫡长孙……女,好大的气派,吓死我了!” 白行俭膝下无子,她这么故意停顿,自然是想让对方难堪。 白若梅气得脸色通红,却想不出如何反击,就在这时白若菊把姐姐拉在身后,指着白若竹说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胡白氏,我们家不待外客!” 徐来没理会这些,紧走几步靠近床边,一月不见,原本身形魁梧的师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都快没人形了,如今,更是出气多进气少,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节。 此时见到徒弟到来,白行俭只是眼珠转了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你这颗丧门星……” 邱氏刚要破口大骂,却被白若梅及时制止,白若菊这才悄悄说出缘由。 原来白行俭虽然把徐来逐出师门,可终究心里挂念,没过几天就借故绕道去看他,没想到就在途中遭人暗算。 “怎么不早说?” 白若兰冷哼一声,“你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哪能想得起白家?” 白若菊眼睛通红说道,“师……徐来,你不是会医术吗,求你救救我爹吧?” “他又不是神仙,萧老韩老都来看过,说这是拳伤,没法儿治,要不是老爸先天的一口气在,恐怕早就……” 白若梅依旧冷冰冰的,可心里却盼着奇迹发生。 徐来给师父做了全身检查,才摇头说道,“胸前两掌,后腰五掌,是七星煞!” 白家母女顿时靠了过来,邱若却微微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对,韩老就是这么说的,说是早已失传的一种歹毒掌法,一掌骨断筋折、两掌气腑崩裂,三掌就能断人生路,老爸挨了整整七掌,神仙也难治了。” 徐来掐脉良久,沉声道,“八角莲、过路黄、白毛藤、草牡丹各三两,给师父准备药浴!” 白若梅有些奇怪,“这都是解毒的草药,老爸受的可是拳伤。再说我爸这样子,哪还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你个挨千刀的徐来,你是怕你师父不死啊!” 邱氏再次扑了过来,徐来一边躲闪一边解释,“三掌就能断人生路,怎么还会再打四掌? 应该是有人在手上涂抹涂药,再以特殊手法打入,而且这种毒物的药性很难辨别,一般人发现不了。” 白家世代行医,白家三朵花也从小有所涉猎。 白若梅对徐来虽然有所怀疑,但事关老爸生死,由不得她马虎。 于是她擦去父亲伤口的药膏,低头嗅了几下,很快便有所发现,“白家的百宝丹里有金铁锁、重楼、生草乌、三七,药性我都熟,都没有那种辛辣的味道,难道真的是毒药?” 徐来望向身后,“邱若,准备浴桶!” 邱若这时正神思恍惚,忽听有人喊他,顿时一惊,手中茶杯落地,“咣”的一声摔个稀碎。 “岁岁平安,我这就去准备,希望姑父长命百岁!” 药浴过后,徐来有一番针灸,几天几夜无法入睡的白行俭竟然沉沉睡去,白家上下顿时大喜过望,白家母女更是欢天喜地,就连邱氏也难得有了点笑模样。 将近黄昏时分,白行俭悠悠转醒,知道是徒弟救了自己一命,也很高兴,只是身体虚弱,说不出话。 邱若自从白行俭醒来之后,就在外奔忙不止,再没进过卧室,直到徐来主动招呼,才走了进来。 “表哥,上次是我手下没轻重,对不住了,来,咱哥儿俩给师父换身衣服。” 邱若刚要去搀,白行俭却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倒向徐来,换衣服时也一直靠在他身上。 等老爸睡熟,白家三姐妹才跟徐来致谢,问老爸的病能不能彻底治愈。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药,就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拖延一刻算一刻了!” 此时的后院角落中,邱若正和表姑诉苦,“姑妈,不是我搬弄是非,徐来救活了姑父没错,可你想想,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姑父就要命在旦夕的时候出现? 这时出现,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再回到白家? 姑妈,这十年你对徐来怎么样自己清楚,要真让这家伙执掌白家,我好说,拍屁股走人了事,可姑妈您老可就……” 邱氏本就是沾火就着的性格,听了表侄的话,立刻怒气冲冲回了房。 “徐来,你说,挑这时候过来,是不是存心的?你别以为救活了行俭就能回到白家,做梦! 只要我活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白家的大门!” 白家姐妹死拉活拽,可邱氏依旧骂声不绝。 徐来脸色铁青,沉默良久才说道,“我再看师父一眼!” 片刻功夫,徐来走出房门,先是关照三姐妹好好照看师父,病床前不能没人,之后又朝邱若望了一眼,这才离去。 白若梅没有理会老妈的斥责,送徐来走出大门。 “谢谢!” 徐来笑笑,“谢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不认徒弟的师父,哪有不认师父的徒弟?” 白若梅顿了顿,才轻声嘟囔一句,“明天……还来吗?我们是女孩,好多事情都不方便,一直都是表哥帮着擦药,他……总不如你!” 徐来微微一顿,然后轻轻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