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从学校被劝退后，在家里天天就躺平，饿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又继续回房间拿被子捂着自己了。父亲也不叫他了，有什么事情就独自一个人弄，完成不当有杨柯的存在。

回家的一个星期后，杨柯再也熬不住了，觉得这样如死水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于是，他从床上立马把脚抬下来，把鞋子穿好，开始去屋檐下拿起扫把来扫他自己的屋子。

住了这么久，他现在才发现满屋子都是一股臭气熏天的。啤酒瓶、烟头、瓜子壳满屋子都是，连走路都不想放下脚踩在上面，实在是太脏了。

杨柯拿起扫和铲子一摇一摇走近房间里，将扫把和铲子靠在门边上。他去把床脚下的鞋子捡起来，还抖了一下，把掉落在鞋子里的瓜子壳抖出来。

他半跪在地面上，把头埋着，钻进床角下。嘴里嘀咕说：“妈耶，太他妈的臭死了。这些鞋子不要了，必须拿起烧了，看着就恶心死了。”

床是木板子搭建的，很明显看到连接的木板细缝隙里虫子。这把杨柯吓到了，他在床角下，左手拿着那个发着微弱灯光的手电筒看到时，整个人两眼瞪得老大了，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有虫子在木板上，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拿杀虫剂来喷几下。于是便起身去杂物房找，按常理，母亲平常都会把杀菜虫的喷雾剂放在里面的，可他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找到。

拿着手电灯把整个角落翻一下，那个角落翻一下。屋子里的东西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地面上都是些锄头、农药、箩筐。

杨柯太气了，把地面上的东西用脚踢到墙角落，没注意到脚下的东西是什么，再踢一脚时，那瓶玻璃瓶装着的农药就被打碎在墙壁上，顿时间散发出来一股刺鼻的味道。

“啊……拐求哦，这个是农药啊。太晦气了，东西没找到，把屋子弄得像毒气室一样。”

杨柯转身跑出杂物房里，他用袖口捂着鼻子跑出来的。一出门后，整个人就往台阶上坐下来，大口呼吸，像极了一个逃命的。

母亲这时拉着牛回家了，肩膀上还扛着犁，脚下的水桶鞋在地面上发出来清脆的声音。狗跟在牛的后面慢悠悠走着。

她的手上还沾着泥巴，就连额头上也有，穿着的衣服都是已经买了好久的。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这还是你吗？”

杨柯用手挠了一下头说：“现在都下午一点了，还早吗？”

母亲把牛栓在木桩上，卸下肩膀上的犁后，在牛圈门口处抱了一点草喂牛。

“你平时都是睡一整天的。去把菜热一下，我饿了。”母亲笑着说。

杨柯转身进屋里去热菜了，便生火在小土灶里，不断地往里面加柴。整间屋子里弥漫着烟雾，把他熏得眼泪直冒。

之后没吃午饭，只是母亲自己一个人吃饭的。他从看后门溜走了，是去找黄毛的，觉得在家里憋得慌。

抽着烟，他一路走，风把烟雾一直往后面吹，最后消失殆尽了。

“哥，你在家里忙啥呢？”

黄毛走出来了，抱着一堆衣服，嘴里叼着一支烟，把那支还没抽完的烟吐了，说：“最近在家里帮忙我大伯种小麦。也没有啥忙的，还是老样子呗。”

他们商量着去隔壁村玩，就是之前去时看到那几个妹子，杨柯心里像是着了魔一样，会在夜里梦到妹子，并且还牵起他的手。

这天杨柯认识了一个女生，之前没有见过的。在一抬头看到着，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这个姑娘。

在聊天过程中得知这个姑娘也是初中辍学了，她不想读书，觉得读书真的没意思。于是，她家里也是拿她没办法。

杨柯在这时突然觉得找到一个和自己遭遇如此相似的，于是两个人就多聊了几句。

这个姑娘叫宋苇梓，16岁了，大杨柯一岁。年龄相差不大，说话起来也是比较投机的。杨柯向这个姑娘说了在学校的经历，之后还被老师劝退回家了，可能再也不会走进学校了。

宋苇梓听了之后便安慰他，叫他不要总是抱着过去的一切不放，凡事要往前看。

她说话时很腼腆，还微微低头。杨柯可是眼里发光盯着她看，她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说话就会突显出来。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很美，心里也是抑制不住想和她表白的冲动。

想归想，可还是要慢慢地了解，不能一下子就把姑娘给吓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慢慢地相处吧。

杨柯像了解这个姑娘，于是大多数时间就会以各种借口去外面玩，和宋苇梓见面。他们一见面，杨柯脸上流露出来满脸的笑容，就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

他会邀请宋苇梓去馆子里吃饭，其实他没钱，就偷偷和老板说先赊账，下次一起给。在吃饭中，杨柯喝了点酒，可能是想借着酒劲儿和姑娘表达心里的想法。

“额……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但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这个话一说出来，姑娘把筷子轻轻地放下了，两手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杨柯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表白哎，你是第一个。”

说完后，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在互相庆幸，爱情就是来得太突然了。

杨柯喜欢宋苇梓，借着酒劲大胆说出来了。他觉得心里特别爽，不用再憋着了，暗恋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