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然到了藤袭山试炼的最后的一个夜晚。

山中的鬼物基本上已经绝迹，九成的剑士都挺到了考核结束。

有些人甚至七天里没有遇到一只鬼物，残酷的试炼俨然成了一场春游。

要知道，往届的最终甄选，十位剑士里能活下一位都是万幸。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正提着塑料袋，给下弦鬼喂稀血。

原著中，风柱的稀血甚至能让上弦壹黑死牟，陷入类似于酒醉的状态。

而系统兑换而来的散装稀血，其效果更是数倍强于风柱。

“好家伙，这女鬼怎么还赖上自己了。”

常何目光扫过一脸醉态的零余子。

一瞬间感觉自己进入了养成游戏。

在稀血的滋养下，零余子已然具备改变外表的能力，因此看上去与人类少女毫无差别。

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不用梳理也很整齐。

薄薄的巫女服，于月光中仿佛半透明一般，还散发着淡淡的体香。

那双毫无束缚的雪峰更是十分柔软，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险些让常何有了犯罪的冲动。

零余子双颊潮红，眼眸也醉得睁不开来。

每饮下一口稀血，都让她那里酥酥麻麻，心中燥热难耐。

她搂着常何的手臂，紧紧贴了上去，白皙的手臂轻轻搭在他大腿根上。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吗。”

“可是人家还想要更多呢。”

“再满足我一次，可以吗。”

常何按住零余子的小脑袋，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开。

“一天到晚骗吃骗喝。”

“你知道自己一天喝了多少袋稀血吗？”

“整整十五袋啊，小祖宗！”

不行，再这么喂下去，这桩买卖估计要亏。

就在两人斗嘴期间，常何猛然感到后背发凉，就像脖颈被针扎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握住妖刀，抬眼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敌人。

“怎么回事。”

零余子见状也戒备起来，用指甲划破手腕，靠痛觉清醒大脑。

“说不清，直觉。”

常何挪动脚步，向左侧的山岩靠去，避免后背成为被偷袭的盲点。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其实不用畏手畏脚的。”

“你还不至于让我偷袭。”

“懂么？低阶的穿越者先生。”

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

此刻，夜风仿佛也蜷缩在树林之间，空气凝固到接近冰点。

虫子死命钻进岩石的缝隙里，栖息的林鸟几乎要竖起羽毛。

不敢叫，也不敢飞。

一百米外。

布满眼睛的长刀从阴影中伸出，凝聚着骇人的杀意，指向常何。

 “为什么。”

“你会出现在这。”

常何死死瞪着黑暗中的持刀者。

高束的赤发，扭曲的斑纹，以及狼蛛般的六只眼睛。

来人正是无惨手下最强的鬼物——上弦之壹，黑死牟。

“为什么？”

黑死牟挑起半边眉，转而嘴角咧到太阳穴，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我想来，所以我来了。”

“接下来呢，我想你死。”

常何闻言并没有轻举妄动，心理却猜到了个大概。

首先原著中，黑死牟在这个时间节点，未曾来过藤袭山。

而且眼前男子的语调，声音，表情，也与真正的黑死牟截然不同。

并且还知晓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吧。”常何试探性地问道。

眼前的黑死牟，应该是被其他穿越者操纵了身体，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的。

 “不尽相同。”

黑死牟仿若一座巍然不动的泰山，手握鬼刀散发出滔天杀意。

 “系统，杀死其他穿越者会怎样。”

常何于心中问询，他不觉得正常人会毫无目的地胡乱树敌。

【注：猎杀其他穿越者后，宿主将获得一枚遗物宝箱，打开后抽取对方一项天赋技能】

又是一场利益触发的战斗。

但常何又隐隐觉得，对方不是专门为他而来。

此时，零余子正躲在一处巨石后，观察着场上形势。

她既没有能力正面参与这场战斗，也不敢贸然与黑死牟大人为敌。

更不愿意伤害自己的稀血库。

常何集中精神，感受着肺腑内的炎阳之息，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活跃到了极点。

下一刻，猩红的妖火将他团团护住，妖刀凌空出鞘，锋芒毕露。

炎舞发动，瞬间缩短了两人的距离。

“五十米。”常何心中暗道。

黑死牟则转身挥刀，释放出铺天盖地的回旋风刃，将拦路的云杉树通通斩断。

密集如网的剑气，阻碍了常何的奔袭，他只能慢下脚步优先击碎风刃。

论攻击距离和回复能力，常何不如黑死牟。

他的优势，在于恐怖的中距离爆发性伤害。

常何不顾满身刀伤，强行与黑死牟再次拉近距离。

“还有二十米。”

他并没有太多防御手段，在这种远程消耗战中，容易落入劣势。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撑多久。”

黑死牟挥舞鬼刀挑起一轮月牙，向常何席卷而来。

那月牙仿若一场摧枯拉朽的风暴，将沿途的草木连根拔起，捣碎后卷入其中。

月牙越聚越大，越转越快，竟还传来阵阵音爆声。

“不好，臭面具躲不掉了。”

零余子手捂胸口，冷汗一时间浸透了衣衬。

谁知，常何此时却停下脚步，收回妖刀，俨然一副原地等死的模样。

他闭上眼，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巨型月牙，将心神凝聚为一。

感受着妖刀内翻腾如海的煞气，仿若有无数亡魂于脚下嘶吼。

下一秒，亡魂居然相互吞噬，幻化做一只状如赤豹的凶兽，具现于常何身后。

妖刀出，斩龙闪，剑气交汇！

凶兽与月牙碰撞在一起，妖火与月芒缠绕在一起。

两股力量难舍难分，似要将周遭的一切都尽数搅碎！

然而常何的攻击却并未停歇，竟紧跟着再次发动技能——

红莲诛灭。

猩红的妖火附着于长刀之上，汹涌的杀意瞬间凝聚成实体。

常何用一种快如黄蜂挥翼的速度，挥舞着妖刀。

数不尽的剑气再次击中月芒，将之生生打碎，然后径直劈开黑死牟的胸口。

妖火，灼烧，流血，重伤，四种效果同时触发。

黑死牟猛然吐出一口血，瞪向持刀杀来的常何！

“呵，伤口居然无法愈合。”

“明明是一阶世界。”

“居然存在着你这种怪物。”

黑死牟嘴角微微裂开，六只眼睛充斥着疯狂。

“但你不会觉得，我的武器是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