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计断根源,绝境显急智
王嬷嬷得了主母王氏的“妙计”,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这一次,她自信绝对能彻底摁死那个小贱种,还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计策的核心,无比阴毒——断其根源,嫁祸其身。
王三可的美食之所以诱人,在王嬷嬷看来,定然是用了某种特殊的“秘料”。而这秘料,无论是什么,总需要水来调和、烹煮。西北角那小院没有自己的水井,用水全靠院外小巷深处的那口公用的老井。
那口井水质清甜,附近不少贫户都靠它取水。
王氏的计策便是:派人偷偷往那口井里投入少量巴豆粉和霉变的米糠。剂量不大,不会立刻致命,但足以让饮用者腹泻呕吐,状似食物中毒。
然后,再买通一两个“恰好”也喝了井水但症状“特别严重”的泼皮无赖,让他们去京兆府告状,就说是吃了“凡间一味”的东西后才突发恶疾,一口咬定王三可用了不洁之物甚至毒料!
届时,官府介入,搜查那小院(说不定就能“意外”发现点别的“脏东西”),封井验水。就算最后查出水有问题,也可以推说是王三可自己不小心污染了水源(比如处理食材不当),或者干脆说是他为了牟利故意添加非法东西,结果不小心污染了井水,害人害己!
这样一来,王三可不仅要背上“制售毒食”的罪名,还要承担“污染水源”引发群体性事件的巨大责任!神仙也难救!
“夫人此计,真是绝了!”王嬷嬷由衷赞叹,立刻着手安排。她找了个绝对信得过、且与侯府毫无明面关联的远房亲信,带着精心准备的“料”,趁夜深人静时,偷偷污染了那口公用水井。
第二天,一切如常。
清晨,豆子像往常一样,提着水桶去公用水井打水,准备和面、熬汤(作为掩护)。他丝毫没有察觉井水的异常。
王三可也忙着从空间提取高汤和食材,准备着一天的营业。
第一批肉夹馍出炉,香气四溢。排队的人群依旧踊跃。
然而,变故很快发生了。
先是几个买了肉夹馍的顾客,刚吃下去没多久,就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叫唤起来。
“哎哟!肚子…肚子好疼!”
“嘶…不对劲!想吐!”
紧接着,附近一些刚刚打了井水回家做饭饮用的住户,也纷纷出现了类似的症状:腹痛、腹泻、呕吐!
症状来得又快又急,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架不住人数多!一时间,小巷里乱成一团,哭喊声、呻吟声、呕吐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我也肚子疼!我刚就喝了口水!”
“是吃食!肯定是那狗洞里的吃食有问题!”混在人群中的托儿立刻按照计划尖叫起来,成功引导了恐慌。
“对!我也吃了肉夹馍!就是他家的东西有毒!”另一个托儿也跟着煽风点火。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愤怒地投向了那个狗洞!
“黑心烂肺的奸商!”
“赔钱!赔我医药费!”
“报官!快去报官!吃死人了!”
人们愤怒地围向小院,用力拍打着破木门,甚至有人试图去堵那个狗洞。场面几乎失控!
院内,豆子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少…少爷!他们…他们说我们的东西有毒!好多人肚子疼!怎么办啊少爷?!”
王三可也是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食物中毒?不可能!他的食材全部来自空间,绝对新鲜安全!肉夹馍的肉和面也都是豆子今天新买的,过程他都看着!
“别慌!”他低吼一声,努力分析,“不可能同时这么多人中毒!我们的东西没问题!肯定是别的缘故!”
他凑到门缝边,仔细观察外面那些“患者”的症状:大多是腹痛、腹泻、呕吐,但看起来神志还算清醒,没有更严重的休克或昏迷迹象。
这更像是……轻微的细菌感染或者误食了变质东西,或者……轻微的泻药?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哭喊:“天杀的!肯定是井水!我刚打的水喝了就疼!昨天还好好的!”
井水?
王三可脑中如同闪电划过!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意外!这是阴谋!是针对他来的绝户计!有人污染了公用水井,然后嫁祸给他的吃食!
好毒的手段!
怎么办?现在出去解释,愤怒的人群根本不会听!等官府的人来了,对方肯定还有后手,脏水必然全泼到他身上!
必须自救!必须在官府来人之前,做点什么挽回局面,至少……要争取一部分人的信任!
危急关头,王三可骨子里那种混不吝和急智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猛地拉开院门,不顾豆子的阻拦,站到了愤怒的人群面前!
“各位街坊邻居!静一静!听我说!”他运足了中气大吼一声,暂时压下了喧哗。
所有人都怒视着他。
王三可目光扫过众人,快速说道:“大家的难受,我看到了!但我王三可用性命担保,我的肉夹馍和汤,绝对干净!绝不会有毒!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放屁!不是你的是谁的?!”
“就是!我们吃了你的东西才这样的!”
王三可毫不退缩,大声反驳:“如果是我的东西有问题,为什么昨天没事?前天没事?偏偏今天有事?而且,为什么没吃我东西、只喝了井水的人也会肚子疼?!”
这话让一部分人愣了一下。
王三可趁热打铁,指着那几个叫得最凶的托儿:“还有这几位!我看你们叫得中气十足,脸色红润,不像肚子疼的样子?倒像是专门来捣乱的!”
那几个托儿没想到王三可如此犀利,顿时有些心虚气短,眼神躲闪。
王三可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对众人道:“大家仔细想想,是不是今天早上开始,喝了井水或者用了井水做饭后,才开始不舒服的?我相信不止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不少患者面面相觑,仔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
“是井水!是井水有问题!”终于有人喊了出来。
“没错!”王三可立刻肯定,“是有人恶意往公用水井里投了脏东西!想害大家!还想嫁祸给我!”
人群哗然,愤怒的焦点开始转移。
但依旧有人质疑:“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
“我证明给你们看!”王三可心一横,赌一把!他记得空间里好像还有一小包系统出品的活性炭粉(之前好奇换的)和甘草(做卤料用的)!
他立刻返回院内,飞快地用开水冲了一大桶淡淡的甘草水(缓和胃肠道),又倒入少量活性炭粉(吸附毒素),搅拌均匀,然后让豆子抬出来。
“这是我祖传的‘解毒汤’!”王三可豁出去了,大声道,“信得过我王三可的,就来喝一碗!不敢喝的,我也不强求!分文不取!”
看着那桶黑乎乎的水,众人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赵文昌挤了进来。他刚才也中招了,但听得王三可的分析,觉得有理有据。
他二话不说,上前舀起一碗“解毒汤”就喝了下去!
“赵某相信王兄!”他朗声道。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感觉腹中的绞痛缓解了不少!
有了带头的,而且看到赵文昌似乎真的好转,一些症状较轻或者实在难受的居民也开始尝试。
一碗“解毒汤”下肚,虽然味道古怪,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或许是活性炭和甘草真的起了一点效果,不少人都感觉症状有所减轻!
这一下,舆论彻底反转!
“真的有效!”
“错怪王小哥了!”
“是井水!是有人投毒!”
人群的愤怒彻底转向了那个投毒者,纷纷咒骂起来。同时对王三可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就在这片混乱逐渐平息,王三可刚刚松了半口气的时候,巷口传来了官差的呼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让开!让开!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只见几个衙役在一个班头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阴笑、等着看好戏的王嬷嬷的心腹,以及……脸色铁青的京兆府尹李大人(他是被儿子李昊硬拉来找安平侯府麻烦的)!
那班头一到现场,无视现场情况,直接一指王三可,厉声道:“来人!将这制售毒食、引发民乱的奸商王三可锁起来!带回府衙审问!”
衙役上前就要拿人。
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顿时又激动起来,纷纷围上来替王三可辩解:
“官爷!搞错了!不是王小哥!”
“是井水有问题!”
“王小哥还给我们解毒汤喝呢!”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李大人眉头紧皱,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又看看一脸镇定、不像凶徒的王三可,也觉得事情似乎不像报官说的那么简单。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这里好生热闹。李大人,何事需要劳动您京兆府尹亲自来这小巷办案?”
只见周安周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现场,正缓步走来,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李大人的脸上。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侯府护卫。
王嬷嬷的心腹见状,脸色瞬间惨白,悄悄往后缩去。
李大人也是一惊,连忙拱手:“周管家,您怎么来了?本官是接到报案,说此地有奸商售卖毒食,引发大规模中毒,特来查看。”
周安淡淡一笑,目光却锐利地看向那个想要溜走的心腹:“哦?是吗?可我方才怎么听说,是井水被人投毒?而且,似乎还有人证指向我侯府内院之人?”
他的话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王三可看着突然出现的周安,心中暗道:终于来了!更大的博弈,开始了!
而他的命运,也将在这一刻,迎来新的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