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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康城山记 一个小北砸 3965 2025-12-09 20:01

  

“那你家住何地啊?”司空俞顿了顿,继续问道。

  

“家住…何地?”陆望此刻倒是被问住了,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从记事起陆望便住在康城山的钟山村里,十岁那年林玉走后,师徒二人加一条狗便相依为命。十六年来陆望并未少问及自己的家世,但每每提起,老道只说自己是其在山上捡到的孤儿,家世让他长大以后自己去寻……

  

“回院长,学生是个孤儿,从小便被师傅收养,住在康城山的一个小村子里,并未有家。”怅然后,陆望收了收神,回声道。

  

“哦…这样嘛…那你的师傅姓甚名谁啊。”司空俞似是感受到了陆望神情的变化,相比之前,细声问道。

  

“姓甚…名谁么…”陆望显然又被问住了,失神愣了一会儿,回道司空俞,“学生只知家师姓黄。”

  

十六年来,老道士似乎从未向谁提起过自己的姓名和来历,陆望只知村民皆称呼他为黄老道。陆望也不是没有问过,老道只说自己曾是白岳山的道士,下山后教过书当过官,后来当官当累了,便归隐于康城山之中,再有别的,便一字未提。

  

“如此嘛。”司空俞摸了摸自己白皙的下巴,沉声喃道。

  

“敢问院长与家师是?”陆望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司空俞想了想,道,“我算是他一个故友吧。”

  

“那家师…”陆望闻言后,还想再问些什么,司空俞打断了他,接着道,“不过我俩已有十年未见了。”

  

“你先回去罢,下个月便是院试,好好准备吧。”下了逐客令后,司空俞便闭上了双眼,并没有要归还玉佩的意思。

  

“诺。”陆望见状,也未再多问什么,应声后,躬身退了出去,离开了内院。

  

顺着来时的路向斋舍走去,陆望一路上心里有些疑惑,“家里那老道士到底是什么人啊…”

  

“哎,等等,家里…么?”

  

……

  

史书记载,前朝灵帝永兴四年,四大辅政之一的宗首赵真受秦惠及其朋党构陷入狱,得知后的尚书左丞苏迈在朝会时慷慨陈词,怒骂秦惠“无德无良,诞子无凤,生女无凰”。事后,在秦惠**的撺掇报复之下,灵帝诏命“剥其官爵,下之廷狱”。

  

“苏迈啊,朕走后,莫要再妄议朝政了,写写诗,作作画,安然终老吧。”

  

“微臣遵旨。”

  

  

……

  

陆望一进舍房,便看见两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孩童穿着学袍,相互打闹着。两小子见到陆望,便默契的停止了只属于他俩的“战争”,纷纷凑到跟前,向着陆望“嘘寒问暖”起来。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床上那把剑是你的哇?”

  

“新来的,我是咱这舍房的老大,以后得听我的,知道不。”

  

“呸呸呸,新来的,你可别听他瞎说,我才是这舍房的老大,得听我的。”

  

说罢,两小子开始相互吵了起来,打起了嘴上战争,唾沫星子满屋飞。

  

“两小兄弟别吵啦,以和为贵嘛。”陆望见状,忙笑眯眯的劝和道。

  

两小子继续嘴仗,并未搭理。

  

“好啦好啦,两位小兄弟,且听我一言。”陆望继续笑眯眯的说。

  

  

两小子似乎变本加厉,有了要动手的趋势。

  

“tmd,我x。”陆望见此,忍无可忍,霎时变了脸色,走上前去,左手提一个,右手逮一只,按在床上,打起了小屁屁,一时间,哭声震天。间有隔舍年龄稍长的窗友前来劝言,都被陆望笑言婉道,“哎哎哎,老兄,无事无事,对于这种熊孩子就得以暴制暴,不然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如有打扰,实在得罪,实在得罪啊。”

  

过了亿会儿。

  

“陆大哥,我叫王瑁,家中排行老四,您叫我王小四就行。”左脸有些雀斑的熊孩子此刻服服帖帖的说道。王瑁十二岁,纳礼入院读书已有一年多,其父兄在邺城经营着几家当铺,算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哎,陆大哥,我叫林庚,您叫我小林就行。”正擤着鼻涕的林庚紧随其后道。林庚年方十三,比王瑁稍长,考入鸣章亦有一年之久,林家在冀州小有名气,老爹是冀州的一名县令,爷爷曾在邺城郡当过几年不大不小的官。

  

一舍四人,听两小子言说那未在的熊孩子名叫陆景,巧与陆望同姓,年同林庚,老爹在冀州巡抚手下做事,管理冀州一郡两城十一县的财政,虽说家里有权有势吧,但为人却是有些怯懦。

  

鸣章虽远不及上四院,不过好歹也是号称冀州第一书院,能入鸣章就学的学子,大多家世并不会差。

  

“陆景人呢?”陆望躺在床上,吃着两小子孝敬的杂糖,悠声问道。

  

“不知道呢大哥,兴许还在学堂吧。”王瑁笑嘻嘻的回道。

  

就在这时,一名小孩童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并未过多注意陆望,气喘吁吁的对两小子道,“王瑁,林庚,你们家那小陆景又被王端那伙人给欺负了,你两快去看看吧。”

  

  

“什么,我靠,那群xx…”王瑁听罢,口吐芬芳。

  

“大哥,你可要替小景子做主啊。”也不知是替陆景着急,还是小屁股上余痛未尽,林庚眼泪水又流了出来,哭声向陆望哀嚎道。

  

“走,**。”陆望也不含糊,吆喝着两小子出了舍门,便向学堂方向跑去。

  

“那陆景老爹不是冀州布政使嘛,还有人敢欺负到他的头上?”途中,陆望有些疑惑地同两小子问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啊,那王端的老爹,也是冀州的布政使,陆景的老爹管的是财政,那王端的老爹管的是田土和户籍,听我爹说,那两人一直都不对付。”一旁的林庚回道。

  

“好家伙,咋都凑在一块了?”陆望又问道。

  

“大哥啊,咱冀州就这么点大,这些个当官的又没几个有本事把子孙塞上四院去,可不就着咱鸣章嚯嚯嘛。”这回倒是先未开口的王瑁鄙夷道。

  

“你们俩,懂的倒还挺多的。”陆望闻言,带着一丝调侃说道,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慨叹,“大城市的孩子确实不一样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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