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敦丰田中心球馆，飘扬的冠军旗帜，炽红的球衣悬挂在球馆上空述说着过往的荣耀。

球馆内的气氛却好似被人掐住了咽喉，本是座无虚席的球馆，陆陆续续有着观众离开。

望了望身后的球迷，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吐出一口粗气。

看向头顶的计时器还剩40s，比分76：68，落后8分这场比赛几乎已经盖棺定论，也该放弃了吧。

“嘿！麦迪！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还有球迷没有离开球馆我们还不能放弃！”站在身旁的那个11号的大个子说道，巨大的身体负荷还没有压倒他的斗志。

麦迪原本疲惫惺忪的眼睛再次汇聚精神看向前方。对，还没到放弃的候。“好的，姚，接下来的比赛交给我吧。”站起身对着姚明也对着自己说道。

球场边解说席的两位嘉宾为了活跃接下来的比赛解说气氛已经开始交流起了今天的晚餐安排……

“约翰我不得不向你推荐那家新开的中式洗浴会所，哦，那里的服务简直让人飘飘欲仙。”杰森整理着手中的比赛数据单说道，没听到回应的他刚抬头看向约翰。

就听到“麦迪先是运球到前场直接出手三分命中，比分76：71，还剩下35s不到，比赛似乎还留有悬念。”约翰用激动的语气把再次安静的直播间氛围拉了回来。

“哦！火箭队对布朗进行了犯规，显然他们并不想放弃这场比赛。马刺队两罚全中。”

“麦迪运球到前场，利用姚明挡拆绕过鲍文，再假动作骗起邓肯，顺势投篮完成3+1！漂亮，好球！”

“马刺队似乎受到了影响，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一刻的火箭仍在负隅顽抗。”球馆响起了观众的欢呼。”

“帕吉特向邓肯犯规，后者也两罚全中！”

“麦迪接住了难度极大的传球，然后在鲍文面前再次三分命中！上帝！这简直杀人诛心！”

“布朗接边线球后运球。失误！他卧倒在了姚明附近！”

“麦迪迅速拣下球，持球疾奔在终场前一秒再次三分外线命中！80：81！”

“哦！绝杀！麦迪杀死了比赛，简直难以置信，上帝今天一定穿上了一号球衣。35秒13分！就在今天NBA历史上又一个得分奇迹出现了。”

球馆被震耳的欢呼浪潮席卷，望着被周围队友扑倒在地的人，余赢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比赛绝地翻盘的成就感驱走了身体所有的疲倦。他是见证者也是亲历者，在这个白热的夜晚这个一号卫爆发出了生涯最后的一道光。

周围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了欢呼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余赢静静等待着。

直到潮水搬的黑暗逐渐将整个梦境淹没。

在即将清醒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少年！你有很大的野心！所以你不该就此停下！”

“嘭”余赢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

不知道为什么余赢总感觉那是梦境的最后一场比赛，那句话也更像是好友临别的赠语。

他会成功的，对吧！拿到那该死的总冠军！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凉水，朦胧的睡意也被彻底褪去。

人为什么害怕独处，是因为在独处的时候人总能听到内心深处的声音。

漆黑的屋子里依稀还能看见书桌下的篮球，就和自己那未真正开始的篮球生涯一样，泄气了。

命运的压路机总会无缘无故突然降临在人的头顶。

余赢好像又会到了那一天，

“国篮第一小前马锋亚锦赛遭遇重大伤病”

“右腿交叉韧带撕裂撕裂！曾经小前锋的希望能否再次回归赛场！”

“再受重伤！跟腱撕裂！0号杀人蜂恐将成为球场回忆！”

……

生病休假的余清，直接从办公室冲向了小学教学楼。他无法想象他儿子内心的篮球信仰崩塌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

他不知道那一年他如何过来的，他只知道在病房外能听到他一个人在被子里偷偷的呜咽。

男人的哭声比女人的哭声难听多了，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指甲在扒门上的铁皮。

后来，他就走了。就好像过去几年那个和他吹牛要打上奥运会夺金的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都没能继续，我能走到篮球的尽头么？”无尽的疑问伴随着睡意向他袭来。

……

清晨临江市，中南路

“犹豫就会败北，老余！说好了啊，军训结束咱们就去参加校队选拔！”短短的眉毛在吕良白净的小脸上恣意飞舞。

“我什么时候说去了？再说了你去了人家还不一定收。”余赢反问道。

“嘘”叼着牛奶吸管的吕良，吸了一口牛奶后说道：“怎么说呢，我也是在迈阿密训练营取过经，修过炼的好吧！”

“学到甩毛巾和偷鸡三分？”余赢把脚边一个瓶子踢飞后笑着说。

吕良听后一个猪突猛进，对那个空瓶又是补了一脚“那叫鼓舞士气和兵不厌诈。”

……

“太可惜了，你昨天居然没能在我家睡下。我刚买了ps5，本来还想让你教我打2k呢。”

“你要是能我替吃一顿大嘴巴子套餐，我就可以考虑在你家睡下。”

临江一中

高一部教导主任吴小飞今天心情不错，今年临江一中的高考成绩非常不错。燕京大学一个，水木大学一个，985211若干，一本率达到88%。

如果这次高考评选MVP那一定是自己没错了！

突然眼前一亮，“诶呦，这不是付雪梅付老师嘛。今年咱们一中的燕京大学和水木大学可都是您班上的呢！”（这不最高输出么）

“主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高考还得您统筹全局，调度有方啊！”（这不刷助攻的混子么）

两人寒暄之后，付雪梅就开车进入了校园。而吴小飞则是在门卫室履行自己的责任。

……

“你丫，有毛病吧。那瓶子跟你有仇，一个劲儿的踢！”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瓶不是你先踢的么，你把它蹦那么远干嘛。”

“我把它蹦那么远，我不又踢回来了么。”

“你踢回来我还不能踢出去？”

“切，没劲！”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而说话间，那个瓶儿就被一个人踩扁，捡了起来装进了兜儿里。

“瓶儿呢？”

“瓶儿啥瓶儿，都到学校了？还那么多事儿。”

……

“老师好！”

“老师好”

听着着学生们的问好，吴小飞觉得这就是人生的巅峰吧。看了眼手表，快8点了。（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保安，把大门关上。”话音刚落。

“老师，能麻烦把门开了么？”余赢两人在家就已经换上了军训服。

所以吴小飞也不疑有它知道是学校的学生。

“学生证呢？”

“没带！”

“两个都没带？”犀利的眼光从镜片上射出照在两人身上。

“你们不老实啊。”将手背到身后的吴小飞到底还是将两个人扣了下来。扭头一看，

“喏，又来一个。你的学生证带了没？”

“带了，老师。”看着眼前的黑黑瘦瘦的男生，吕良不由地想起“你不是那个……”话没说出口又憋了回去。

明亮的眼睛，黝黑的眉毛，乌黑发亮的头发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好孩子。

“没事，第一天就不计较了，以后记得准时。”

吴小飞看了一下就还了回去，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看着走远的同班同学，

“老师，我们也是高一三班。”余赢赶紧说道。

“那为什么刚才你不说？”

“这不是您说没带学生证直接扣这儿了所以也没说嘛。”

“那好，反正待会儿也要去看看新生们的情况就先去你们三班吧。”不同于之前的决定，

吴小飞叮嘱门卫如果还有迟到的记得留在门卫室，就带着余赢二人向教学楼走去。

一路上两人疯狂眼神交流，

余赢：不是你说第一天不带学生证也没事儿的么？

吕良：那我哪知道他会抓着这不放，正常不都是直接就走的么？

余赢：那现在咋办？这学生证我是带了还是没带啊！

吕良：早知道那就说带了啊。我还以为他会抓迟到抓到咱班上去的啊！老一届都这么说的啊！

余赢：现在说这也没用啦！

高一三班

付雪梅感觉自己军训第一天就爆炸了。

班上第一天点名，自己钦点的临时班长，临时副班长和临时体委全都没到。

“陈涵你现在是纪律委员，不要让班级太吵闹。”说完就走了出去。

刚出门而就看到了那个黝黑的少年，“李屈！”

“老师好。”

“为什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老师，来的时候有事耽搁了。”

“这样你先进来。”

回到班级的付雪梅，在讲台上向台下的学生介绍，

“这是本班临时选的班长，李屈。他在咱们班入学成绩第一。选为班长也是希望能为大家做出学习上的榜样。”

而正向高一三班走来的三人中，余赢吕良两人听到教室内传来的班主任声音顿时感觉人都快麻了。

“老师我想拉屎！”吕良抬头认真的说道，余赢猛的扭头“**，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憋着！”吴小飞头都没回的说道。

两人彻底放弃了抵抗就像奔赴刑场的囚徒，死法：社死。

付雪梅看向门口的三人，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付老师，这两个小家伙开学就迷路了。只好我带他们来了。”

看向教室内一圈后“高一三班班有你，我是放心的。就这样，我走了。”吴小飞说道。

付雪梅赶紧追出门说道：“麻烦主任了。”

如果说以前余赢心中，金丝眼镜加白色女西装是知性风，今天过后就是修罗风。

被盯了整整半分钟，整个班都好像进入了时间的冬天。

“老，老师你眼睛干么？”吕良摸着后脑勺结巴的问道。

“噗呲”不知道谁笑了一声，整个班随后都控制不住笑作一团。

余赢则是偷偷向旁边挪了一小步（我不认识他啊，真不认识。）。

付雪梅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也让二人上台作了自我介绍，当然没有要求做表率之类的话。

付雪梅在黑板上写下高一三班军训班会几个大字。

……

短暂而又漫长的高中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