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王添翼那个服务员现在在哪里,他告诉我说医院检查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因为一直发烧加上每天被怪梦折磨,没有来上班,本来是打算酒店出钱让她住院的,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就一直让她待在家里。
问了王添翼服务员的住址后我们就打算去她家里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添翼想跟我们一块去,我没同意,跟他说人的情况现在我们还不了解,去那么多人并不妥当,于是便让他留在酒店,由我跟筱云儿一块去她家。
可能是为了工作方便吧,她住的地方离着酒店并不远,步行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住在六楼,给我们开门的是她的母亲,王添翼说那服务员是自己在这边租的房子,现在她母亲在这应该是来照顾她的。我们说清楚来意之后,他母亲狐疑地打量着我跟筱云儿,但跟刚才给我们开门时的脸色相比还是缓和了几分。
没办法,毕竟我们两个的年纪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怀疑的目光我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我看着那服务员的母亲满是愁容的脸,尽量平缓的问:“嗯……我需要看一下您女儿的身体状况,还不知道您的女儿叫什么?”
我这么一问,她母亲的脸上那种怀疑的表情又加重了,那表情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说你们都是骗子,连我女儿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治病……
虽然她母亲并不怎么相信我们,但还是告诉了我她女儿的名字,可能这跟我们提到王添翼有些关系吧。
她女儿的名字叫邓玲月,把我们领进邓玲月的房间后,我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邓玲月的眉头有一丝黑气萦绕,果然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到底是不是梦魇呢?
筱云儿站在门口跟我对视了一眼,我坐在床边,将手指放在邓玲月的手腕上假装给她号脉。
环视了房间一眼,我发现除了邓玲月眉心那一点黑气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脏东西存在过的痕迹,这种情况我只能分析出三种理由解释。
一是这鬼物本就没来过这房间。
二是它有什么独特的隐藏气息的方法,让我察觉不到。
至于第三种,也是最不理想的一种,这鬼物的境界超过我太多,我的本事还不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在邓玲月家得不到什么线索,我给她母亲留下了联系方式,告诉她邓玲月醒了之后联系我,随后回到了酒店。
王添翼还在办公室里坐着,看到我们回来急忙问事情怎么样了,我将在邓玲月家发生的事跟他讲了一遍,当然,关于邓玲月她母亲不信任我们的事没说。
看过了邓玲月,接下来就该去查看酒店三楼最后那个房间了,王添翼却说那个房间又被锁上了,我点点头,说:“嗯,那个房间是必须调查一下的,打开吧。”
听了我的话,王添翼又带着我们打开了那个房间,这次总算是有些收获,筱云儿跟在我后面进了房间,王添翼却一直站在门外迟迟不肯进来,我便也作罢。
刚迈进房间一步,就能感觉到里面那股极其浓厚的阴气,我回头看了一眼筱云儿,发现她已经开始发抖,有些站不稳了。
我赶紧将元气凝聚在指尖点在筱云儿眉心,再看她的情况已经缓和了一些,只是还有些轻微发抖,这阴气太强了,要是因为我的疏忽让筱云儿有什么意外我可是肠子都得悔青了,于是便让筱云儿也站在门外等候。
这事真是奇怪了,整个酒店都很正常,唯独这个房间,阴气重的不像话,如果说那天那老头在这房间当场暴毙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他却悄悄消失了。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索性退出房间,回到走廊上的时候,那股阴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筱云儿也恢复了常态。
我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两个,王添翼摇头表示没什么想法,而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筱云儿却开口了:“振行,会不会是这样,那房间其实是镇压里面那个脏东西的,门开了就等于打开了封印,然后他附身在那老头身上,用了某种邪术,比如鬼打墙之类的,迷惑住前台,趁机逃走?”
说真的,我不得不佩服筱云儿的聪颖。
但是有一点缺少关键性的证据,那就是我并没有在房间内发现任何关于镇压邪物所用的法器或者符箓,甚至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属于修者的气息。
我说出疑点后,筱云儿又说:“那,有没有可能那邪物是故意躲在里面?”听到这句话,我内心仿佛有根弦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随之又很快的消失了。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思索着那两个字:故意……故意……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自从来到华元酒店,我就感觉我们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一直是按着敌人的布置,一步步地走向敌人的陷阱。
甚至有可能,从我解决了向阳高中的摄青鬼后,就已经被人算计了!
如果猜测的没错,那么在我们来之前最有可能布置好这一切的人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刘洪宇!
那既然是刘洪宇布置的这一切,他是修者联盟的人的几率就不大了,他们还没有胆量明目张胆地算计我。
不是修者联盟的,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散修,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因为我跟其他的散修几乎没有交集,他们没有算计我的必要。
那第二个就是魔修了,这也是最有可能的,而且加上之前我除掉了那个魔修养的摄青鬼,更是跟他们的一员结下梁子,所以我认为这次的事就是魔修做的,那刘洪宇会不会就是那个养摄青鬼的人呢?
我转过头对着王添翼说:“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如果你知道的话千万告诉我。”
我突然朝他说话,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木讷地点点头道:“哦,您问吧李先生,只要是我知道的,绝对告诉你!”
他那种害怕我怀疑他的表情一时间弄得我有点迷糊,我稍作思考后问他:“那个老头来的时候背着一个麻袋是吧?里面装的什么你知道吗?沉不沉?还有刘洪宇,你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王添翼的脑袋往一边扭过去,好像是在努力回忆,过了片刻,把脑袋转向我这边说:“是,确实是背着一个麻袋,而且据邓玲月说那个麻袋挺沉的,估计得有五十来斤吧,因为是她跟那老头一块把那个麻袋抬上去的,所以记得很清楚,后来她还跟我说一个老头是怎么背着一个五十多斤的麻袋跑到这里的。至于里面装的什么就不知道了,酒店有规矩,不能查看客人的东西,而刘先生吗,大概也就比认识你们早了那么一个多星期左右吧。怎么认识的……我记得是他主动来找的我,跟我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您。”
嗯……一个星期左右,那正是我刚接手向阳高中事件的时候,看来早在我处理完问题之前他就开始算计了,这么说来,他并不是为了找我算账才布置这一切,而是为了害我才搞这些名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