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卷王修真我咸鱼卡BUG飞升

第五章 摸鱼……摸到雷了

  

十天后,早班。

  

当疤脸杂役又一次完成巡视,背着手走向门口。钱老头鼾声微微响起。

  

李安逸眼中精光一闪,机会!

  

他猛地停下手中的搓板,用最快的速度,将面前搓好的最后几十颗合格丹胚堆到已完成的那一堆上,然后迅速从旁边阿土和小丫面前,各“借”了十几颗他们刚刚搓好、还热乎的合格丹胚,混进自己的成品堆里。同时,他把一小把自己之前偷偷藏好的、搓得特别圆特别好的“精品”丹胚,飞快地塞进了自己那件宽大、粗糙的工服内衬里——那里被他用木刀偷偷划开了一个小口袋。

  

做完这一切,他估算的时间刚刚好。

  

疤脸杂役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准备转身进行下一次巡视的前一秒。

  

李安逸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扯开稚嫩的嗓子,对着正打盹的钱老头方向,用一种混合了天真、认真和一丝恰到好处困惑的语调,清晰地喊道:

  

“钱师傅!钱师傅!您醒醒!”

  

钱老头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鼾声戛然而止。疤脸杂役也皱眉看了过来。

  

  

李安逸指着自己面前堆得满满当当、远超定额的合格丹胚(其中混了别人的,但合格就是合格),又指了指角落里那本账簿,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无比“诚挚”:

  

“钱师傅!弟子丁字柒叁,今日早班任务已完成!合格丹胚一千二百颗!账簿在此,请师傅查验!”

  

他顿了顿,在钱老头睡眼惺忪、疤脸杂役一脸不耐烦的注视下,用尽全力,吐出了那句憋了十天、蕴含了他前世今生所有智慧和求生欲的“杀手锏”:

  

“弟子记得,上月仙坊总执事巡视时提过,咱丹坊是模范丹坊,要带头遵守《仙界童工保护临时条例》!”

  

“条例第三章第五条说了:超额完成基础定额百分之二十以上,且质量达标者,享有定额工时内……嗯……享有合理休息与自由活动时间!”

  

“弟子超额完成了百分之二十!质量也达标了!您看……”

  

李安逸努力挺起小胸脯,眨巴着因为疲惫和紧张而有些泛红的大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忐忑”和“期待”:

  

“弟子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去旁边歇会儿了?”

  

李安逸的声音在弥漫着药味和石杵撞击声的丹房里,显得格外清脆,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钱老头浑浊的眼睛彻底睁开了,里面没有刚睡醒的迷茫,只有一种被蝼蚁冒犯了的、难以置信的愕然和即将喷发的怒火。他脸上的褶子都在抖动,死死盯着那个站在一堆丹胚后面、还没搓丹板高的小豆丁。

  

疤脸杂役王虎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藤条下意识地攥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仙界童工保护临时条例》?模范丹坊?超额完成?合理休息?

  

这他妈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词?这丁字柒叁,怕不是被药气熏傻了吧?!

  

“噗嗤……”角落里,一个叫小丫的女童实在没憋住,看着李安逸那一脸“天真无邪”讨要休息的样子,又看看钱老头和王虎那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小脸煞白。

  

“小兔崽子!你放什么罗圈屁!”钱老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破口大骂,唾沫星子直接喷到了前排几个孩子的脸上,“什么狗屁条例!老子在这丹坊搓了一辈子丹,从没听过这玩意儿!超额完成?那是你该做的!还想要休息?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王虎!”

  

“在!”王虎狞笑着上前一步,藤条高高扬起,带着破风声,目标直指李安逸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脸!

  

周围的孩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出,阿土更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李安逸心头也是一紧!妈的,赌错了?这破条例是假的?还是级别太低接触不到?眼看藤条就要落下,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带起的风压刮在脸上生疼!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本能让他再次爆发!

  

他没有躲闪(也躲不开),反而猛地蹲下,两只小手飞快地抱起地上那堆混着“借”来的丹胚,高高举起,像献宝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同时用尽吃奶的力气,用最大的音量、带着哭腔(这次是真的有点吓到了)尖叫道:

  

“师傅饶命!弟子错了!弟子只是……只是想给师傅和管事大人省心啊!您看!这些丹胚!全都是合格的!圆溜溜的!一颗坏的都没有!弟子想着多干点,师傅就能少操点心,王管事也能少跑几趟……弟子再也不敢提休息了!弟子这就继续搓!搓够一千五百颗!不!两千颗!求师傅开恩!别打脸!弟子还要靠脸吃饭……啊不,靠脸搓丹啊!”

  

  

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哭腔里带着浓浓的“悔意”和“忠心”,小身子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堆被他高高举起的丹胚也跟着簌簌晃动,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钱老头挥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停住了。他瞪着李安逸举着的那堆丹胚——确实,一颗颗灰扑扑,但大小均匀,圆润饱满,比他手下那些老油条搓的也不差多少。再看看这小崽子吓得煞白的小脸,还有那句“给师傅省心”……钱老头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消了那么一丝丝。

  

王虎的藤条也停在了半空。他主要是不想一藤条下去把那些合格的丹胚给抽飞了,那可都是钱!而且……这小崽子哭得也太惨了点,鼻涕泡都快出来了,看着怪埋汰的。

  

“哼!”钱老头重重哼了一声,终究没再让王虎动手。他指着李安逸的鼻子骂道:“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见儿!省心?省你个头!老子用你个小崽子省心?滚回去搓你的丹!再敢瞎咧咧,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王虎,看着他!完不成定额加倍抽!”骂完,他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重新眯起了眼,只是那眼皮子还在微微跳动,显然余怒未消。

  

“是!”王虎应了一声,收起藤条,但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李安逸,“听见没?赶紧干活!再磨蹭老子抽死你!”

  

危机暂时解除!

  

李安逸一屁股坐回小马扎上,后背全是冷汗,小心脏砰砰狂跳。他赶紧放下丹胚堆,抓起搓丹板和药泥,摆出一副“我要为丹坊奋斗终生”的拼命架势,飞快地搓了起来,动作比之前还要“标准”和“卖力”。

  

周围的孩子们,包括阿土和小丫,都偷偷用看“神人”的眼神瞟着他。敢跟钱老头顶嘴(虽然最后怂了)还没挨揍?还提到什么“条例”?这丁字柒叁,胆子也太肥了!不过……他说“超额完成可以休息”的样子,虽然傻,但……好像有点道理?

  

李安逸一边机械地搓着丹胚,一边在心里疯狂复盘和庆幸:“吓死爹了!赌错了!这破条例估计是上界哪个吃饱了撑的仙官拍脑袋想出来的,根本没下达到基层黑煤窑!幸好老子反应快,演技爆表,把‘忠心耿耿’的人设立住了!还顺带拍了波马屁!看来这钱老头虽然凶,但也不是完全不讲‘效率’和‘成果’的……嗯,以后这条‘合理休息’的路子得换个更迂回的方式试探……”

  

这次惊险的“出洋相”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摸鱼失败),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成功在钱老头和王虎心里留下了“虽然有点傻气,但干活还行,偶尔能搓出合格品”的印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条例”这条路暂时不通,需要另辟蹊径。

  

  

而且,他怀里那十几颗“精品丹胚”,还稳稳地藏在内衬口袋里呢!这可是重要的“战略储备”!

  

接下来的日子,李安逸成了丹坊童工里的“奇葩”兼“传说”。

  

他依旧每天超额完成定额,合格率高得惊人。但他不再直接提“休息”,而是把目标转向了……“工伤”和“废丹率”。

  

中班看炉火。巨大的地火丹炉散发着恐怖的高温,灼热的空气扭曲着视线。童工们的任务就是盯着炉膛内火焰的颜色变化,根据旁边墙上挂着的、极其粗糙的“火候对照图”,用一根沉重的铁钎,艰难地拨动炉门下方几个笨重的风门闸板,调整火力。

  

这是最容易“工伤”的岗位。高温炙烤,火星飞溅,沉重的闸板稍有不慎就会砸伤手脚。负责中班的赵管事比钱老头更阴沉,鞭子抽得也更狠。

  

李安逸被分到看一个专门炼制“止血散”(最低级的药散)的小丹炉。这炉子火力相对稳定,但旁边墙上那张所谓的“火候对照图”,简直抽象得像小儿涂鸦!什么“赤中带金为佳”,“青烟袅袅三寸”,全靠监工一张嘴瞎指挥。

  

“丁字柒叁!火太旺了!青烟都冒一尺高了!快关小三号风门!”赵管事的吼声在热浪中传来。

  

李安逸抹了把汗,小脸被烤得通红。他看着炉膛里那翻滚的赤红火焰,又看看图,再想想赵管事那模糊的指令,大脑飞速运转。

  

“火候过旺?青烟高度与火力正相关?但烟还受药材水分、炉内气流影响……关小风门?三号风门是次要进风口,关小多少?角度?力度?这模糊指令和抽象图标的误差率太高了!难怪次品率居高不下,还老烫伤人!”

  

他一边笨拙地去扳那沉重的三号风门闸板(故意显得很吃力,小身板摇摇晃晃),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建模:

  

  

目标:维持炉内温度在理论最佳区间(根据药材熔点、反应速率推算)。

  

输入变量:当前火焰光谱(目测)、烟气形态(目测)、风门开合角度(手感反馈)。

  

干扰变量:环境温度波动、药材批次差异、炉体老化导致的散热不均……

  

输出:最优风门调整策略(角度、力度、顺序)。

  

他故意“手滑”了一下,闸板没扳到位,炉火只是稍微减弱了一点点。赵管事没注意,又去吼别人了。

  

李安逸则开始他的“实验”。他不再完全依赖那破图和赵管事的瞎指挥,而是结合自己建立的微模型和炉膛内火焰的实际细微变化(比如火焰核心的亮度、边缘焰色的过渡),进行微调。他扳动闸板的动作变得非常“奇特”——不再是猛拉猛推,而是极其轻微、连续、带着某种韵律感的小幅度推拉,像在……弹棉花?又像在……打拍子?

  

“丁字柒叁!你搁那抽风呢?!好好干活!”路过的王虎看到他那诡异的动作,皱眉骂道。

  

“王管事!我在……在感受火候!这炉子有点邪性,得顺着它的劲儿来!”李安逸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手上那“弹棉花”般的动作却没停。

  

说来也怪,他负责的那个小丹炉,炉火看起来似乎比旁边的更“温顺”一些,青烟袅袅,高度稳定。开炉取药散时,赵管事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看着那一炉品质明显更均匀、焦糊味更少的药散,破天荒地没挑出什么大毛病,只是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狗屎运!”

  

李安逸心中暗喜:摸鱼新思路get√!用精确控制代替粗暴操作,降低“工伤”风险(比如被突然喷出的火星烫到,或者被沉重的闸板砸到),同时还能间接提高成品率,减少挨骂概率!虽然动作看起来傻了点,但管用就行!

  

  

他最大的“成就”,还是在“废丹率”上。

  

晚班分拣药渣。这是最脏最累也最没技术含量的活儿。巨大的废弃药渣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童工们需要把里面还能回收利用的、没烧透的药材残片、或者偶尔夹杂的、炼制失败但药性未完全散失的废丹(俗称“丹头”)挑拣出来,分类装筐。

  

丹坊对废丹回收有指标,回收率低了要扣钱。但这活儿枯燥又恶心,孩子们往往敷衍了事,眼睛都看花了也捡不到多少。

  

李安逸蹲在臭气熏天的药渣堆旁,捏着鼻子,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看着面前混杂着焦黑药泥、灰烬、不明液体的垃圾堆,还有同伴们麻木翻捡的动作,职业病(数学建模)又犯了。

  

“随机分布?不,药渣倾倒有区域倾向,不同炉子、不同批次的废渣成分不同……丹头密度?大小?颜色特征识别?视觉疲劳曲线?有效分拣时间占比……”一堆术语在他脑子里蹦跶。

  

他观察了一会儿倾倒药渣的轨迹和堆积形态,开始有意识地选择“富矿区”蹲点。他不再漫无目的地翻找,而是像个小侦探,先用小木棍扒拉,重点翻查那些颜色异常(比如带着点金属光泽或奇异纹路)、或者形状相对规整(可能是未完全融化的药材块或废丹)的区域。

  

“阿土,你看这个!”他捅了捅旁边累得直打瞌睡的阿土,举起一颗沾满黑灰、只有绿豆大小、但隐约透着一丝微弱红光的“小石头”。

  

“啥呀?不就是个硬点的渣子……”阿土睡眼惺忪。

  

“不!这是‘赤血藤’的丹头!虽然废了,但里面火毒未散,回收价是普通药渣的五倍!”李安逸压低声音,小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他这几天翻看丹坊那本破烂《百草图解》记下的知识。

  

阿土一下子精神了:“真的?五倍?”

  

  

“嗯!还有那边,灰白色像骨头渣子的,是‘寒玉髓’废渣,也值钱!青黑色带腥味的,是‘墨鳞藻’残片……”李安逸开始小声传授他的“寻宝”心得。

  

很快,以李安逸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分拣互助小组”。李安逸负责“技术指导”和“富矿定位”,阿土、小丫和其他几个孩子负责在指定区域重点翻找。效率果然大大提高!

  

负责晚班的孙管事是个懒散的中年胖子,平时只关心最后的回收筐重量。当他看到李安逸他们小组的筐总是比别人满,而且里面值钱的“丹头”和特定药材残片明显更多时,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嗯?丁字柒三?又是你?”孙管事掂量着明显超重的回收筐,难得地露出了点笑意,“小子,眼力不错嘛!行,这个月你们组的废丹回收奖励,多分你半块灵石渣!”

  

“谢孙管事!”李安逸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半块灵石渣?打发叫花子呢!不过……能用“知识”和“组织”降低实际劳动强度,还意外获得了点微薄“奖金”,也算阶段性胜利了!最重要的是,孙管事这条线,似乎比钱老头和王虎好说话那么一点点?

  

摸鱼、卡BUG、攒小金库(虽然只有可怜的几颗丹胚和半块灵石渣)、建立“人脉”(主要是忽悠小朋友)……李安逸在丹坊水深火热的童工生涯里,艰难地拓展着自己的“生存空间”。虽然依旧每天累得像条死狗,虽然灵魂深处那点“先天道骨”的能量残留偶尔会带来些微弱的刺痛(提醒他这身体的“异常”),虽然刘嬷嬷那贪婪的目光偶尔会像毒蛇一样扫过他……但他觉得,自己似乎……勉强站住了脚?

  

直到这天下午,中班。

  

李安逸依旧在他那个小丹炉前“弹棉花”——哦不,是“感受火候”。他刚刚完成了一次极其微妙的“三号风门逆时针微调五度半”的操作,炉火呈现出一种教科书般的“赤中带金”的完美状态。他满意地点点头,擦了把汗,准备稍微“歇息”一下(其实就是站着不动,节省体力)。

  

就在这时,丹房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股比地火更令人烦躁的热浪和刺鼻的香粉味涌了进来。

  

“哎哟喂!这什么鬼地方!热死老娘了!味儿也忒冲!”一个尖利、矫揉造作的女声响起,瞬间压过了丹炉的轰鸣。

  

  

只见刘嬷嬷点头哈腰地引着一个衣着光鲜、但妆容浓艳得吓人、手里捏着块香帕掩着口鼻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穿着水红色的绫罗裙,头上插着好几根亮闪闪的步摇,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体面、面无表情的侍女。她满脸的不耐烦和嫌弃,眼神挑剔地扫视着肮脏、闷热的丹房和在炉火前烤得蔫头耷脑的童工们。

  

“红菱仙子息怒!息怒!这地火丹房,环境是差了点,但咱流云丹坊的‘玉容养颜丹’,那可都是用这地心精火一寸寸熬炼出来的!效果那是顶顶的好!”刘嬷嬷谄媚地笑着,指着李安逸看守的那个小丹炉,“您看,这炉正炼着的,就是您订的那批‘玉容丹’的辅药‘凝脂膏’!火候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那被称为红菱仙子的女子,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李安逸看守的小丹炉,又落到了炉前那个小小的、灰扑扑的身影上。当看到李安逸那张虽然被熏得有点黑、但五官底子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格外灵动的脸时,她挑剔的眼神微微一顿,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咦?”红菱仙子用香帕虚点了点李安逸,声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好奇,“这小童儿,看着倒有几分机灵劲儿。多大啦?叫什么名字?”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红菱仙子是坊市里“醉仙楼”的头牌舞姬,最是骄纵任性,又有点收集“漂亮玩意儿”的癖好(无论东西还是人)。她赶紧赔笑道:“仙子说笑了,就是个粗使的丹童,叫丁字柒叁,刚满三岁不久,笨手笨脚的……”

  

“三岁?这么小?”红菱仙子眼睛更亮了,直接无视了刘嬷嬷,扭着腰肢走到李安逸面前,一股浓郁的、甜腻到发齁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弯下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带着审视货物的目光,竟然直接朝着李安逸的小脸蛋伸了过来!

  

“啧啧,这小模样,洗干净了肯定更俊!比我们楼里那些歪瓜裂枣强多了!”红菱仙子咯咯笑着,手指眼看就要碰到李安逸的脸。

  

李安逸浑身汗毛倒竖!卧槽!什么情况?这妖里妖气的女人想干嘛?摸我?!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他!这可比挨藤条恐怖多了!

  

电光火石之间,前世今生所有关于“被变态盯上”的可怕联想涌上心头!他大脑一片空白,那台精密的数学计算机彻底宕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红菱仙子那带着香风(也可能是毒气)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李安逸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一窜!

  

他忘了自己正站在灼热的丹炉前!

  

他忘了身后是滚烫的炉壁!

  

他更忘了自己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那根用来拨弄风门的……沉重铁钎!

  

“嗷——!!!”

  

一声凄厉的、变调的惨叫响彻丹房!不是李安逸的!

  

只见李安逸在巨大的求生欲驱动下,那向后一窜的力量大得出奇!他小小的身体猛地撞在滚烫的炉壁上,后背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和一股焦糊味(工服瞬间烫出个洞)!剧烈的灼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像个被拍飞的壁虎,手舞足蹈地向后倒去!

  

而他手中那根沉重的铁钎,也因为这慌乱的动作,完全失去了控制!那带着锈迹和高温的尖端,不偏不倚,划着一条惊心动魄的弧线……

  

“啪叽!”

  

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正弯腰凑近、毫无防备的红菱仙子那张涂了厚厚脂粉的……左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丹房里只剩下丹炉的轰鸣和铁钎拍在柔软物体上那沉闷而响亮的回音。

  

红菱仙子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她左脸上,一道清晰无比、沾着炉灰和铁锈的、长长的红印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那精心描画的黛眉、嫣红的胭脂、还有扑了厚粉的脸颊……被这道红印子粗暴地分割开,显得无比滑稽。

  

她头上的一根金步摇被震得歪斜,摇摇欲坠。那甜腻的笑容彻底僵死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难以置信,然后迅速转化为火山爆发般的暴怒!

  

“啊——!!!!!!!!!!!”

  

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混合着剧痛、羞愤和滔天怒火的尖叫,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丹房!红菱仙子猛地捂住瞬间肿起老高的左脸,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精心打理的发髻彻底散乱,状若疯魔!

  

“我的脸!我的脸!!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她尖叫着,不顾形象地就要扑向那个撞在炉壁上、正捂着后背龇牙咧嘴、一脸懵逼和惊恐的李安逸!

  

“仙子息怒!仙子息怒啊!”刘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绿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暴怒的红菱仙子,同时对吓傻了的王虎和赵管事嘶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抓住那个小畜生!往死里打!!”

  

整个丹房乱成一锅粥!

  

  

童工们吓得瑟瑟发抖,挤作一团。

  

王虎和赵管事手忙脚乱地想去抓李安逸。

  

刘嬷嬷死命拦着发疯的红菱仙子。

  

红菱仙子的侍女尖叫着去找水、找药。

  

而被铁钎拍脸的正主李安逸,后背火辣辣地疼,小脸煞白,看着眼前这场由自己引发的、鸡飞狗跳的闹剧,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下摸鱼……摸到雷上了!还是颗超级大炸雷!”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