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柳树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可是再聪明的你，恐怕也难以回答，为什么时光一去不复返。

春夏秋冬，你念一遍，就是一年。就这样，五年过去了。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呢？无论，你过得好不好，这都不重要。剑神的五名弟子，他们就是练剑，乐此不疲，忘我的练剑。所有认真的努力，总会有回报。那些说没有回报的人，只是没有足够努力。又或者，回报来的晚了些，就开始骂骂咧咧。

“这五年，你们的努力学习，我是看在眼里的。今天，是时候看看自己的成果了。你们跟我来。”剑神对着练剑的五人，开心笑着。

“剑仁，为什么师傅今天笑的这么开心？”剑礼扭头问道。

“我哪知道。师傅人送外号剑神一笑，他笑了事情一定不简单。”剑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众人还是来到空竹林，这里的每一根竹子，每一片竹叶，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在这里苦练剑法，不知道多少万遍了，剑痕遍布。

“你们就在这里，一一开始演练弑神剑法。谁先来？”

“我先献丑吧。”剑信有点自信，第一个走了出来。脚掌踏地腾空而起，一个翻身，完美落地。不知何时，一片竹叶已在他的两指之间，嗖一声，就像飞镖一样，半片竹叶像刀子一样插入竹子。

“师傅，你从来不给弑神剑法的剑招取名。我们几个就把这招取名为摘叶飞剑。”剑信看看几位同门师兄弟，又看看师傅说道。

“剑信，以你的武功底子，能达到半片竹叶，为师也算满意。再以气化剑打打看。”剑神捋了捋胡子点头说道。

剑信气运丹田，运于指尖，一剑发出。可是除了林间树叶的沙沙声，并无异样。这到底是发生了啥，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力道是有了，准度不够，打偏了一点。剑信，以后还需要多多练习。以你现在的武功，江湖之中也能算是个高手了。十分难得了。”

“是。谢师傅教诲。”

剑义，剑礼，剑智，一一都能做到一一摘叶飞剑，整片竹叶都是穿入竹子之中。化气成剑，也能穿透竹子。剑神满意，点头。

“剑仁到你了。”

剑仁闭着眼睛，站在竹林之中，他用身体的每个感官，除了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这四大感官去感知周身的每一片树叶的形状，晃动，掉落，感知周身每一根竹子的方位。一片竹叶恰好正从他头顶上方缓缓飘落，眼看就要掉在头发上，就在那一瞬，用左手抓住叶子的根部，右手也抓了一片。左手竹叶发出，穿透前方一根竹子，整片竹叶穿透后，又穿透了第二根竹子，最后钉在了第三很竹子上。右手的竹叶这时又再次发出，和第一片竹叶的轨迹完全一样，但是剑仁这一次控制了力道，他的目标是钉在第三根竹子上的叶片。

“好你个剑仁。”剑神笑了，像捡了宝贝似的。

四人走到第三根竹子仔细查看，他们好奇第二片竹叶哪里去了。四人急忙来到第三根竹子上寻找查看。原来第一片叶子被第二片叶子切成两片，成一个十字。四人十分震惊，竖起大拇指，无不佩服啊。

“好了，你们可以下山了。”剑神的声音，有点沙哑。

“是。师傅，你怎么流泪了？”

“风有点喧嚣，眼泪没忍住。”剑神的话语间，有难过。

五人顿感不对劲，他们虽然很少看到师傅笑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师傅哭过。就算贱贱走丢了，他都没流过一滴眼泪。贱贱是谁？它是师傅领养的一条流浪狗，走失的那天，师傅，也不过是不吃一顿饭。第二天，依旧精神焕发，当作啥事都没发生。贱贱，我们找遍了整座山，在一处不起眼的草丛中发现了它伤痕累累的尸体，看上去是被凶猛的野兽咬死的。我们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好好安葬了。后来，师傅问起，我们都统一了口径，就说找不到。问多了，后来也就没问了。

“师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流眼泪。你为何难过？”

“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提，谁要是传出去了，千里之外，师傅一定把他给废咯。”剑神背对他们，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

“徒儿不敢。”众人一听，吓了一激灵，连忙跪下。

“师傅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们要离开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母在，不远游。我们为何要离开？”剑仁抱着师傅的腿说道。

“就是～就是～，剑仁说的是。”四人说着，眼里有泪在打转。

“你们可是剑神的徒弟，都给我起来。哭哭唧唧的，成何体统。”

“不管，反正我不走。”

“听为师说。这五年你们练的根本不是弑神剑法的基本功，而是弑神剑法的高级功法。所以，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剑神看着五人，十分认真说道。

“不可能啊，师傅的乘风而行，一剑穿云，流星剑雨等等，这些我们都不会啊。师傅的招式，我们一辈子都学不完。”剑仁一脸不相信。四人也是点头，认同剑仁的说法。

“你说的那些招数，都是从弑神剑法中演化而来的。弑神剑法讲究的是，千变万化，无形无影。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弑神剑法。所以，你们需要江湖历练，需要见识各样的武林高手。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为师今天说的话。”

“不，这不是下山的理由。”剑智说道。

“这就是理由。如果你们孝敬师傅的话，就去闯自己的江湖，让弑神剑法发扬光大，别丢我这个剑神的脸。”

“是。我走！”剑仁咬着牙，用力的说道。起身转头，不回头，大胆的往前走。四人一看，连忙劝剑仁。

“臭小子，就这么走了，也不多说两句。剑仁，为师平时对你多好啊。你这个臭小子，没良心的家伙，不懂感恩的笨蛋。”剑神心里骂道，没有说出口。

走了几步，剑仁停住了，又往回走，扑通一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眼里都是泪水，却没有哭出声来。

剑神连忙扶起，又起风了，他又流泪了。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风沙进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