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精致而格调高雅的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绿树芳草之间,宽阔的道路纵横交错着。优美的环境,怡人的风景无不彰显着此处的不凡。
四周静悄悄地,与远处此起彼伏的尸吼暄闹相比,宛如另一个世界,可惜死寂而毫无人气的氛围依然证明着此处也没能独善其身,逃过这天下浩劫。
屠苏鬼鬼祟祟地弓腰穿行在绿树繁花之间,偶尔的风吹草动让他如惊弓之鸟般吓得一动不敢动。
可再大的惊吓,也不能阻止他那张破嘴骂骂咧咧,“都怪你,叫这么大声,你以为是在床上啊?女人就是麻烦,是祸水……\"。
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凌寒依,听着屠苏那犹如老妈子似的啐啐叨叨,脸色跟这夜似的,越来越沉。
都说女人爱唠叨,今天可长见识了,自从两人从县城出来就一直吵得没完没了。常常为一点小事吵得都能把丧尸引来,平时两人没吵几句就会不欢而散,从来没在一起这么久过,可今天实在没办法,两人都同路,怎好分开?
凌寒依望着前面那厥得老高的pp,一狠心,双手用力推了过去“卟,哎呀~\",屠苏骂骂咧咧的嘴巴顿时啃在了地上的青草上。
不等他翻身站起,凌寒依一个猛扑,压在了这人的身上,双手还不断的猛拍。
“你在骂试试?你还是不是男人,从小到大你就跟我吵,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为什么你就不能让着我点,我是女孩子啊,为什么你老是跟我过不去?我哪点不好?你说啊?为什么没见你说别的女人坏话?她们很好吗?比我好吗?你说啊?你个臭不要脸的,大坏蛋、死流氓\"。
责问一句紧似一句,音调却一声低过一声,到最后竟转为低低的哽咽,拍打在屠苏身上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去,颤动的琼首最终抵在了男人那散发着汗臭鸡窝般的脑袋上。
被美妙的柔软压制住的屠苏,呆愣着,嘴啃青草,脑子一片糨糊般,只剩一个念头纠缠在脑海正中,“压得我好舒服哇!怎么背她的时候没感觉到?\"
娇躯一阵阵颤抖,紧密的贴合使得感官放大到极限,屠苏牙关一咬,闷闷地哼了一声,几根草叶应牙而断,回归了大地。
轻轻转头,侧脸贴上湿漉漉的滑腻,轻启薄唇,屠苏用那不曾有过的沙哑而磁性的低语轻吟。
“骑马绕青梅,从小俩无猜,屠苏映暮雪,凌寒更相依。曾经懵懂的少年已随风而逝,爱扎小辫的丫头也不再是流着鼻涕的小跟屁虫,从此被那傲雪寒霜所取代。青葱岁月不仅仅带走了青春,流失的更是彼此心中金子般的纯真,不是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不是藏心不以,只是无法放飞自己。如果有一天,彼此的心再次靠近,我想对她说出那憋在心里已久的三个字——胸闷呐!”
“哇~”泪水再也止不住,凌寒依抱着鸡窝头失声痛哭,决堤的泪水仿佛海浪冲洗在屠苏那脏兮兮的俊脸上,屠苏眨巴了下咸咸的嘴巴再次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心中却得意万分。
“小样,忽悠不了你?哥可是人称玉面贴花小才郎,嘿嘿,几句诗词还不是信手拈来?看看多工整对仗呐,那个七步成诗的那谁?你能跟我比?我只要被美女压一压,一首千古绝唱就出来了。瞧瞧,记事抒情,其中却暗含了三个人名,哇哈哈~我太他妈有才了,老妹,不好意思,借用了一下你的名字。”
“你个大坏蛋、臭鸡蛋,明明很在乎人家,还对人家凶巴巴的,再说了,当年是谁流鼻涕的小跟屁虫的?好像是你吧?嘻嘻!跟屁虫。”
女人只因那段东拼西凑、牛唇对马嘴的告白,完全迷失了自我,曾经雷厉风行高傲冰冷的女强人随着那个大坏蛋的忽悠,消失的干干净净,在那高傲外衣褪尽后,露出了女人的本色。多年情感的压抑一旦释放,女儿家的矜持宛如逝水不复存在。
凌寒依哭得梨花带雨,捧着屠苏的歪脖子脑袋就是重重地一口。
“你干嘛?别。。。别咬我鼻子,哎呀!我流鼻涕啦!”
“咬的就是你这个鼻涕虫,要让你记住,以后不许你欺负我,不许跟我吵,不许对我吼,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听到没有?”女人一旦拥有便会强硬的霸占。
“那宁宁呢?可不可以看她?每天只看一眼行不?”面对女人的压迫,屠苏只能服软。
“什么?你还想打丫头的主意!人家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你不怕风连云揍你?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狼心吧!”
“什么有男人啦?又没结婚,看看不行吗?”屠苏滴咕着,想做最后的挣扎。
“想都别想,你记住你也是有女人的人了!肚油按得死等?”
“我靠!还真是按得死等,不过你小肚子可没油喔!压得我直冒火”,心中坏坏的想,屠苏男人的本色又体现出来了。
“别闹了,你一个女孩家压着我这个男人算什么事?要压也是我压你是吧?别闹了啊,观众会不乐意,说我俩拖延剧情的。”
“瞎扯!这哪来的观众?黑灯瞎火的,有观众也是去看大神们表演了,哪会来看我们。”
“这不都怨那个上帝吗,回趟家整得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
一阵的打闹过后,两人悄悄地溜进了不远的一栋别墅。这片别墅区是这个市著名的富豪集中地,而作为知名的企业家,又是世交外加老乡,屠凌两人的家也选在了一起,彼此往来很是方便。
可惜偌大的别墅区入住率却并不高,毕竟一个地级市要想出产这么多富人很是困难。也就是说这里的丧尸很少,他两才得以顺利地回到了家。
两人进的是凌寒依的家,漆黑的屋中一片寂静,检查了整座房子也没发现危险,原本家中请的佣人也不知去向,凌寒依心想,可能是爸妈出差,佣人就回了自己家,这也是常有的事。
两人不再耽搁,出门便向屠苏家行去,路上小鸟依人的凌寒依紧靠屠苏,小手更是伸过去想牵男人的手。
“干嘛?拉拉扯扯的”脱出了压迫的屠苏,挣扎着躲开了那只雪白,心中总觉得自己刚才是被淫威所迫。
“牵你的手啊,不行吗!”女人不在意遭到了拒绝,继续努力地捉向目标“
“有啥好拉的,强扭的瓜不甜知道不?”屠苏表现得爱搭不理,一副不乐意的样。
“哎呀!你翻脸不认账是不是?告诉你,我两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女人霸道而强硬。
“太阳你,是你逼我的,再说了,这样就算有肌肤之亲?那小时候咱两穿开裆裤的时候,你看过我的我也见过你的那怎么算?”
“我不管,我什么都给你看过你就要对我负责,”捉不到男人的手,凌寒依干脆伸手挎上了他的手臂,并死死抓住不放。男人无奈,只好认命。凌寒依一脸阴谋得逞的满足笑容,心房被幸福塞的满满的。
“臭小子!还嘴硬,今天下午是谁不顾危险挡在丧尸面前的?找到一所房子休息的时候,遇到一只怪异的丧尸,又是谁把我从丧尸爪下救出来的?为此大腿上还挨了一下,幸好不重,最后,被那只丧尸追得到处跑,我的脚也崴了,是你,还是你,没把我丢下,不顾腿上的疼痛,背着我回到了这里,其实你心里一直有我,对不对?”凌寒依靠在屠苏的臂膀上,低低的呢喃着。
“我那是怕把你弄没了,干爹干妈非把我给揍死,才不得不这么做。”男人只能用蹩脚的借口来敷衍。
“叭嗒”轻响一声,门开!屠苏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那熟悉的家中,“老妹!”屠苏低低的叫唤着,“啪”一束白光瞬间射了过来,顿时眼中一片白茫茫。
“哥~”,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跟着一道娇小身影刮起一阵轻风袭来。屠苏激动得张开双臂迎接那道娇小身影,“老妹~”深情的呼唤刚落,那娇小却转了个向,扑向了后边的凌寒依。
“姐!爸爸妈妈伯父伯母,彪叔猛叔他们都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呜~”女孩一口气念完了几人的称呼,跟着就是停不住地啼哭。
举着双手的屠苏尴尬地杵在那,心道这死丫头明明是喊我,转了个弯就抱她姐去了,真不厚道哇,平时没少疼她吧?举着的手臂一抬,转了个圈子,故作感叹了一句,“啊!回家真好。”
恍如隔世的劫后余生,亲人相见自是一番喜悦与长吁短叹,心中的阴郁却更加的浓重,凌寒依自从早上与父母及叔叔阿姨通过电话后,才知他们都出差在外,与此处远隔千里。
父母们都是消息灵通之人,早在凌寒依打来电话之前便已知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只是可惜,等病毒暴发想再联系上他们,却已无能为力。
自己两人只是从县城到市区就花了一天的时间,何况远隔千里之遥的父母?一阵阵担忧与后怕袭上心头。要是他们坐上了飞机就爆发病毒,那……,如果开车回来路途上又该有多少艰难险阻?更让人绝望的是那高的吓人的变异几率。
凌寒依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下去,心中只能乞求上苍,默默祈祷,祝福着,除此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