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考的怎么样了？”李季秋兴致勃勃的冲到人群里李仲春的面前，期待的问着。
李仲春低沉的脸就是他的回复。（图个方便，我去了姓氏）
“回去吧。”
“多少告诉我第几名。”
“第几名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季秋叹着气，“话说回来还好啦，明年才毕业，还有时间。”
“时间么？”
仲春这么想着，迈出脚挤出观看成绩榜单的人群。
“呀！对不起。”
精神过于集中了，没注意到迎面撞来的女学生。
“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
相互致歉后，女学生与仲春相反的方向前行。
走出人群外，却未见到季秋在身后，边走动边张望着。
“呀！对不起。”
“我在找人，是我的不……对……”
仲春使劲的揉搓自己的双眼，一番观察加思考下，确定自己没看错，眼前的女学生跟刚才见到的一模一样。
“同学？”
“啊！不好意思，想事情去了，不由得呆住了。”
“我想，你应该是先见到我妹妹了。”
“你妹妹？你们是双胞胎？”
“是的。” “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人。” 不远处，季秋朝谈话的二人打着招呼。 “那是你的朋友吧，我去看榜单了。” “那，再见。” 又一次的相互告别，看着女学生的离去，仲春不禁歪着头感到奇妙。 “双胞胎还挺多的。” “哥，三哥。”季秋挥着手朝他跑来，“跟谁聊天呢，我好像看到个女生。” “是啊，双胞胎。” “双胞胎？也有女的？”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双胞胎男女都有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奇妙。” “奇在哪里。” “同是一胎出来的，性格差距好大。” “你居然感慨起来了，老大老二不也是双胞胎么？” “所以我才感到奇妙啊。” “好了，我的三哥，咱们回去了。”季秋推着仲春讲道。 “我自己会走。”仲春推开他的手。 “饿死了，赶紧回去咯。” “诶？你们初三不考试？考的怎么样了？” “这个嘛，回头再说，老妈对我都是不操心学习的。” “还要半年就中考了，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 季秋一副嬉皮脸，仲春苦笑着，无奈的摆摆头。 季秋在前无忌惮的小跑，还不时回头对着仲春露鬼脸。 “嗯？我是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老小，慢点，你不知道你哥不擅长运动啊。” 季秋掀开脚底，一副眼镜被自己踩得稀碎。 “这谁的？”仲春捡起碎了的眼镜问他，“是你干的吧？” “一时没注意，抱歉。” “我真服了你了，等会失主看到了怎么解释。” “这个就告诉他，我们捡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亏你想的出。” “那个，眼镜是我的。” 兄弟两顺着这个微弱的声音找到了他的主人。 “物理老师！这是您的眼镜？” “是我的，找半天呢？”物理老师半弓着身子手捧着一摞书，唯诺的样子，声音很小。 “不好意思，我弟不小心踩碎了。”仲春将眼镜递给他手上。 “老师，对不起！” 物理老师接过眼镜没有表达任何愤怒的情感，也未言语言辞，盯着这幅损坏的眼镜，眼神中一幅难以抹去的怜惜。 少顷，物理老师才顿顿的说出一句话来。 “碎了就碎了吧。” 随即，将这幅眼镜揣进自己里怀，夹紧怀里的书本，眯着眼离开去了职员楼方向。 “好奇怪的人。” “物理老师一直都这样，看起来唯诺的一个人，上课的时候却是相反的。” “怎么看都觉得是个不会严厉的老师，硬要形容的话，卑微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季秋憨笑地说着。 看着物理老师沿途被顽皮学生打趣的孤单背影，仲春不由得思考到，物理老师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去吧。” 转念一想，去忧虑别人都是徒劳，不如考虑自己之后的日子。 “李仲春同学，二年级等会要发奖章。” “发什么奖章？” 突如其来的班主任拉着仲春到一旁树下交谈着。 “是这样的，学校要给年级前十名发一枚鼓励奖章和奖品纪念笔记本。” “是这样啊，可我刚刚看了我的分数……” “学校一早决定的，关于你的分数，你与第十名就差零点五分，我们觉得有点可惜，而且第一的分数卷子上没写名字。” “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吗？” “是的，你待会别急着回去，喊到你名字的时候就上台。” “我知道了老师。” 对班主任表以谢意后，二人告别了。 “季秋，你可能要等会才能回家了。” “啊！为什么。” “我等会要上台领奖了。” 仲春跳着愉悦的步子，老师告知的这一消息是可以扫除心中低沉的些许阴霾。 则季秋一脸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好事多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仲春满脸洋溢笑容的走上领奖台。这个奖台其实也就是平时校长发表演讲以及如何规划学校的台子。 想到这，不由得收住了笑脸，颁奖的人毕竟还是校长啊。 台上十个人站的笔直，摆着将近一分半严肃的脸等待着校长一一发奖章。 从第二到第十，两个十名。 “老师，怎么没有第一名啊。” “刚才你不也看了嘛，榜单上只有从第二名开始的。” 底下的学生或大声小声的议论着，千余众人，颇有鼎沸之势。 仲春眯眼看着眼前的风景，亦或是将至正午阳光饶有刺眼。对于他来说，能高兴的事值得庆祝片刻即可，分贝太大有杂音喧嚣的环境让人头疼。 场面一时半会难以控制。 “大家静一静！”校长拿着话筒，左手摸着肚腩，喊了三声。 场面逐渐安分了些许。 “大家也都知道了，榜单上只有从第二名开始排的，我希望考第一名的同学能如实的上来承认，但我希望你是真的考了这个第一，二年级的各班主任都在台上站着呢。” 校长挤着自己脸上的横肉摆出它们应有的威严，他将话筒放于身后的桌子。来回踱步，左右巡视着这群学生。 “那个，我知道。” 这个唯诺的声线，仲春知道是物理老师。转过头去看后面站的一排老师中，他依旧半弓着身子，从队列里走出靠到校长的耳旁，诉说着什么。 少倾，校长一副明白真相的表情。 “现在，我叫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台。” “叶琪！”校长拿起话筒朝着人群的方向注视着。 “我在！” 人群中，一名女学生高举单手，跳着喊着。随即，离开拥挤的人群，一路小跑的走上奖台。 “是你吗？”校长怀疑的看着。 “是我。” 这位名叫叶琪的女生从仲春眼前经过时，冲着他展示了少女恬静般的微笑。目光短暂相视，看的仲春脸红，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侧开脸庞。 “是她呀，应该是姐姐吧。” 叶琪快步走到校长面前，鞠躬表达歉意。校长并未严厉发作，一句“下不为例”作为警语。 叶琪接过应得奖章奖品归入领奖学生队列，位居左起第一，她的左手边则是第二名杨益文。 此刻，校长在万众瞩目下结语宣读陈词。慷慨激昂，是不会注意到身后的学生有何行为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冲出来当这个第一名！” 杨益文目露凶光，言辞激烈。将身边站着的叶琪推倒后，不断喘着粗气。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第一名，为什么……” 杨益文没了刚才的愤怒，表情也随之变得沮丧，一抹泪流下，瘫坐地上，低着头，嘴里喃喃不停。 校长见当事人没有继续发作，拿着话筒很平淡的说着。 “杨益文态度恶劣，取消本次期末成绩。” 全场哗然，千双眼睛静默的看着杨益文被保安带走。反观他的表情，绝望的不肯相信事实。 又一次的宣告结语，这次的颁奖礼带着意外又不意外的结束。 带着弟弟回到家时，已至晚饭六点。如果不是中途出了事，一向准点的李家晚饭时间仲春和季秋绝不会迟到。 来到餐厅，两位双胞胎哥哥坐在桌子左右两边。大哥伯冬右手端着茶杯细泯，另一只手拿着报纸，一丝不苟。二哥叔夏已经吃完饭，摆弄着手表。 “饿坏了吧。” 赵珂（李母）端着两碗饭从厨房里走出招呼着仲春季秋快点坐下。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到了咱家饭点了不知道？”叔夏放下摆弄手表的手，问着仲春。 “出了点意外。”季秋含着饭菜回答。 “说多少次了，吃饭要守规矩。”叔夏严厉的指责着季秋。 “下不为例，大律师。”季秋用自己今天新学的成语回答。 “就快中考了，还这么吊儿郎当。” 叔夏话语间带着不屑，反观另一边的伯冬一本正经的看着报纸。 “大哥越来越像老爸了。”季秋打趣的说着。 “一家就你最不像。” “我当然不像爸爸，我像老妈。” 季秋说着话靠近赵珂，请求在添碗饭。叔夏表情则是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出了什么事。”伯冬放下报纸，看着仲春。 “今天学校做了一个颁奖礼，出了些意外。” 仲春停下碗筷，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讲述。 “还有就是，那个第二名的家长到学校闹了事，拦了门不让学生出去。” “也就是说，只是十一名。” “是的……” “就凭现在的成绩是追不上大哥的，还想考大哥同一所大学。”叔夏没好气的说着。 看着仲春一言不发的唯诺样子，赵珂尖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叔夏。 叔夏当即明白母亲传达的意思，没有继续多言。 “还有一年时间，努力就是了。”伯冬拍着仲春肩膀，鼓励他。 “知道了。” “诶？老爸呢？”季秋四处张望，最后眼光落到伯冬身上。 “爸在事务所处理委托，可能要到很晚，具体几点不得而知。” “什么委托呀？” “关于某个黑的的，凌晨接客时撞人逃逸了，如果谈妥了，是我去负责。” “那大哥你应该好好惩治这些开黑车的，伸张正义。” “委托人其实是那个黑的司机。”伯冬说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应该会谈下来的，毕竟这会是我实习的第一个案子。” 仲春听到后感到意外，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余光瞟了一眼伯冬。 他的大哥，父亲的长子依旧那副一丝不苟。只是这次，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动容了。 他拿起报纸遮住自己几近压抑的脸庞。 叔夏继续摆弄手表，仲春埋头小口吃着晚饭，季秋则是一脸的不解，整个坐立不安。 五个人所处的餐厅，此刻格外安静。 时间逐渐来到七点。 话分两头，高校二年级六班教室门口。 “老师，谢谢您今天帮我把忘写名字的事说出来。”叶琪鞠躬表达谢意。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尽到一个班主任的责任。”物理老师憨笑道，“虽然只是个代理。” “老师已经很尽职了，我真的很感激。” “叶琪同学太客气了。” 物理老师看起来样子唯诺，换言之不正是一个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人嘛。 “那老师再见，我待会回去。” 叶琪面带微笑道别老师，直到老师没了身影才逐渐收起笑容。 转身看向教室，从里面人的脚步声可以听出，正慢慢接近门口。 借着门上的灯光，这个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可闻。 “姐，为什么冒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