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去,胖子一头栽入竹林深处。
我暗骂死胖子,你就不能冷静点!
还没从竟能在此地发现一头死亡的家猪疑惑中跳脱。
就起身追赶。
好不容易追上胖子,却见他横向发展的肉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上前并肩,顺着胖子看去的方向。 一个穿白色卫衣,帽子将整个头部罩住,全身冒着若隐若现黑气的男人低头靠坐在一根粗竹上,纹丝不动。 找到了!逃出隔离区的感染者! 和已知的信息不一样,他的双手并没有很长的指甲,除了全身上下冒着黑气,其他近乎常人。 再一扫视,其身边匍匐着一只拥有金色毛发的小动物。 此刻它双目灵动,审视我俩。 看过动物百科的我立马认出,这是一只狐狸! 胖子惊讶道:“聊斋志异?” 我疯狂吐槽,你一个和尚还看过这种书? 还有,这种情形怎么就是聊斋志异了? 再仔细观察,那只狐狸左前肢裹着纱布,好像受伤了,不知谁对它进行过包扎。 不对!我的关注点被胖子带偏。 第一眼见到这名感染者时,我就确定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气与我所见过的妖气、怨气、鬼气、大相径庭。 难怪我说用上开眼符后,如此近距离都没能感应到邪恶之气,更别说刚才距离那么远了。 这种“气”,从来没有见到过。 不是邪祟入体,难道真是邪教所致?亦或者他就是邪教成员? 可我从中未能感应到任何危险的气息。 保险起见,我想拉胖子往后稍退,保持安全距离。 谁知那狐狸一见我有举手的动作,嗷的一叫。 它身上竟开始散发出些许妖气。 感情这只狐狸才是正主?一切都是它导致的? 狐狸一叫,它身边的感染者倏地抬头,一双灰色瞳孔打量着我和胖子。 我在狐狸叫的一瞬间就激活了身上的健身符。 感染者看了一眼身旁的狐狸,一个翻身,将它抄入怀中。 想逃跑! 胖子不留情面,一个箭步上前就是一记直拳。 我是见识过他的速度,估计贴几张健身符,也比不上。 可速度极快的胖子,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感染者早后跳了数步,转身奔跑。 我叫了一声追,二人迈起脚。 胖子大喊:“黑人别跑,你要不是坏人的话,坐下来聊一聊。” 我听他这么一喊,当场就想放弃这个任务。 这个黑人要是想跟咱俩聊,有必要逃跑吗? 更加不至于跑出隔离区。 可能被胖子同化,我看见感染者黝黑的面庞后,结合他身上的黑气,也把他暂叫黑人了。 全力奔跑的我只顾着前方密集的竹林,专心绕开一切障碍。 胖子没几秒就把我甩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听见他还在叫着别跑,有话好好说。 我骂胖子傻,人家本就想跑,你还先动手,换做是我,不跑才是傻子。 健身符虽然能在一定时间内提高身体五项基本素质。 但是和这两位田径健将比起来,我就是个渣。 跑出竹林后来到一块空地。 胖子和黑人对立于一片树林前。 我跑到胖子身边,双手扶膝,大口地揣着气,那种感觉就像是多年前参加过的一次长跑比赛。 还是要争第一名的那种。 胖子大气不喘,语气平和:“黑人兄弟,呵呵,刚才我只是想跟你握个手,别跑了,我们聊聊吧。” 我暗道你那出拳动作能算是握手的话,咱两永远都握不上手! 黑人张开嘴,想要说话。 半天都没发出一声。 见此状,还是得靠我出马。 “黑人兄,我俩不是坏人,是来帮助你的。你好像不能说话,那你点头或者摇头吧。” 不知道为什么,和胖子相处才一天,我的智商急速上涨。 又吐槽自己这三年养成的不良习惯,每一次开场白必是强调自己不是坏人。 黑人点了点头。 胖子见他有反应了,发问:“你怎么从隔离区跑出来了?” 我轻踢了胖子一脚,白了他一眼,这个二货真是没救了,你这个问题人家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亦或者转悠着脑袋用唯有你能读懂的特殊头部语言回答你? “你是从固村隔离区跑出来的吗?” 我这才是严谨的提问。 黑人再次点了点头。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示意让我继续。 “我俩是有关部门派来的特殊人员,是来带你回去的。你身上感染了未知的新型病毒,现在需要隔离医治。先跟我们回去好吗?” 不自主就将自己和胖子归为有关部门了,说明目的。 黑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愣了很久,又像是在考虑什么。 我和胖子怕刺激他再次逃跑,静静地等着答复。 突然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是赵信发来的信息:小李你和小王那边进展如何?我与朱七伤朱大师见过面了,他一直在和玄组赶来帮忙的诸葛大师修补阵法,没能替你问上那几个问题。 来之前我便嘱托赵信替我向负责固村的荒组成员朱七伤问两个问题,然后发信息告诉我。 看样子没能问上啊,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测来了。 赵信发来几张图片,一段语音:“虽然没有搭上话,但我让于少校带我前往隔离区,拍下了这几张照片。” 我点开图片,每个躺在病床上,感染了此次新型病毒的村民,看起来都很正常。 与我对面的黑人天差地别。 心里还是没谱,难道黑人只是发生了变异? 于少校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我正思考着黑人到底是不是邪教妖人所致,马上否决。如果他与邪教有关,就不会停下来和我们进行交流了。 但他身上源源不断的黑气,没能感觉出任何问题啊。还有那黝黑干皱的面庞,又是做如何解释? 脑子逐渐开始混乱起来,想着还是先带他回去看看荒组前辈朱七伤怎么说。 胖子轻踢了我一脚。 我说你个死胖子,又干嘛。 他翻着白眼对着我,夸张到只能看见白眼球的那种。 狠狠地羞辱了我一番:“汤圆你是不是傻,他不能说话,你就不能把手机给他打字吗?或者拿块石头递根木枝给他,让他在地上写字啊!” 被胖子当做白痴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浪爷老是骂我猪脑子了。 我嘿嘿地笑着以缓尴尬,打开手机备忘录。 对着还在思考的黑人说道:“黑人兄,不好意思,搞忘记了。我带着手机,要不...咱们打字交流?” 我想上前递去手机。 黑人点着头,但似乎一直想和我俩保持距离,我往前半步,他便退半步。 我只好把手机输入法改成手写,放在地上,然后和胖子退了足够的距离。 就在他弯腰即将触到手机之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他后方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