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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太大我听不见

  

这时。

  

散落在四处的尸体也脱离了复苏前的麻痹。

  

复苏者们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不声不响就将在逗弄最初那只复苏者的三人,团团包围住了。

  

躺在地上被当做普通尸体补刀的复苏者也瞬间复苏暴起,抓住了攻击它的武器。

  

  

局势反转了。

  

事情进展得太快,脑子转不过弯。

  

五十多个复苏者站了起来。

  

自己一下子就身陷重围中。

  

总之,三人人都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复苏者们没有理会吴朝旭,本能的向三人围过去,原本就在他们脚下的复苏者更是抓住就啃,根本不管是咬到衣服还是哪里。

  

还有在唯一活马身边的复苏者,提起武器就是一锤子。

  

对生灵本能发起攻击。

  

唯一的活马死了。

  

  

它又涌向余孽三人。

  

惊恐和挣扎中三人终于发现了骑士比武中胜出的吴朝旭。

  

那位骑士大人正一脸和善的望着他们。

  

看戏。

  

侍从回忆起过去主人的威猛。

  

强大的骑士肯定有能力干掉这些复苏者救人的。

  

“救命!老爷救救我,我身上有一袋子香料。”

  

“大人,我是蓝宝石男爵的儿子,救了我,我父亲一定会给你很多里弗尔金币的!”

  

“我愿意做您的奴隶,老爷!”

  

侍从是贵族出生,称呼骑士为大人。

  

  

其他几个雇佣军是自由人,平民称呼贵族为老爷,其实和大人是一个词汇,只是听到耳里变成了不同的翻译。

  

吴朝旭默默的望着他们。

  

飞雪本来将罪恶都已经掩盖了一层,但罪证本身都复苏了过来。

  

如果吴朝旭没有穿越,这里的一切都会默默的掩埋在风雪中消失,历史不可能会记载,没有人会记得这些被掠夺而死去的人。

  

噢,或许这场掠夺的真相会在某次武装衣骑士喝醉后成为吹嘘的资本散播出去。

  

但骑士的事,能叫掠夺吗?。

  

这具身体的记忆中维利昂格撒人信条中就有一条记载。

  

可以用流血的方式获得的东西,如果以流汗的方式获得,未免太文弱无能了。

  

所以人家那叫征服。

  

掠夺即荣耀。

  

  

身为蓝星的接班人,方舟计划的第三代人类,红色意志的忠实拥护者兼接班人,方舟二号的巡逻员......

  

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无产阶级人民的敌人了。

  

吴朝旭和善的笑着,将单手剑插进雪地,摆摆手。

  

虽然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些复苏者,谈何能救人,但吴朝旭还是笑意盎然的大声回复道。

  

“抱歉,你们再说什么。”

  

“风太大了,我听不见~”

  

说完吴朝旭才反应过来,手也不摆了,摸摸喉咙。

  

“哦豁,我的喉咙修复完毕了。”

  

余孽三人组听罢还真以为他听不见呢,呼救得更卖力了。

  

然而吴朝旭只是一个无情的复读机,永远只有那两句。

  

  

“抱歉,你们再说什么。”

  

“风太大了,我听不见~”

  

复苏者的动作很迅速,五十多只一拥而上,不多时就组成巨网淹没了三人。

  

在这风雪里,吴朝旭只听到一首复仇者们大仇得报的美妙乐曲。

  

畅快无比。

  

生灵感知中最后三个点消失后,复苏者们停下了动作,迷茫的站在原地。

  

停止了思考的它们,哪里也不想去。

  

“风雪更大了,就算这条是官路,恐怕现在也不会有人出行,离天黑还有一些时间,我可以试试操纵复苏者。”

  

吴朝旭想要试着操控这些复苏者,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摸索了一会儿依然无果。

  

顶多就是银色复苏者在吴朝旭广泛撒网时偶尔瞟了他一眼。

  

  

不感兴趣。

  

“死灵法师不可能无法操控死灵,所以究竟是哪里出问题呢?”

  

没有头绪,吴朝旭摇摇头抖开身上积雪,只能无奈的靠到石头后躲避风雪再次覆盖自己。

  

说起来变成不死者(学徒)后,其实吴朝旭已经不能从风雪中感受到寒冷的滋味了。

  

但也奇怪,明明能够感受到喉咙附近的疼痛,也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怪味,就连身体都还是温热的,心脏在运输着血液,下面也能......似乎人体应该有的功能都没有丧失。

  

但就是不感觉冷。

  

对活人没兴趣,试过了,对肉干面包也没食欲。

  

似乎也感觉不到饥饿。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死灵体质带来的?

  

寒冷抗性与绝食能力。

  

  

吴朝旭从穿越到现在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死者复苏,看不到蓝条,无法得出上限。

  

一直保持着充沛精神,好像也不会困,似乎发动能力不是靠精神力。

  

也不知道不死者能不能睡着?

  

思索着能不能睡着,吴朝旭居然立马就睡着了。

  

有一个大光圈。

  

是记忆。

  

不像刚刚穿越时那么稀少,尽管一直都有记忆在接收,但那时只有相当模糊的的认知。

  

睡眠中吴朝旭看到了更多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一个春天。

  

一栋带猪圈的农舍。

  

  

门前有鸡鸭在觅食,门内有一女三男四个人,旁边坐着一条摇尾狗吐着舌头。

  

一对中年男女,一对年轻兄弟。

  

兄长二十多岁,弟弟十四岁。

  

一家子黑发黑瞳,这样的特征在附近的地域十分普遍。

  

中年男子与中年女子大声争执着。

  

最后弟弟得到了一块一磅重的面包,一小袋干粮,一个装满水的水壶,还有十三枚苏尔银币十五枚德尼尔铜币。

  

与中年妇女拥抱后,摸摸狗头。

  

然后他离开了家,离开了这个生活十四年的村庄。

  

吴朝旭变成了那个离去的身影。

  

吸收着身体最重要的回忆。

  

  

我叫卡尔,萨留斯地区骑士老爷采邑内的一个村庄里自由农马丁家的第二个孩子。

  

家里有四十英亩的土地,四头猪,十只鸡,八只鸭,还有一条看门狗。

  

但那些与我无关,身为家中第二个孩子,按照帝国法律并不是财产第一继承人。

  

能得到什么全看父亲的心情。

  

以及哥哥的施舍。

  

虽然次子考虑这些本身就很奇怪。

  

更何况父亲还很健康,这种事至少未来几年是不需要考虑的。

  

我本身也没有那样的需求,思考那么多干嘛,能吃饱不就行了。

  

但是那天父亲看上了隔壁村的姑娘,啊不对,是父亲看中了隔壁村的姑娘,啊好像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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