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可可窝在卧室之中看着小说。莉娜中午则在一旁打扫着积尘。
自从国王的死讯传遍全国,王子沃克几乎一直在忙碌收拾着各种的烂摊子。其他的王族也心怀鬼胎。
或许朗努克的建议真的很对。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行动。
“莉娜。这几天外面有什么消息吗?”可可心满意足地合上书。
“王都还好吧。单数其他的地方,似乎有大大小小的**在个各封地里面,似乎是军队和公爵们引发的。”
“军队?不是已经被兄长接手了吗?”可可依稀听到外面的窸窣的声音。
王都……看来也不是这么安定啊。
“为什么最近的收粮越发的紧张了。这才刚入秋啊。就收了这么多。”几个人影在屋子里围坐在一起。
“是啊。比以前多收了三成。本来连年的打仗就已经让我们余粮很少了。现在几乎温饱都是问题。”
“对啊,听说现在城里还在抓乱党分子。”
“国王死了。那些该死的王公贵族又开始胡作非为了,什么乱党分子?不过是对他们有点意见的人就被抓走关进大牢。”
“这里不会被发现吧。”
“怎么可能呢?这种偏远的乡村农舍。来都懒得来。怎么会……”
还没等说完,大门便被破门而入。几名重甲骑士径直走了进来。举起一样东西。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乱党**。烦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
“为什么骑士会找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怀疑在众人的眼神中传递着。
“我才不要,让我出去。”其中一人不知死活的想要翻窗逃跑。
但是接下来,他便证实了逃跑是错误的举动。一位骑士默默地掏出弓箭。然后便拉弓,瞄准,射出。
行云流水的动作后,那人的脑袋便像穿透的西瓜一样炸裂开。
其余人见到这样的情况便打消了逃跑和反抗的念头。
此时其中一人缓缓地走出来,来到了骑士们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来。
“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们?”面对众人的质问,那人只得苦笑地看着他们。
“我女儿在公爵家里当女仆,我如果不这么做。他就打算卖掉我的女儿,我……我……对不起你们。”
骑士们押解着几人离开了。而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人从灌木中走出来。
“王族那帮家伙。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这么着急来找存在感啊。”男人扶了扶墨镜,不屑的自言自语。
“哒哒哒——”男人的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猛然回头看去,发现一个士兵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枪兵?第三军团的?”男人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装束以及手里握着一柄奇怪的长枪。
“士兵,你是哪个部队的?为什么会在这里?”男人用上司的口吻问问道。
“您是……瓦伦将军吧。”那个士兵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我?”瓦伦有些惊讶。
“当然,在军团议会上,我见过您。”士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回军团长,我是来祭拜一个人的。这是我采摘的一些花。”士兵递过来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单调不起眼的野花。
“是吗?看来你跟我一样啊。”瓦伦点点头,嘟囔着:“确实,我都忘记给那个家伙带花了。”
“一起吗?士兵。或许咱们俩想见的人离得很近。”瓦伦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丘。
“当然,长官。”
二人来到了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小山丘。一颗枫树立在那里。眺望着四周等待着什么。
“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这么高了。”瓦伦伸出手指,摸着一条在树上的深深地刀痕。
“老朋友,我回来了。”瓦伦蹲下身扒开了枫树下的落叶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石碑显现出来。
上面的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的面目全非。条条裂痕也满布其上。
“军团长,这位是……”士兵递过来花篮。
“我的老朋友,在我没成为军团长,还是一个百人长的时候我们便是死党。要是他能活到现在,一定能成为统帅的。”
瓦伦扫开面前的落叶,将一个勋章埋了进去。
“您这是干什么?”士兵不解地看着。
“如果没有他,我也获得不了这些荣誉。如果没有他,躺在这里的,就是我的。”
“看样子,你们二位的感情真的很特殊啊。”
“士兵,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值得的吗?”瓦伦抬头另有深意地问着士兵。
“得看从哪方面说。”士兵坐在了旁边,很平静地看着石碑。
“我们的生命转瞬即逝。没有人会记住一个士兵的名字,甚至是他的模样。如果从我们自己来说,活着真的是失败。”
听到这样的话,瓦伦苦笑着哼哼几声。“是吗?在你眼里,这就是军人的结局吗?”
“军团长。我还没说完呢?”士兵打断他,接着说道。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死亡是为了什么呢?种族的延续。战争是毁灭,也是进步。从战术,思想,文化。都潜移默化的在战争的影响中改变,而我们就是其中的推动力。“
“嗯....很独特的解读。说实话。见了这么多的人,你是第一个这么分析的人。”瓦伦赞许地点头。
瓦伦看着枫树的苍老的躯干,渐渐合上眼。
“你知道枫树的寓意是什么吗?“
“什么?”
“高洁,坚持。还有对故人的思念。我俩当初种下枫树的时候,有个约定,无论先死,都要把另一个埋在这枫树下面。”
“为什么?”
“战场会让人对时间麻木,只有看到这树。才能想起过了多久。”瓦伦缓缓睁开眼,眼里似有星海残霞。
瓦伦起身,掏出匕首在树干上划上了一条痕迹。
“真是的,我怎么跟你唠这么久了。我先走了,士兵。你也去找你想要祭拜的人吧。”
“你真得那么恨王室吗?”朗努克问道。
瓦伦愣住了一下,然后留下一个意味深沉的微笑:“王室,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瓦伦头也不会的离开了。留下原地拿着花篮的士兵。
“真是的,海格尔。看起来,你有一个不错的死党啊。”士兵缓缓地将花篮放在石碑之上。 “我还以为,只有我每年来呢。海格尔,我要走了。我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人,现在,我要跟随她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