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这个壁画上面的是月亮，也就是你？”李月不知何时点上了香烟，深吸一口，随着缓缓吐出的烟雾跟帕尔交谈着。他的手指向壁画里众人祭祀的黑影：“你确定？什么时候月亮会是黑色的。”

“月全食的时候呗。”帕尔漫不经心地回应，然后又说道：“或者我生气的时候。”

“为什么你会和月亮扯上关系啊。”

“不知道，目前世界上还存在的只有两位神灵。一个是教堂说信仰的圣光，代表着白日与生；另一个就是我，代表着夜月与死。”

原谅李月实在从这些信息里面找不到因果关系，他直接了当地问：“那这和壁画上的月亮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会去祭祀黑月亮，只有血月时我才会将下神谕。或者说，他们祭祀的月亮并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他们自以为的月亮。”

“那会是什么呢？”李月跟着发出疑问，他就坐在自己前世的尸体旁，翻出那张有关于空间魔法的残页，寻找有用的魔法。

“如果说，我们现在处在莫比乌斯环上，那么我想只需要在一个何适的地方用魔法剪短，自然而然就会变成线性空间。”

“但是应该怎么解决时间的问题？”李月尽可能地和帕尔分析眼前的情况，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根据帕尔不断地补充，李月似乎明白了这个地方时间与空间上的扭曲改变。

首先假设躺地上成为尸体的李月为A，那么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李月必定会亲手杀了A，而这个空间只不过是把A的尸体送回来。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呢，还要归于帕尔的操作。

本来在李月原来世界的时间线上存在着死了与没死两条世界线，但是帕尔将李月的灵魂拉出，造成了第三种情况，即原来世界中的李月死了，这个世界的李月没死。

这让李月处于一种生死叠加的状态，但是当外界观察到时，微观粒子必须做出选着。时间线必须要确定回归于一条线，不然就会出现两个新的世界——李月死了和李月没死。

然而李月处于生死叠加是宏观事实，不会在因观测而改变，这导致时间永远处于分裂状态。

到这里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独立出来的三个世界，即魔法世界的李月、现代李月死去的世界、现代李月没死的世界都是独立平行发展的。

即便三个世界都被观测，有无限聚集的趋势也会因为空间壁垒分割为三个空间。

但是今天李月所处的空间被扭曲成一个环，使空间的壁垒削弱，最终的结果就是三个世界相互交融在一起。

那么李月根据自己的性格分析，再未来的某个时间里，A必然会出现在这里，然后被自己杀掉，使时间线变成两条。

A的尸体已经出现，就证明了未来的成功。又因为李月只是灵魂存在，不会因为肉体死亡而消失，避开祖母悖论。

那么现在李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这里解决剩下两个时间交互的问题，然后就可以离开这个空间。

“这都是什么事啊？”李月抱怨着，如果他自己在入口处不去探索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两个时间线分隔就必须让事情确定下来，那么还有什么事不确定呢？

多了，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两个奇怪的问题。

比如说不确定今天是否吃晚饭，或者下一道数学题选什么？

“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找到一个点去解决它。”

帕尔的提醒让李月再次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像是询问着：“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将我死亡的信息确定给另一个世界之后就可以了？”

“嗯，不妨试一试。”

“懂了！”李月将手中的烟头掐灭，转身就回去搬运自己的尸体，他只需要把自己的尸体送回现代世界即可。

莫比乌斯环本质上还是将空间扭转，只需要到到扭转的那个薄弱点，就可以轻易地打开空间壁垒。

说干就干，李月用禁锢魔法拴在三名死去佣兵的身体上，扛起自己的尸体，边走边延长着禁锢魔法形成一条长长的锁链。

当走过空间扭曲的地方，锁链就会自动发生扭转，自然就可以找到薄弱之处。

“就是这里！”李月将自己的尸体扔下，盯着眼前在空中旋转半圈脱离两端链条的一节魔法链条。

这就如同游戏出现bug一般，那一节锁链连接着空气却还浮在空中。

“咒语呢？”

“跟我念。”帕尔引导着李月将将自己的鲜血绘制成法阵，因为动用能量比较大所以还是需要实体材料比较好。

“至高的死神，执掌死亡与夜月的君主，叶卡捷琳娜家族的后裔，我祈求你的垂怜与注视，划越空间。”

“好了就这样吧，等我响应你一下。”正经没多久的帕尔，在李月脑海里讲道：“准了！”

在李月的吃呆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凭空出现了一股力量，比起这个他问道：“难道你都是这么回应信徒的吗？”

“当然不是！”帕尔纠正着李月错误的思想：“为了保持威严一般要比这个严谨许多，但是你我还有这个必要吗？”

仔细一想李月觉得也是，反正帕尔是个笨笨死神的事实他早已知晓，也就不需要掩饰。李月将手臂一滑，在另一端的墙壁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空间门。

明媚的阳光通过空间门照进通道，李月可以清晰地看到门的那头是繁华的现代都市。

他举起自己的尸体正要抛出去时，突然犹豫了。

如果，李月将尸体扔出那么现代世界将和他再将毫无关联。

而下一次空间打开的只会是虚空，因为两个世界再也不会如此的相近。

换句话李月只有这么一次能够回去的机会。他陷入了犹豫，尝试着去询问自己得到答案。

似乎早就预料这种情况，帕尔并没有去催促，而是耐心度等待答案。

“我可以回去吗？”

“可以的。”

“那你叫我来这个世界没有目的吗？”

“怕你活的太无聊，就叫你过来玩。这么说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但接下来李月没在说话，他沉默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后，果断地将自己尸体扔出了空间门。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散，香烟也燃尽成了点点微红。

帕尔不经意间露出微笑，然后变成了狂笑，声音在李月脑子里回荡。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他们生来就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