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来了厚厚的保安服背心,每人一件,不过现在穿着有点热,等了许久,不见开幕,那舞台一个极大的电子屏重复播放一段视频,我只能盯着眼前的湖水发怔,不过我又认为他像是一个水库,反正现在是一个湖,看起来水挺深的,平静看不到底。
看够了,随便找一块地躺下去,此刻是六点了,碧空万里,点点白云映照着蓝天。又看看张华和刘云风,早已不省人事睡在一个花坛边,真是无语。我假寐了会,大约六点半时突然一声震响,把我惊起,我以为要开始了,殊不知那是工作人员调试音响。
七点时,李释叫我们集和,布置好我们站的位置,看着台上的布置渐趋完整,台前的观众人流如织,我以为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我还是太单纯了。
这个啤酒节的开幕式直到晚上八点才开始,出席的领导者似乎离我很遥远,我一个名字也没有听清楚,就看着他们按照百用而不厌的程序走下去,某某在上面致词,某某宣布正式开始。领导旁边有三个女士(姑且称为女士),我不知道他们的工作性质属于哪一种,一袭紫色长裙,从场上下来,当着大众的面直接从胸罩里取出手机,这一幕简直让我瞠目结舌。
演出开始,一个乐队演唱了几首歌曲,其中一首我知道——太阳,里面有一句“我只想做你的太阳。”可谓深入人心。
下起了一场小雨,领导们基本上都走了,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个小黄毛,头发比他的皮肤要黄得多,虽是有微微小雨,但整个场子被他弄得像酒吧蹦迪一样,气氛空前绝后。我身旁有个保安兄弟被他逗引得蠢蠢欲动,我不禁笑了起来。他的喉咙真像是金嗓子,前前后后吼了一个小时左右。
他宣布结束了,主持人说在那边的大棚里还有一场,人们像平时喝酒一样这里喝了又转战下一场,去了舞台右边那座绿色大棚,里面的歌唱似乎有点高大上的感觉,都是外国人在里面张罗,不过进去需要买两瓶他们所卖的啤酒。
我们也转移了场地,守在绿色大棚外面,当然我们是换班站,站一个小时后又换下一批,绿色大棚旁边有两个蓝色的***,那是专门为那些外国女人搭的,可以在里面休息。我们的休息地在他们旁边,简单又方便,直接席地而坐。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过,小雨早已停止,人群渐渐散去,广场上慢慢的变成人迹罕至,我们就快下班了,我们三人坐在休息地,细声细气地讨论着她们应该是哪个国家的人。
等到一个高大而看上去风情万种的外国女人从我们面前走过去,我看到他朝厕所走去,过一会回来同样从我们面前经过,我万万没有想到张华嘴里忽然冒出一句“hello!”那女人转过头来,用很不流畅的普通话问他:“你在同我打招呼?”
“嗯,是的,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哪个国家的人。”我发觉张华在学她说话。我和云风忍住不笑。
“我是俄罗斯的。”
“那和你一起的都是一个国家来的?”张华有点盘根问底。
“那不是,有个是乌克兰,有两个是和我一样。这附近有共享单车?”
“我对这附近不是很熟,你从那边过桥在对面应该能找到。不过你从这边好像不能过去,那边有保安在那里守着,只有从上面那座桥才可以过去。”
“哦,谢谢。”
“你来这边多久了呢?”云风和我就默不作声看张华与那个外国女士聊。
“来中国五六年了,到贵阳有好几个月了。”
“五六年?这是五年还是六年?”
“你们不都是这样讲的吗,比如三四点,谁知道三点还是四点?”
“噢噢,好嘛。那个如果你要从下面那座桥去对面的话,我可以帮你过去。”
“那好,谢谢了!”
那女士提着包走了,张华同她一起。我俩颇有嘲笑意味地捧腹大笑。
“我记得他的英语不好啊,他刚才跟人家说‘hello’,但是人家却是俄罗斯的。”云风笑颜不止地说。
“主要的是,我不晓得他真的是乐于助人,还是……”我俩相视而笑。
张华去没多久,就打来了电话说:“待会要是集合了,就说我去上厕所了。”我回答好的,就挂了电话。
等到他刚刚回来才开始集合,我俩便问什么情况,他说:“对面也没有共享单车,她坐的是出租车,我向她加了个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