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到府中。
“主子,又有一封飞箭传信!”
“明日午时,郊外梅林。”
笔力遒劲,应是男子所写。
萧煜蹙眉,这次又会是谁呢?
剑云在一旁道:“主子,这次不会是孔姑娘吧?”
萧煜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虽然他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面上露出一副心里了然的模样。
剑云微微讪笑,以为自己是猜对了。
这时,萧煜的奶嬷嬷走上前来:“四爷,十六日后,容侧妃就要入府了,不知四爷想把侧妃安置在哪个院子?”
本来这事在圣旨下了之后就该操办的,但是四爷迟迟不开口过问,她这也是不得已才来询问。
萧煜想起了刚才那人不知廉耻的样子,不喜的情绪涌上心头,冷冷说道:“松竹院。”
奶嬷嬷心里有些诧异,那松竹院可是四皇子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啊,看来四爷对这侧妃着实不喜啊!
******
而在镇北侯府。
路过比武场,容芷看见自己的哥哥正在和两个侍卫比武,她好奇得凑近了看了看。
容谦余光瞥见了自家妹妹,示意两个侍卫停下,他来到了容芷身边:“要不要和哥哥比试比试,让我看看你最近练武有没有偷懒?”
今天出去才打了一架,容芷有些懒,不想再比了,累!
“不了,哥哥。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按说以往哥哥只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武功,呃,除了喜欢虐自己,他并不喜欢和比他弱的对手比武。
容谦神秘一笑:“热下身。”
容芷“哦”了一声便走了,母亲还在等着她呢。
容谦也不挽留,他得抓紧时间再多热热身。
后院。
“母亲,我来了!”人未到声先至。
镇北侯夫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刚刚在女儿的嫁衣上绣花样子,年轻的时候,她的绣活可是极好的。虽然说皇子侧妃的嫁衣是宫里发配的,但是由于昨天女儿说她不想以正妃之礼出嫁,没必要为难不久之后会嫁入四皇子府的正妃。
最终在女儿的强烈要求下,夫君答应了今天早朝后与陛下说明此事,然后镇北侯夫人乘机让侯爷也同陛下说说情,可否不用宫里的嫁衣,用她亲手为女儿做的嫁衣。侯爷回来后就立马同她说陛下同意了。
容芷亲切地挽着自家香香的娘亲的手,两人一同进了内室。
看着那上头还插着针线的嫁衣,容芷心里一阵阵暖意。
本来这事应该是自己做的,但是母亲心疼自己,自己又从未学过针线活,从小与哥哥接受的是一样的教育,除了没上过战场。
侧妃不能用正红,所以之前母亲为自己做的那件嫁衣不能穿,只能匆忙买到一件与她尺寸相符合的嫁衣,然后母亲再亲自往上绣上花样。
“母亲不要绣那繁琐的花样了,简单些就好,女儿就喜欢简洁的。”容芷不想让母亲劳累。
镇北侯夫人不禁热泪盈眶,她可怜的女儿啊,若是嫁与别人为正室,她又怎能不可以穿上正红色的嫁衣风风光光地从侯府出嫁?
但是为了不让女儿快要出嫁了还在担心自己,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容芷叹了一声,用手无声地在母亲背后安抚着她。 过了一会儿,镇北侯夫人止住了眼泪,笑着对女儿说:“芷儿,今天叫你来是为了给你准备嫁妆的事的,你可要好好挑挑。” 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 “母亲,不要那么多的,这些就已足矣。” 然后只见镇北侯夫人一副泫然欲泣,眼泪堆积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可怜样子看着容芷,容芷瞬间便心软了,舍不得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嫁妆多点就多点吧,只要能安母亲的心,她接受。 ...... 可是母亲给她备的嫁妆愈来愈多,容芷不得已再次阻拦:“够了,母亲,您总要留些给哥哥娶媳妇用啊,总不能亏待未来嫂子吧。” 只见镇北侯夫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哥哥娶媳妇的钱,让他自己挣去,男子汉大丈夫的,要有本事自己养得起自己的媳妇。” 容芷怔然。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所以,她哥都二十岁了还没有嫂子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挣到娶媳妇的钱? 不得不说,容芷真相了。 ****** 次日早晨,皇后已想念儿子为由召五皇子进宫。 坤宁宫,内殿。 丫鬟和内侍都退了下去,屋内只剩皇后母子二人。 “母后。”五皇子恭敬喊道。 皇后语气平淡:“昨日给你四哥贺喜了?” “去了。”这是母后的意思,他岂敢不从? 皇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侧对自己的儿子,脸上神色莫测:“原本以为你四哥没有母族,势单力薄,你平日与他关系也不错,可以将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没想到你父皇竟然还留了一手,呵~!” 听着母亲的话,萧垠却不这样觉得,他与四哥,只是没有互相伤害过罢了,关系不错其实谈不上。 皇后又转脸看向儿子,脸上尽是狠绝:“可如今,他有了镇北侯府和孔家的助力,对那个位子也是有能力去争一争的” 萧垠依旧沉默,他总觉得,那个位子,离他其实很遥远,但是母后一直说那是他应得的。 “不过,我儿莫要担心,母后定会助你登上那个位子。”说这话的皇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一片温柔,眼神也变得慈爱。 萧垠拱手欲退:“若母后无事了,儿子便先行告退。” “等等!”皇后叫住他,“我儿年岁还小,还是应当把精力多放在学业和前朝上,多向梁老请教学识与民生大计。后院,便不要经常去了。” 萧垠心里暗暗一惊,原来他还是瞒不过自己的母后啊,他知道,母后这是在警告自己,他不能不听从。不然,会害了杳杳的,毕竟,在母后看来,一个小小通房的性命,不值一提。 有时候,他真觉得,做这皇子也没什么好的,但是母后却对他寄予了莫大的厚望,这太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