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寅时，天还没亮呢，突然被人从睡梦中提溜起来，说正妃柳如是请上官玉儿到府上“喝茶”。
“我能不去吗？嫲嫲。我头还疼着呢！”二王妃央求着。
她真的是“服气”了，这古人都这么早起床干嘛？
“娘娘啊，咱们一个多月都没到柳妃那请安了，今个儿也该去一去了。” “非去不可吗？” “回娘娘话。非去不可！” 叶上珠本不愿意起床，可见嫲嫲如此不自在，她也就挣扎着起来了。 可上她那能有什么好处？或许…… “快！给我化最美的妆！”鬼主意给人力气，好奇心能战胜睡神。 一顿捯饬，叶上珠被带到柳妃处。 柳氏的居所可比上官氏的大多了，就拿这会客厅来说，在上官氏那，根本就没有！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叶上珠嘟嘟囔囔地，她有点为上官玉儿抱不平。 柳如是姗姗来迟，一露面，坐在正中央，端出一副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不说话，叶上珠也不打算说话。 边上的婢女提醒二王妃。“您该‘请安’了！” 是吗？要这样自己cue自己的吗？ 叶上珠“笨手笨脚”地模仿着之前嫲嫲教的请安礼，动作虽不麻利，但一套下来，先迈哪只脚，手怎么放，最后一句吉祥话，一个差错都没有！ 哇，一顿自我满足。心想着，现在要是手机在的话，先来一百个赞！ 这柳如是嘛，挺能装的，别人都忙呼完了，她还一点表示都没有。 “柳妃。柳妃。您……我……”叶上珠比划着手势，“我是不是可坐下了？” 柳如是冷冷地，瞪了上官玉儿一眼，不知她在盘算些什么。 “你还是站着吧。这样我说话你也听的清。” 这什么屁话，难道我坐着时耳朵就不在了吗？刚听了她一句话，就被气的不行。 想起嫲嫲曾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娘娘，王爷今日入宫的早。王爷不在，您和柳妃万不能闹出矛盾来。否则……” 当时她还吹大牛，“嫲嫲，您把心放肚子里吧。咱大肚能撑船，哪怕柳妃骑到咱脑袋上撒尿，我也会给她举一个尿壶过来。” 现在，她有新的预感，话可能说早了…… “你看看你。脸上化得是什么鬼画符？”柳氏直接开怼，还命人给她拿去一面铜镜。 这一照，还真是不得了。 原来宫娥们抹黑在烛灯下做的梳妆，还真有点差强人意。 “光线不足，那腮红打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叶上珠解释道。 柳氏微微感到吃惊，早闻那南蛮子摔傻了脑袋，不曾想，她还真变得有些不一样！ “想当初，还未与你谋面，府上就传王爷的偏房有多俊俏。后来见着了，不过是下野丫头罢了。” 柳氏边嘲讽，边观察着上官玉儿的反应，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然而南蛮子不做任何反应。 若换从前，被数落的上官氏，早在第三下就该噼里啪啦哭个不停了。 现在，眼前这人，不但无动于衷，还直愣愣地看着她，难不成，她成傻子了不是？ 这傻子……叶上珠真没搞懂柳氏的逻辑思维。 上官玉儿到她嘴里怎就成下野丫头了？这柳如是到底有没有开展背景调查？ “想成功吐槽对手，首先就得尊重对手。”好歹她还多多少少做了点功课。 “你说什么？”柳氏再一次瞪大了眼睛。 叶上珠没有退缩。反倒担心着，若这时，来一人到柳如是背后拍她一脑袋，这大眼珠子可就彻底缩不回去了。 “我说你。可真知道我是从哪来的吗？” 柳氏不说话，那叶上珠接着说：“我。上官玉儿，出自四代御用画师世家。宫里面的如意馆，唯独我们上官氏可随意进出。宫外边，凡是出自上官氏的画作，别说千金难求了，就是活一辈子，都未必能目睹上一眼。” 柳氏的面色逐渐难看。 “敢问柳妃。书香门第世家的女儿家，与目不识丁的闺房小姐相比，到底谁更像‘下野’，你可心中有数？” 柳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你识字吗？” 这话不算挑衅，也就是多问一嘴。 “放肆！” 柳如是脖颈通红，已然被气得不轻！虽说她的痛点被上官氏踩得死死的，但是！这也正好给了治罪于她的借口。 “真是玩不起！”占了上风的叶上珠并不高兴，她是为了找线索才到这来的，怎变成斗嘴了呢。 正苦恼时，突然上来两个人，一个上来就是一脚，另一个揪住二王妃的头发。 自己哪曾在讲究道德法治的现代都市里遇见过这样的恶霸。叶上珠面露惊恐。 见上官氏少了刚才的得意劲儿，柳如是恢复了点贵妇应有的气色。 “我说。上官氏，我可以不叫你‘下野’，但唤你‘南蛮子’，总不差吧。”柳如是多了两个帮凶，还多了展露本性的勇气。 她使了一个不明显的眼色，立马就有人上来替她扇了上官氏两巴掌。 这两巴掌够重的，扇的叶上珠耳朵嗡嗡作响。 “我呸！私刑犯法的，你知道吗？” 柳如是哈哈大笑。“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就是规矩！规矩就是我！” “小心我告王爷那去！”这句还没说清楚，啪啪又挨了两巴掌。 叶上珠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番挨批。喉咙里涌荡着一股腥味的血水。 “舒坦……”柳如是又是一个深呼吸，不知道，还以为她在虔诚地冥想。 她扭着腰肢走到上官氏身边，叶上珠动弹不得，若不然，非给她一拳不可！ 柳如是也想给她一拳。她只要一个眼神，叶上珠的腹部立马就挨了一拳！ “说！”柳如是像摘下了画皮的女鬼，面目狰狞可恶。“过去的那一个多月，王爷到了你那两回。你们有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个……”叶上珠口吐鲜血，意识模糊，她说的话，已经听不清。 柳如是刚凑近，上官氏向着她啐了一口血，血丝溅到了脸上。 “你个疯批！”说完这句，叶上珠昏厥了。 柳如是站起身子，擦掉了脸上的那点血花。“按我说的，办完了事，再把人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