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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城谈判

不知无解 安二哈AmPm 8462 2025-12-16 21:43

  

皇后逾矩,有损皇家颜面,甚是差点丢了命,皇上对此怒气冲冲,即刻下令禁足皇后一月,罚抄女经百遍。对外宣传皇后的马受了惊,当日目睹现状的人皆被封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仅一山之隔的满夷国竟是公然挑衅,未作启示入侵楚国领地,混乱间,杀了一名驻城士兵。

  

手中的密报捏得稀碎,青筋凸起。面色依旧寡淡。

  

殿中无一人敢发声,呼吸短促谨慎,密密匝匝的汗珠挂落额间,一阵死寂——

  

至高点上的人突地笑了,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笑声逐渐放大,毫无规律。笑声却不带感情,只觉头皮发麻。

  

  

半晌,笑出了泪花,抬手抚去,随意地倚靠于龙椅。

  

“这满夷国如此交友之道,众爱卿说说,朕应如何做?”

  

四下一片寂静,官服中缓缓走出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由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正要跪下。

  

殿上一声冷笑“免了,方学士,朕很尊敬你,毕竟也算朕的老师。”

  

“陛下,今秋收成丰盈,国泰民安,民间百姓皆幸福安康;满夷国如此触怒皇颜,实在大不敬,但眼前国家盛世,一场战争所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依臣之见,如见万不能贸然开战。”

  

咔嚓——清脆地破裂声显得格外突兀,楚鞘随手向殿下一扔,玉质扳指碎片四下飞开,乒乓作响。

  

“朕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方学士。”

  

随后,漫不经心地走下高座,慢悠悠穿梭于人群之中,突然。猛地拎起一人,“你在想什么?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朕很想挖出来看看,你们都在想什么?”

  

被拎起的人止不住颤抖,脚底发软,“不,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的,你们还有什么惊喜?”随手一扔,那人便瘫软在地。

  

  

“明白了,苦了你们了,众爱卿一心为国,战争带来的杀戮,牺牲,百般疮痍…便与其谈判,谈判罢。”

  

四下唏嘘一片。

  

“如何?谈判?如何。”

  

“谢皇上开恩!”

  

楚鞘决定亲自前往交涉,但令季传雨未想到的是他居然要带上她。

  

“传雨,我任命你为我的验毒师,这路上风险颇多,有你在我身边,也算安全。”

  

这听起来有些道理的话听得季传雨皮笑肉不笑,也只能乖乖就范。

  

彩霞刚步上天,透出淡淡光芒,初冬寒风已滲骨,缩进披风缝隙,冷的人直打哆嗦。

  

季传雨紧了紧披风,剁了剁脚,暗暗骂道,这么冷的天,楚鞘这混球居然让她站这儿等。侧过脸看向身边的可离,这人像个木桩似的站得笔直端庄,高高髻起头发连发丝都没乱。

  

算了算了,想和这木头说上两句是不可能的了。

  

  

此次出行的人极少,全是受过精良训练的护卫,各个都像复刻版可离,站成一排木桩。

  

正当考虑着要不要躲在马车后面避寒时,远处竟出现一团绿晕,正向此处缓缓靠近。

  

揉了揉眼睛发现确实不是幻觉,真是一人!

  

此刻天还未亮,突如其来的人打破这片宁静,季传雨疑惑地看向可离,刚想询问——可离怔愣原地,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愕,似是还有一丝,惊喜?

  

来人逐渐走近,步履蹒跚,一旁还有一宫女搀扶着。如残花败柳,转瞬即逝。

  

仔细一看,越发眼熟——这才猛地想起,这是常年卧病地幕良娣,季传雨几乎未曾见过她。为何今日会出现于此?

  

“可离将军,幕良娣来了。”季传雨见可离一直在原地发愣,忍不住出声提醒。可离像是大梦初醒,眼底闪过失望依旧被捕捉。

  

风寒侵袭,幕良娣几乎是捂着手帕边咳边走,季传雨心中发怵,怕她突然就消逝……

  

“可离将军,咳咳咳……”较好面容下泛着青,应是很久未休息好了。

  

“幕,幕良娣,为何会来此地?”可离大步上前。

  

  

幕良娣笑了笑,显出悠然而发地破碎美。从袖中拿出一只平安符。

  

“我听闻陛下即将远行,去寺庙求了平安符,虽算不上贵重,但希望陛下此行平安。”

  

季传雨看见可离捏紧的拳头,暴起的青筋,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此初冬已至,寒潮肆起,恐会染上风寒,幕良娣请回吧。”

  

“无妨,在临走之前,我想见陛下最后一眼。”她笑得无奈轻巧,像是即将离开是她……只为见心上人最后一眼。

  

“不,幕良娣请回罢,皇上并不会来。”

  

“可是…”

  

“请回吧,若是良娣出了事,属下不知如何像陛下交代。”

  

一时间僵持不下,一声叹息,幕良娣终是妥协,留下平安符后,颤颤巍巍地离开了,那抹绿渐渐成了点,消逝眼前。

  

可离却没有了动作,望着远方出了神,手中紧攥那符。

  

  

“哟,可离将军,皇上真不会来?”

  

“会来,安静在此等候。”

  

季传雨尴尬笑笑,“也好也好,幕良娣要是在这儿侯着也不好。”

  

一名士兵突然赶来,留下一卷密函匆匆离去。

  

可离看了一眼,转身施令,“按陛下指令,即刻出发。”

  

“是!”接收指令,一群人火速离去。

  

只剩下季传雨同可离,“为何我们不走?还需继续原地待命?”

  

“我们现在出发去往城中。”

  

“城中?”

  

“陛下的指令,安全,否则。”

  

  

“否则?”

  

“还未到达你就死了。”

  

一阵恶寒,季传雨抿抿嘴,决定暂时不同他搭话了。

  

清晨地集市已有烟火气,包子腾腾热气幌了眼,季传雨止不住四处张望,大口吸气,香,实在香。可离牵着马一步不停,季传雨买了俩包子快步赶上,随手递了个给他,出乎意料地是,他接了,很自然的吃了起来。

  

“可离将军,你向往什么样的生活。”

  

他一听,紧缩眉头,季传雨以为他生气了,刚想开口,“一夫一妻,隐于民间,平淡安康。”

  

原来是在思考啊,这回答过于普通,算是平凡至极。

  

“很意外,可离将军原是淡泊名利,心境安和的人,似是与这权争暗斗不沾边,向往的生活普通平淡。”

  

“不会,竭尽此生也无法触及。”

  

季传雨看向一旁的糖葫芦,赶忙买了支,递给他。

  

  

“可离将军吃点甜的。”

  

吃下第一口,眉头不自然一皱。

  

“咋啦,有毒?”

  

“过甜,许久未食甜食。”

  

“就这啊,里面的山楂就是酸酸的,然后混在一起就酸酸甜甜啦。”

  

可离咀嚼后,倒是点点头。

  

“怎么样,这酸酸甜甜的感觉像不像情情爱爱。”

  

“不明白你说什么。”

  

“可离将军难道没有心悦的人?见到她难道没有酸酸涩涩,但又喜于见到她的矛盾吗。”

  

手上的糖葫芦忽然就不香了,可离撇撇嘴,径直将糖葫芦递向马嘴,“马儿,吃。”

  

  

“呵呵,可离将军,这马没有名字吗?”

  

“有,马儿。”

  

季传雨自知无话可说,悻悻闭了嘴。

  

不知不觉便到达了城外——一辆马车正等候于此。

  

可离向马车指了指,示意季传雨上车。

  

“不了,不了,我身份卑微,怎能上马车,我骑马跟随就好。”

  

马车中忽地传出一声不可抗拒地命令,“上来。”

  

没法子了,尴尬笑笑,不情不愿地走上前,这时,可离塞给她个拇指大小的笛子。

  

轻言道“若是要死了,便吹响。”

  

谢谢你啊,都要死了还吹笛子……

  

  

缓缓掀开帘子——楚鞘靠于窗前,一手托腮,闭目养神。发丝随意散开,露出雪白颈脖。

  

季传雨紧张地向畸角一缩,大气不敢出。

  

对面人渐渐睁开眼,眼底尽肆狠戾,泛出一丝猩红,直勾勾盯向季传雨。

  

煞地,突然动身,向前倾去,季传雨见此动作瞪大了眼,手立刻伸向袖中的笛子。

  

“楚鞘,做什么!哎,哎哎!”

  

楚鞘丝毫没有停下地意思,靠得愈发近,季传雨死闭上眼,等待他莫名其妙的发疯。

  

但没有,四下突然安静下来,舒缓着睁开一只眼——精致侧颜靠于颈间,炽热吐息扑散开,像是烙印般滚烫。轻轻嗅了嗅,徐缓抬头,却未拉开距离。眼神哀怨,耷拉着嘴。

  

季传雨被他盯的快要窒息,像只大狗直直望着你,心中不免犹生出一股愧对之情。

  

“怎,咋,咋了?”

  

“你身上…有一股香甜的气息。”

  

  

“什么?”低头去嗅,这才想起,方才吃的糖葫芦。“刚才,我吃了糖葫芦……”

  

一声冷笑,“呵,我就知道。”楚鞘这才坐回原位,一脸不爽的闭上了眼。

  

又是尴尬的寂静,季传雨简直摸不准这阎王的脾气,琢磨着开了口,“额…回来我再请你吃呗…”这话刚一出,都为自己感到尴尬,人家是皇帝,难道还会在乎这么一根糖葫芦???

  

“你最好说到做到。”

  

“当,当然。”

  

“还有个东西。”

  

“什么?”被问得不明所以,东西?除了糖葫芦还有什么?包子?

  

“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楚鞘面色平淡,即便袖中是一柄利刃,那又如何?即便那将刺向他,那又如何?他只要她真实的自在地陪在他身边。

  

但拿出来的是一只笛子,一挑眉,“这是何物?”

  

“额…笛子…”

  

  

“我当然知道,谁给的。”

  

“可离将军。”

  

那人一听,顿时有些恼火,伸手夺去笛子,紧紧攥于手心。

  

“楚鞘,你这是干嘛?还,还我。”

  

“你留着干嘛!怎么?你喜欢他!”

  

“胡说什么啊,我为什么喜欢他!”

  

楚鞘瞬间松了眉头,敲了敲窗,可离骑着马靠近过来,“陛下,请指示。”

  

“可离,你笛子倒是多,但是我讨厌这玩意儿,收好你的笛子,别再乱送,明白?”

  

“属下明白。”

  

办完事,似是清爽了,恢复了原来的坐姿。

  

  

但季传雨明显不爽,撇了撇嘴,别过头不再看他。

  

“传雨,你生气了?”

  

“不敢。”

  

“我会送你更好的。”

  

“不敢。”

  

“你不需要?”

  

“不敢。”

  

“……”“不敢。”

  

楚鞘憋住笑,心口一阵暖流涌过。

  

即便前方一片黑暗,没有方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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