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后院的一间东厢房内,胡郎中给床榻上的姑娘诊脉时感到一种无名的压力,倒不是这病症有多难杂,而是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白长鸿身上散发的不可抵挡的低气压,他深觉这个姑娘身份定然不一般,这次出诊得打十二分精神,毕竟自己才好不容易成为这江南首富府中的固定郎中,切不可丢了这份好差事。
只见厢房内那把楠木藤椅上坐着一位老者,头发保养的像绫罗绸缎,间杂着根根白发,眉高目深,此时正眉头紧锁,双目锐利。过了一会儿,胡郎中起身像白长鸿作揖说道“老爷,这位姑娘头磕碰到了石头落下创伤,又落水后感染风寒,再加上深受惊吓迟迟不肯醒来,照我开的方子每日两幅熬煮服下及处理伤口,不久就会醒来,至于后续还得她醒来后再随时观察处理,只要好好调养也是能安康如旧的。”
过了一会儿,白长鸿挥了挥手,房内的丫鬟仆妇就都裙摆轻摇地出了厢房,没有一点声音。将将赶到的白继松站在厢房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鼓动不停,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房门打开,白长鸿极有深意的望了白继松一眼,白继松便了然了,二人在世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行商之人见得自然也多,惊讶过后便是愤怒与镇静,现下应该思考接下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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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之中,秋画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挣扎了好久,才睁开双眼,她茫然地看着古色古香的帐顶,再看看身着古装的春枝,她只觉自己陷入了梦魇中,一直摇头,又下意识地用手去碰自己的疼痛处,春枝紧张着“这......姑娘这是怎么了?”随后想起老爷好好照顾这位姑娘不得闪失的吩咐一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帕子就去抓秋雨的手“姑娘,不要用手碰患处呀,这伤口还没好全,快快躺下好生休息。”秋雨却顾不得那么多,一阵阵真实的痛感和触觉让她无法自欺,可是她原本就是躺在自己的小卧室睡一场平常的觉,怎会突然来了这里,屋内的陈设和身边的小丫头的着装都过于精致内奢,她想象不到会有谁将她毫无知觉地从自己的卧室弄到这个地方。
她待习惯了疼痛之时,就一把掀开锦被,下床开门,还不及春枝拦住,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这.....这亭阁楼宇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雅致奢华几分,她张口轻声惊呼,就听见了一声稚嫩的女童声音,才惊觉是自己这副身体发出的声音,她进屋寻铜镜,看见眼前的姑娘白皙的小脸娇媚却冷淡,一双美眸宛若点漆,看着也就十一二岁,还带着点娇憨的婴儿肥,不过不若几年,定然就能出落成一个清冷挂的大美人。秋雨在21世纪生活了25年,将将研究生毕业一年,还没在社会大展宏图,就莫名穿到了这个劳什子地方,一时让秋雨有些摸不着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