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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不染其二)

蚀骨危情:不再为妃 梨月月 4118 2025-12-16 22:17

  

灵衣就这么走了,心柳扶着她出了陆离的宅子,绕了一条街。。

  

临走时陆离执意要送她,被她婉拒了。年糕依依不舍的叫了几声,始终也没法叫她回头看一眼。

  

  

不是陆离哪里不好,是她自知不能害了别人。

  

大概是过年的缘故,想想今天才是大年初一,接上奔走的人很多,大都是一家子走街串巷去拜年的。时不时与对面走来的人打个招呼,脸上的笑看得人心口温暖。。

  

“你看这街上来往的人,识得,不识得的,都能笑着打声招呼,”灵衣心道,“只是借过之后,依旧是形色匆匆,再与旁人笑意相迎,方才种种便被抛诸脑后。

  

总是那人间留不住的。

  

他们笑着,便被人当作是欣喜的,再多的痛楚便不再会有人问津。

  

谁也不知道,在她这件袍子里裏着的,是怎样一个残缺不全,破蔽不堪的身子。

  

一如贺弥章,从不曾知道她到底在忍受些什么。

  

不是骤然心碎或冷,她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抛弃里,渐渐就被磨灭干净了。

  

回了顾宅,推门就是一阵阴寒的风,灵衣咳得厉害,心柳只能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好在陆离派人到这儿来打理过,屋里的火没断,豆包的粮也没断,小家伙儿没心没肺地倒在暖炕上呼呼大睡,圆鼓鼓的肚皮撑得发白。

  

  

灵衣坐在暖炕上,攥着杯子啜了啜茶,喘鸣这才平复了些,她如今脆弱得很,风吹不得雨淋不得,又是个怕疼的主儿,令人无奈。

  

她身上累得很,枕着靠枕就睡着了。睡得不大安稳,时时惊醒,昏昏沉沉便又合了眼,蒙着被子却又觉得冷,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儿。

  

豆包夜里出去了,没回来,没有东西闹她,她依旧睡的不踏实。

  

灵衣梦见了不知多少年以前,那时的贺弥章最喜欢给她送枣子,用衣摆兜着,送的每一捧里的每一颗都是甜的.....

  

“我不是小孩儿,我叫贺初!”那个小孩儿递给她一颗枣子,“我知道这里哪棵树结的枣子最甜,你想吃可以来找我!”

  

“灵衣怎么看,都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一样!”那个少年给她鬓上别了朵玉兰,缠着她哄着她,就想让她笑一笑,说灵衣一笑天地摇...

  

“我回来了灵衣,好几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无论家国,不管江山,灵衣,我只要你.....”

  

“灵衣,我永远都不会负了你。”

  

“贺弥章.....”

  

  

“别走,求求你,别走了,初哥.....”

  

她已经一无所有,已经无家可归了,若是贺弥章也不要她了,她还是怕的,怕一个人孤苦伶仃,怕一个人无依无靠....

  

没有人不怕。

  

苦久了可以忍着不说,却不能不怕。

  

“我不走。”。

  

不走?是谁.....但凡有了动静她就容易惊醒,时常都是浅眠,只是方オ一时就魔住了。

  

灵衣不安地蹙了蹙眉,觉得有只手贴上了她的额头,低声道:“怎的这么热?“

  

她猛然睁开眼,没想到大年初一夜里贺弥章就这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喃喃问。

  

贺弥章笑了笑:“过来看我夫人啊.....”

  

  

灵衣垂眸道:“宫里不该有节宴吗?”

  

“那群家伙的脸我都看腻了,哪里有灵衣我见犹怜的模样动人心神不是?”他来了兴致,便将方才要问的给忘了。

  

灵衣支起身子,道:“用过晚膳没有?”

  

贺弥章揉了揉腹,低声道:“留着胃口和你一起用呢。”

  

“那我去给你煮汤,你坐着歇歇。”

  

贺弥章温柔地摸了摸她的手,道:还想要一壶你冲的茶,酽酽的最好。我去沐浴更衣,夫人可别累着。”

  

灵衣应了去。

  

贺弥章洗的不快不慢,出来时灵衣正巧摆着桌儿,正中央一盅热气腾腾的奶白鸡汤勾人胃口。她夹了些炖好的鱼肉放到小碟儿里,让心柳拿去喂豆包儿。

  

元和用布巾给他擦着发上的水珠,此刻的贺弥章只裹着一身白袍,散了发髻,露出大片的胸膛,怎么看都是比那鸡汤还要勾人胃口的皮囊。

  

灵衣解下襻膊去倒茶,热水一斟,茶叶浮了又沉,浓香四溢。她有些发昏,茶水洒在手上些,浑然不知。

  

  

“初哥,过来了。”。

  

贺弥章坐在她对面,接过她泡的茶,灵衣又给他舀了碗鸡汤。

  

“有些清淡,好在入味儿了。”他尝了口,只觉得口齿缠香,肺腑皆暖,一口茶一碗汤,比宫里的酒水好了不知多少。

  

灵衣道:“我不大能吃重口的东西,你尝尝这个鱼,特意给你炖的。”

  

“特意给我还是给猫啊?”贺弥章尝了一口,“滑嫩正好,你也尝尝。”

  

“你还跟只小家伙呷醋不成?”

  

灵衣笑了笑,却没有动筷,她怕一会儿积食便吐,若是贺弥章再要传御医来,若是病情瞒不住可怎么是好?她还没打算好有些事情,不能给他知道。

  

“我家灵衣的醋,必须呷。”

  

许是除夕没来的缘故,贺弥章言语都是温软平和,时不时调情她几句,极耐着性子哄她。

  

他也不知为何,只是除夕没去,这心里头一直空落落的难受。在床上把青黛做的都哭得打颤儿,他也没有尽兴。

  

  

直到这一脚踏进凄凄惨惨戚戚的顾宅,瞅见院子里的灯,瞅着睡着的灵衣,瞅着一桌子饭菜,才发觉此处安心是吾乡此话的妙处。

  

他还是最爱灵衣,纵然寡淡,却是细水流长,给人一种“家”的温暖。这种感觉,是旁的女人给不了的,是顾灵衣独独有一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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