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未统之初,各国鼎力签订停战协定和平共处。百姓安居百年而后流离失所,皆因沧溟国国君狼子野心企图称霸天下撕毁契约挑起战争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各国国君也都举全国之力奋力争夺这天下之主一位。
沧溟国以势不可挡之势连灭六国,唯有青梧国可以与之一较高下。这场战乱在残阳谷发生转折。
残阳谷中心地带沧溟国与青梧国双方皆严阵以待势必要拿下这最后一战。
“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未决胜负的棋盘今日该决出胜负了。”
芩默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缓缓吐出。
“呵,是该一决高下了。”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从谢砚辞口中吐出。
残阳谷的风裹挟着沙砾,刮过芩默银白的战甲,扬起她身后青梧国的玄熠旗。她勒住胯下的“朝歌”,玄色披风在猎猎风中展开,露出腰间悬着的七星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她此刻的眼神。
“弓弩手压阵,盾甲营前排结阵。”芩默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嘈杂的风声,清晰地传到每个青梧士兵耳中。她抬手时,指尖的薄茧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印记。左翼的轻骑已按她的指令呈雁形展开,马蹄踏过碎石的声响里,藏着不容错辨的锐气。她偏头看向身侧的副将,目光扫过对方紧握长枪的手:“记住,等沧溟的中军动了,再亮左翼的伏兵。”
而谷的另一端,谢砚辞正立于沧溟国的玄狼旗下。他穿一身墨色软甲,领口绣着暗金的海浪纹,被风掀起的衣摆下,露出靴筒上精致的云纹——那是沧溟皇室才有的标识。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镇”字,忽然抬手将令牌掷给传令兵:“让右翼的‘破山营’压上去,不必等信号。”
传令兵领命而去时,谢砚辞已翻身上马。他的坐骑“逐风”是匹纯黑的骏马,此刻正不安地刨着蹄子,却在他轻夹马腹的瞬间安定下来。他望着青梧阵中那面玄熠旗,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芩默总爱藏招,可这次,我偏要她的伏兵没机会亮出来。”话音未落,他已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在残阳下划开一道银弧,“沧溟的儿郎,随我——破阵!”
两阵之间的风忽然停了,只剩下马蹄声与甲胄摩擦声交织,像一张越拉越紧的弓,只待某一刻骤然断裂。
出征号角响起双方士兵冲向残阳谷中心地,陷入厮杀。残阳谷渐渐弥漫起血腥味。
残阳谷的厮杀声渐歇时,沧溟国的玄狼旗已倒了大半。谢砚辞的“破山营”终究没能撕开青梧的盾阵,反被芩默的伏兵截断了后路——左翼轻骑如出鞘利剑,顺着谷中地势斜插而入,将沧溟大军劈成两半。
谢砚辞的弯刀已染透血色,墨色软甲被划开数道裂口,暗金海浪纹在暮色里泛着暗沉的光。他勒住躁动的“逐风”,看着身边亲卫一个个倒下,青梧的玄熠旗却如潮水般涌来,盾甲相撞的脆响里,混着沧溟士兵的哀嚎。“杀出去!”他嘶吼着挥刀砍翻两名青梧兵,刀锋却被一面突然横来的铁盾震得脱手,虎口瞬间麻木。
“谢将军,降了吧。”
芩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端坐于“朝歌”之上,七星剑斜指地面,剑穗上的银线在残阳下轻晃。青梧士兵已结成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盾甲反射的光将谢砚辞困在中央,像困在蛛网中的狼。
谢砚辞喘着粗气,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掺着不甘,却没半分求饶的意味:“沧溟的儿郎,从没有降字。”他试图去拔靴筒里的短匕,手腕却被一支飞来的绳索缠住——那是青梧特制的锁甲绳,越挣越紧。
“逐风”猛地人立而起,却被数杆长枪逼得屈膝跪倒。谢砚辞被青梧士兵拖拽下马,膝盖重重砸在碎石地上,他仰头看向芩默,对方的眼神依旧冷冽,仿佛只是在看一件寻常的战利品。
“收兵,回师。”芩默调转马头,玄熠旗在她身后重新扬起。
青梧大军的追击比谢砚辞预想的更快。沧溟国都城的城门在第七日被攻破时,谢砚辞正被囚在随军的囚车里,隔着木栏看青梧士兵攀上城楼,将玄狼旗狠狠扯下,换上青梧国的玄熠旗帜。城楼上的风卷着残旗碎片掠过他眼前,像极了故国最后的呜咽。
被俘那日的伤口还在渗血,谢砚辞望着远处皇宫方向燃起的火光,忽然听见囚车外传来脚步声。芩默站在车外,手中提着一壶酒,递进来时,壶身还带着余温:“沧溟已灭,你该认了。”
谢砚辞接过酒壶,眼中闪过异样的情绪,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眼底的猩红。他将空壶掷回给芩默,声音沙哑如破锣:“败者为寇,没什么不认的。”只是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越过芩默,望向那片被玄熠旗覆盖的天空,再没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