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千古江山:慕容复同人

第三章:除家贼,认义妹

  

转眼便到了王氏夫人去世的第七日,也就是出殡之日。慕容复前夜与四大家臣深夜密聊,彻夜未眠,又是守灵一天直到次日拂晓时分,随着家丁们挂上灯笼,来来往往的人开始上香拜祭,也快是出殡的时候了。慕容复换好丧衣,头戴麻绳,跪倒在灵前,最后一次拜祭母亲,他双眼紧闭,泪水横流,心中默默道:“儿子不孝,从此不能再孝顺母亲,只盼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儿子诛杀家贼,还我慕容家一个安宁。”半晌后,慕容复起身,将瓦盆摔碎,宣告可以出殡了。随即浩浩荡荡的白衣队伍依次起身,慕容复打着幡走在最前,四大家臣紧随其后,下人们抬着灵柩跟上,亲属们跟在灵柩后面,最后是一干仆从。浩浩荡荡的丧事队伍由大门出,往郊外山上去。

  

燕子坞内后院正房,几个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在房内,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李管家,这能行吗?平时也罢了,夫人都已经去世了,还拿她的东西只怕不好呢。”带头的一个中年男子,眉毛暗淡,五官平平,只有一双眼睛十分有神,鼻下两撇胡须随着肌肉一动一动,看起来十分狡诈。只见他狠狠一拍刚刚开口的男人的头,说道:“怕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不是靠着夫人这些好东西,这些年你能买的房置得起田吗?老子现在出去也是个家大业大的地主爷,何必在这做什么管家给人当牛做马,还不是靠着夫人时常赏赐,还有时不时能摸点好东西,他们慕容家这么大产业,咱们拿点怎么了。”说罢,自小心向博古架上拿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匣子,说道:“还得是我李盛做小伏低这么多年,才能知道什么才是好东西,你别看这屋里这么多珍宝,可拿了太显眼,不如这些小巧低调的东西,反正咱们那位公子爷醉心武学,也不在这些事上留心。”说罢将小匣子塞进怀里,指挥他们继续偷盗。

  

门外,听到此处的慕容复和邓百川尚且稳得住,包不同最是嫉恶如仇,早就气的面色紫涨,推开门大喊:“你们这些狗贼子,不怕天打雷劈吗?”屋内几人看清来人,立刻吓得瘫软,不住在地上磕头。慕容复和邓百川最后进入,邓百川面无表情,慕容复甚至摇着扇子,脸上噙着微笑。李盛不明所以,尚不知他们是如何发现的,只心想这个公子爷平日里只是读书习武,并不懂经济账务,求一求他或许还可挽回。于是砰地一声也跪下,膝行来到慕容复跟前,以头抢地磕了几十下,一边说:“老奴该死,对不起公子,也对不起老爷夫人在天之灵。想当年是太老爷把老奴捡来做了老爷的书童,后来又做管事服侍公子全家,几十年来我和慕容家实在是情如鱼水啊!都怪我脂油蒙了心,看见这些好东西便被迷了眼,带着他们几个竟然干起偷盗,实在是对不起太老爷和老爷的栽培啊,我死了也无颜见他们啊!”李盛一边哭一边拿眼角余光看向慕容复,却见他仍是不疾不徐,身穿一身白色丧服更显得公子如玉,只是神情含笑,令人毛骨悚然。李盛越想越觉得心慌,额上汗大如豆,哭诉声也慢慢滴下来。

  

慕容复冷眼看他丑态,等到哭声暂歇时只温声问道:“李管家,我祖父待你好么?”李盛胆怯道:“太老爷对老奴恩重如山,是他领着老奴来到慕容家,又给予吃穿,他老人家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慕容复又道:“那我父亲待你好么?”李盛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提拔我做管事,后来又和夫人一起让我做了管家,自然,自然是好的。”慕容复又笑问道:“那是我待你不好吗?”李盛哪敢说是,不住磕头道:“公子待老奴也是备加礼遇,是老奴糊涂啊!”慕容复冷冷道:“原来你都知道,我还以为我慕容家不是待你恩重如山,是对你仇深似海呢?”说罢一个眼神,邓百川便道:“上来吧。”几人抬眼望去,这才知道大事不好。

  

只见几个身穿短打,十分干练的人押着七八名妇孺上来,几个人均是五花大绑,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黄铜锁背的大箱子,一打开,只见满满的光华耀目,将整间屋子都照的亮堂起来,四大家臣打眼望去,大多是昔日太老爷和老爷所有,还有一些首饰约莫是几代主母的嫁妆,看到此处他们也气愤不已。虽是已经提前商量好对策,却也不想几个家贼如此猖狂,包不同忍不住上去便是一脚踢在李盛胸口,那李盛半百的人哪经得起这一脚,当即口吐鲜血,倒在一旁讷讷不敢言。

  

慕容复道:“我原以为大家相处一场,你是我祖父留下的老人,别说我,就是我父亲母亲也是只有敬重的,万万没想到我们拿你当家人,你倒是拿我们当傻子。”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忍不住咬重了音,泄出一丝杀意。他一想到上一世李盛吃里扒外,将慕容家吞吃殆尽的行为,便恨得忍不住要亲手杀了他,深深吐纳几次才将这股气压下去。李盛也听出了他的话意,只不住磕头,说是全家老小俱在此处,听凭公子发落。一时间,全部人望向慕容复,连几个跟从李盛的人也忍不住望着他,只盼这个公子爷大恩大德能不能饶他们一命。

  

只见慕容复不疾不徐道:“全家老小,我看未必吧。你那两个很有出息的孙儿,不是就住在我慕容家在扬州的别院中么?”李盛不想他竟知此事,瘫软在地,只苦求道:“都是老奴作孽,和那两个小儿无关,求公子开恩啊!”几个从犯不想有如此变数,一时也惊呆了。慕容复站起身,喝问道:“你一面在我家充当硕鼠,只恨不能将我慕容家搬空,一面又扮演慈爱的祖父,让两个孙儿苦读诗书,真正是好出息啊,十五岁的秀才啊,只怕过几年便要考个状元,给您老人家光宗耀祖了呢!倒是好算计,孙子呢,在千里之外我慕容家的别院做着主人考着科举,老子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盗财物,这几十年累加起来都够你李家置办上千亩良田了,说是下人,全家住着三进的大院子,哪天你孙子高中,怕是要抖起来做我慕容家的主人了呢!”慕容复声声诘问,既是替这一世的自己喝问他,也是替上辈子的自己鸣不平。想他慕容复对不起许多人,却从没对不起这个老管家过,究竟为什么靠着他慕容家吃肉喝血,最后却连条生路都不肯给自己留?

  

慕容复气血翻涌,四大家臣群情激奋,只待慕容复一声令下,李盛几人已是惊弓之鸟,吓得只知道磕头,血流出来浸湿了地面。慕容复冷冷道:“我也不会行私刑,姑苏慕容氏在大宋治下,自然也该按大宋律例行事。”李盛一惊,慕容复紧接着说道:“就是不知道有个几乎把主家搬空的祖父,做孙儿的能不能仕途顺遂了。”李盛心知大势已去,也不再求饶,直起身子板道:“你倒是比你爹比你祖父更狠。”慕容复笑着说道:“李管家不用这么快担心你孙儿,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偷盗数额超过百两是什么罪过,我看这几年你搬运的东西不下几千两吧,还有你那几个藏匿财物的家人,我一纸诉状上去,你猜你一家老小还能不能保住性命?”说罢,不管李盛是否还要再开口,挥挥手让人全部带下去。

  

  

等李盛一干人等全被带下去,慕容复马上开口道:“邓大哥将搜出来的财物整理一下,凡是李家的田契地契和房宅一干全交给公二哥,查清楚是否用我们家的银钱买的,如果是,尽快去运作一下更换户主,如果是李家的,就丢了不要,咱们不稀罕他的腌臜东西。凡是刻了慕容家印记的财物包括女眷首饰都带上,还有他们收纳财宝的册子,叫上人带着全送去知府府衙,先不要惊动人,送上拜帖见过知府大人之后,再言明此事,最好悄悄办完。包三哥跑一趟扬州,将咱们的别院收回来,顺便把账房两个管事一起带过去,查点好我们在扬州的所有产业,我要具体的明细。”

  

四人面面相觑,欣慰于公子雷厉风行,虽然慕容家不常与官府打交道,但邓百川等人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懂得怎么应付,三人领命下去办事。风波恶急忙问道:“公子,那我做什么?”慕容复笑道:“自然是陪我去郊外,继续办好母亲的身后事。”风波恶已是心服口服,他们昨晚通气了关于李盛偷盗之事,包不同主张直接将人杀掉,他们兄弟三人虽觉得不妥,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在公子心思缜密,问了一句李盛的家人情况,他们才发现如今的李家并没有第三代子孙,属实奇怪,邓百川示意手下拷问了两个婆子,就得出了李盛两个孙儿在扬州的情况。如今将他们送官,只要运作得当保管这几家人都别想逃脱。今日的计划本是他们几个商量好的,队伍一走出城门就派人紧急来报,说是家中被偷盗,损失了大量财物,公子在“紧急之下”请求亲眷们帮忙将灵柩护送至郊外山上,他们几个处理后马上赶来汇合,随后五人飞马赶回燕子坞,如今尘埃落定,只需快马出城,想必能够赶得上上午出殡落葬,风波恶再无二话,二人紧急出门上马,一路疾驰往郊外而去。慕容复又是向亲友道谢,而后又是亲友关怀家中事宜,一行人将慕容氏夫人下葬,折回燕子坞不提。

  

次日下午,慕容复派风波恶将舅舅请到家中,几人分坐,王舅爷喝了一口茶,轻声道:“那日我听公先生说你想将阿朱阿碧认作义妹,说是以后能做个襄助,我听了也觉得有理,只是到底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慕容复叹口气,说道:“我们家的事舅舅都知道的,父亲早去了,母亲如今也不在了,阿朱阿碧从小就是父亲抱回来,母亲看着大的,从不忍心她们做什么活,与人家养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同,我想着从此我就是孤身只影,就算有表妹在,到底大了,表妹也有自己家,若是能将阿朱阿碧记在母亲名下,我带着她们守孝三年,来日悉心培养,一则我有个兄弟姐妹,二来以后表妹也添个说话的人,将来家里的事也有人帮衬着。”王舅舅看着外甥一脸苍白落寞,心生怜惜,想这个外甥从小就天资过人,习武十几年一直是意气风发,何曾有过如此脆弱之时,可怜自己姐姐不过中年便去了,留下复儿一个人,于是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都听你的,好在你家也没什么族老远亲,不然这事办起来也没这么容易,等邓先生那头忙完,我就和他商量着把这事办了。既是如此,便给两个外甥女儿起个大名吧,要上族谱的,以后大了也不好阿朱阿碧的叫着。”

  

慕容复点头,示意下人将两个女孩请出来,阿朱阿碧今早才听闻家中变故,风波恶又告诉了她们即将被收养之事,二人大惊大喜之下都不会说话了,只愣愣被请出来给王舅爷磕头,慕容复在一旁提示道:“此后要改叫舅舅了。”王舅爷抚着胡须笑道:“正是正是,让舅舅看看外甥女儿,说罢亲手扶起二人仔细打量,心中不免暗叹,无怪乎复儿想收为妹子,这般可爱俏丽,做侍女确实可惜了。面上于是更加和蔼,亲手自腰间解下一枚玉玦分作两半,一边递给二女一边说道:“做舅舅的头一遭见外甥女,没什么好礼物,这玉玦是早年我父亲特地寻了给我的,还有一枚在你们母亲那里,想来现在大抵给你们兄长了,舅父这枚分给你俩,也是一家子骨肉的意思,只盼着你们姐妹今后如这玉一般光华动人。”阿朱阿碧面面相觑,俱不敢收,只是跪下重新磕头。

  

慕容复笑着打圆场,说道:“阿朱阿碧这是跪谢长辈所赐,原是应该的,快快收下叫舅舅吧。”阿朱胆子大一些,怯怯抬头叫了一声舅父,阿碧紧跟其后,二女收了玉玦,站起身已是眼圈红红。王舅爷满意道:“这才像慕容家的女儿,说来复儿对妹妹们的大名有什么主意吗?”慕容复知道舅舅是在打圆场,他也乐得加深阿朱阿碧的归属感,于是跟着笑道:“阿朱阿碧原是母亲取的乳名,母亲去得早不曾见今日喜事,便从乳名上取个大名,也是不忘母亲之意。”说着一沉吟,又道:“朱者,是红色的意思,不如就取一个绯字。兰草都是碧色,阿碧就取一个兰字,君子如兰,也盼望慕容家的小姐有君子之风。”

  

王舅爷道:“慕容绯,慕容兰,倒都是好名字,和你的名字也都相衬,这就最好了,行了,明日我就和邓先生去办妥此事。”慕容复和阿朱阿碧齐齐行礼拜谢王舅爷,王舅爷摆摆手,说道:“都是小事,一家子不说两家子话,等你这边安顿好守孝的事,我叫语嫣过来陪几天,也为她姑母尽尽孝心。”慕容复应下,又带了阿朱阿碧亲送舅舅出去。诸事齐毕后自去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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