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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茫丝

山河无恙 显微知著 4514 2025-12-24 19:20

  

秦既之三人跟在刘寿明后面,陆帛锦还在打听秦既之手中画像的来处,秦既之却当作没有听到偏偏不告诉他,贺擎好像没有注意到两人在后面闹,两眼紧紧的盯着刘寿明的背影面露警惕的跟着他走。

  

刘寿明走在前方距离三人有一丈来远。一直不远不近,不快不慢的绕着外院走。其余两人在为着画像闹,贺擎又是个不善于动脑的人,于是三人被刘寿明不着痕迹的带着绕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察觉,也亏的刘寿明的外院不大,在一圈半左右时还是被秦既之察觉到了。

  

“刘院首准备还要带我们三人绕到几时?怎么?怕我们找到什么证据吗?你这院首府邸也不大,需要你这样拖延时间”秦既之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画像交于陆帛锦,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刘寿明前面,手中的剑横在胸前,手指轻点便将剑鞘打开了,露出来三指宽的剑峰。

  

秦既之比刘寿明高了半个头,胸前的剑锋刚好就比在刘寿明的脖子同样高度的位置。日出刚至,光照在剑上,剑锋的反光晃的刘寿明闭了眼。

  

刘寿明将手伸在眼前将光遮挡住,然后睁开眼睛说到“这位提司大人的话严重了,老朽正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到路这才绕过头了”他被秦既之发现了意图也没有丝毫露出惊慌的神色,反而脸色不变的一边说一边用手将秦既之手中出窍的剑塞了回去,“三位往这边走”侧身绕开秦既之继续淡定的往前带路,仿佛刚才他真的不是故意带三人绕路的。

  

秦、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道“这刘寿明不一般,他们必需小心应对”。

  

只有贺擎没细想,继续跟着刘寿明就走了。到了内院,贺擎这才转过身小声询问二人:“刘府还算大的,我们如何查起”

  

秦既之和陆帛锦二人默契的指了指旁边的小水渠。

  

贺擎看着二人表示不明白。

  

  

“昨日仵作验尸不是在女尸的身上发现了留在内裙里的茫丝吗?茫丝养在水里,这府中的水渠是活水,我们来的一路仔细观察到了,水渠之中不时便有水草流过,跟着水势一路往下朝着外院流去。我们随着水渠朝上走就能找到源头,找到源头在附近仔细查看是否有茫丝,便能找到女尸落水的地方了”秦既之将剑抽出来从水渠里面挑了一个水草出来,举到眼前“普通的水草,一会儿要多费些劲仔细找一下了”。

  

陆帛锦在旁边点头,然后接着问了一句“懂了吗?”

  

贺擎点点头,然后不顾刘寿明,便提了身子上了房檐。在房上待了片刻就朝着刘府的北边去了。

  

“看起来池子在北边,刘院首,请吧!”陆帛锦反客为主,伸手为刘寿明指路。

  

刘寿明这会儿才表情露出些微警惕,他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轻看了提司按察司府衙的这三个人。无奈的随着陆帛家和秦既之朝北院方向走去。

  

三人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刘府外墙似乎都被风化剥蚀蜕皮了,外院也普普通通,这内院里却是另一番风景。活水的大水塘,院内全是奇花异草,水中有一方奇石雕成的假山,中间活水往下流,润泽的假山圆润光滑,假山上的草木绿荫蓬勃。庭中还建了一樽阁楼,似乎是出自阳夹山阳家的手刻雕花步跃亭。

  

“找到茫丝草了”贺擎先到,绕着水池走好几圈,终于在假山背后找到了茫丝草。

  

“刘院首还要说您的妾室是暴病致死吗?”贺擎举着茫丝草朝着刘寿明走来。

  

“妾室贞娘真的是不幸暴毙,死后落入了池塘中被发现的,身上有茫丝没什么奇怪的”刘寿明听到了三人刚刚的讨论,竟然马上就应对过去了。

  

“刘院首这是准备继续狡辩到底了?”秦既之走上前。“我看刘院首这院落布局可不如院墙低调啊,想必花了大价钱才从各地收了奇花异草养在府中了吧,不过刘院首似乎只管收集,也不管这些奇花异草有什么特性吧”

  

  

也不等刘寿明搭腔,他走到了假山后,又摘了株茫丝草过来,不过手中的茫丝和贺擎的颜色不一样,是深紫色。“看到我手中的茫丝草,便知我们确是找对了地方,刘院首,您的妾室贞娘可不是暴毙,而是被人活活打死在这假山后面”

  

“秦提司没有证据张口就来,你说贞娘被打的伤口许是我们捞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刘寿明不知秦既之卖的什么关子,仍然在狡辩。

  

“贺提司于我手中的皆是茫丝草,不过贺提司是看到了仵作从女尸身上取下的,便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我猜贺提司是从假山上找到的吧”秦既之望向贺擎,其余二人也望着贺擎,贺擎点点头,表示确是如此。

  

“我手中的就是假山后的池中找到的,茫丝草喜阴,假山后刚好适合它生长,我们二人的茫丝草都是这里找到的。茫丝草有一个特性,它如果吸收了人血,就会从绿色变成深紫色,贞娘被人打死后,落入池塘,大量的血将池中的茫丝草尽数染红,而假山中的水是从别处引来的活水,假山上的茫丝草没有吸收人血,便还是绿色。不然以贺提司的速度,估计早就找到了茫丝草坐在了亭内等我们,不至于我们到了他才找到”

  

刘寿明不知茫丝草的特性,一时找不到应对。

  

秦既之知道刘寿明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不能再给他机会狡辩了。“贺提司,昨日刘院首当值,回来也只参与了处理贞娘的尸首,但他三番两次阻挠办案,想必是知道内情,作案的人定是其亲近之人。贞娘虽是妾室,但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且刘院首还认为她怀了自己的骨肉,若被别人杀死,刘院首定不会轻饶。这样犯案的人只能是院首夫人或者院首公子了”

  

听秦既之的分析后,刘寿明明显没了刚才的淡定自如,刚想出言,便被贺擎扭了手臂,押了起来,痛得他哇哇大叫,口中的狡辩之词被迫吞了下去。

  

“还想狡辩,还不快快带路,将你夫人和儿子交出来”贺擎最听不得别人包庇罪犯,手下没有留情,习武之人的手劲稍稍用力,普通人自然受不了,刘寿明第一次透露出了些许狼狈,脑门被痛的冒出一些虚汗。

  

刚刚走到刘昔的房间门口,就听到了刘昔的惨叫,随后刘昔变手脚并用的从房间里爬了出来,头发披散着,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朝背后看一眼,看到眼前的刘院首,似乎看到了救星。

  

“父亲救命,贞姨娘的鬼魂出现在我的里屋了,她穿着红衣来找我索命了,父亲快救救我,昨日你不是已经把她的尸体丢出了府吗,为何又出现了。”一会儿又道“贞姨娘是你命不好,不要来找我了”刘昔扒着刘寿明的大腿,发抖着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的罪证抖了出来。

  

  

秦既之听了刘昔的言语,立刻放开刘寿明,进了刘昔屋里,似乎是去看屋内没有什么红衣女鬼。他看着屋里桌上放着有一个药碗,顺手放进了袖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对着贺、陆二人摇了摇头。

  

刘寿明绷了一路的脸,终于在儿子的语句中全面裂开,他不明白为何儿子吃了药还继续发了病。贺擎早已经放开了刘寿明,但他身体也仿佛仍然被押这一般的佝偻着,似乎被刘昔的话语打弯了腰。诡辩如他此刻似乎已经知道无力改变,摸了摸刘昔的头后,不再言语。

  

刘昔被押解回了按察司衙门,他贯来事被娇养着长大的,那里到过府衙牢如此阴森的地方,又刚刚被经历的吓的魂不附体,还没等人来审就主动要求见贺擎,一股脑的把自己的罪责招了。

  

“刘昔发病发的蹊跷,这贞娘的蝮虫也来的蹊跷,蝮虫在南吴境内知道的人不多,都城中有南疆的人。刘寿明不在阻拦,刘府中的下人也都一一交代了,刘昔的癔症和贞娘有关。贞娘的侍女说,贞娘从不久怀化诗回来后,送了寺庙里的斋食给公子,也是那时候起突然喜欢穿起红衣来”陆帛锦把王郗他们查到报上来的东西说与秦既之。

  

“贞娘许是知道刘昔在勾栏庭召妓还闹出人命,原是想借此机会让刘寿明知晓此事,让刘寿明厌弃刘昔,好为自己怀中还未出生的骨肉上位,不想反倒害了自己的卿卿性命”贺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贞娘想借刘昔杀人的机会让刘寿明厌弃他这倒也说的过去,但贞娘并未怀孕,她腹中的蝮虫是从何而来?贞娘让刘昔发癔症的毒药从何而来?这后面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这个人既之应该是认识吧?”陆帛锦把秦既之在刘府中交他保管的贞娘画像拿了出来,接着说到“既之也与我们透个气,你为何回京的第一箭要从一个无关朝政的太医入手”

  

秦既之看着眼前的二人,默默的把藏在袖中从刘昔房间里带出来的药碗取了出来。准备向二人说清这事情中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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