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乡村做题家

第5章 李凡失踪了

乡村做题家 半升米 3839 2025-12-06 19:45

  

李凡失踪了。

  

早上起来,看见李凡新衣服在床上,人却不在,老村长感觉不对劲,四处寻找,村里村外找了个遍,却连人影都没见着。

  

一家人也没心思走亲戚了,马上让全村亲友一块寻找,大李庄足足出动了两百余人,带着矿灯,将周边村庄、土岗、湖泊、滩地,逐个探察,翻了个遍,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来,却什么都没发现。

  

在寻找的过程中获悉一条消息,上午有几个小孩子在路边嬉闹,有一个外乡男人给了孩子每人发了一枚鞭炮。

  

“大李庄多少年了就没出这样的事!”一个村民说。

  

什么事就怕万一。去年七月县政法委下发过通知,提醒各地注意抓好打击拐卖人口犯罪的工作。多年以后,有一个个子不高的男明星还出演了一部与人口拐卖有关的电影,叫“看不见影子的少年”。

  

“肯定出事了。”小妮妈妈吓得两腿一软,差点瘫在了地上,哭的眼肿多高。

  

“玉珍,先别忙着哭,赶紧通知海泉回来,我去报警。”老村长强忍着不安,摆出镇定的模样,骑着自行车微微颤抖往乡里去。

  

乡派出所迅速展开调查,警察和家属在车站、码头等各处,张贴寻人启事,并在县电视台登了寻人启事,乡政府成立了“2·18事件处置领导小组”,王书记亲临大李庄指导工作。

  

  

就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喜剧性反转。

  

一个拾荒老人去桂花地(坟场)捡祭品,意外发现一个小孩躺在一块墓碑前。

  

老村长心情激动,又觉得至少揍一顿,刚抄起鸡毛掸子出来,可看着嘴皮干裂,脸颊火烧火燎的孩子,老泪控制不住下来了,七手八脚和小妮爸妈将人送到了乡卫生院。

  

李凡并无大碍,在乡卫生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出院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学了。

  

回来的那天,老村长着人买了酒肉蔬菜,办酒席回请亲友村邻操劳。

  

小妮大伯来了,饭后对一大家子人说,“凡凡这孩子你们想怎么管?”

  

苗玉珍看了眼大伯子,笑着说,“还能咋管?跟妮妮一样呗!”

  

小妮大伯一笑,“没看出来这孩子对咱家生分?”

  

老村长倒是一愣,这个问题横竖没往深里想,巴达巴达磕了磕烟锅,撇了眼二儿子两口子说,“海民说的对,我百年后就让凡凡给我打幡摔盆吧。”

  

小妮爸妈看明白老父亲心思,对这孩子也挺喜欢,相视一笑说,“我们没啥,无非家里吃饭多双筷子,妮妮多了伴,就怕东头那边有意见?”

  

  

老村长抿嘴想了下说,“户口上你们两口子户头,口粮田暂时不动,李老蔫那人性子燥,这事得慢慢来。另外,凡凡心思重,既然在咱们家认祖归宗,依我意思呢,给改个名字吧,以前的事该翻篇过去了。以后,该打的打,该揍的揍,别当外人孩子另眼看。”

  

苗玉珍到底是村里做妇女工作的,心思细腻,“爸,动静太大别再弄出岔子,凡凡、凡凡的我都叫顺口了哈……嗯,跟妮儿一样,就叫李小凡吧?”

  

“别顾了这头,忘了那头……”李海泉想得更远,摇头想了下说,“这孩子命苦根浅,就叫李木凡吧,象树木一样,扎根深,火燎了春风一吹还能再生。”

  

在这段日子里,大李庄不少村民心里有意无意的有了反思,大人有罪,可孩子无过啊?我们是不是对这孩子太过分了?

  

小妮听着李木凡总觉得很别扭,孩子是自私的,希望父母的爱能给自己更多些,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哥,心里不乐意了,此外那张不见了的五元新币一直没有找到,“哼,小偷也配当我哥!”

  

不光小妮这样想,其实老村长也一直搁在心里。大偷大摸都是从小偷小摸发展而来,农村人对小偷小摸十分忌讳。

  

这孩子外面弱,里面却桀骜不驯,骨子硬,怎么会偷呢?可他枕下凭空多出来的那张五元新钞又怎么解释?李胜利没说给过压岁钱啊!

  

这个困惑一直到夏天晒服(方言,把冬季棉被衣服晒干凉透后入柜收起来)才解开,老伴在拆开的被子里发现了一张五元新钞,老村长想起那天问李胜利时,他那个侉子女人也在,笑骂了一句,“这个龟儿子!”

  

李胜利被老村长骂“龟儿子”骂了三年,而那个稚气少年已经蜕变成了半大小子,个子长高了,喉结也出来了,说话声音也变粗了。

  

可能生活在一起久了,李木凡的长相和小妮爸妈长得也就越来越神似。神似之处,不仅包括长相,还包括神态、表情、做事方式。

  

  

有一段时间,大李庄村民们坊间谣言,李木凡就是李海泉的种,一个模子拓的!

  

还分析的好有道理:刘桂兰年轻漂亮,大李庄“三枝花”之一。李海泉浓眉大眼,虽说后来招工进了林业局,去河西林场当了护林员,可退伍刚回来那一阵子,不是还在村里干了一段时间的民兵排长吗?

  

这话传到村东,李老蔫两口子不踏实了,但没凭没据,李老蔫也没敢闹多大动静,先去邮电所拍电报让儿子李胜利回来,后去河西林场捉奸。

  

河西林场那地方,原是淮河泄洪区,人烟稀少,又靠河滩,蚊子个大嘴毒,咬人一咬一个包。父子两辛苦了半个月,野风吹够了,骨头散了架,一直坚持到一袋干粮吃完,连头母猪都没看到,除了林场那几个干巴汉子。

  

娶了新人忘旧人,李胜利心气早放下了,媳妇正大着肚子,他想想老村长一贯人品,就跟李老蔫开起了玩笑,“要说咱大李庄,其他人家倒有可能。要说这两个跟刘桂兰好上了,打死我都不信。”

  

“两家?哎,不是……还一个呢?”李老蔫愣了一下,疑惑的问。

  

“一个是李海民,还有一个嘛……就你呗!”李胜利提起空袋子就往大路走。

  

“我?艹,拿老子开心,我……我打死你龟儿子!”李老蔫拄着棍子,起身追了上去。

  

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夏天来了,李木凡以村小第一名的成绩即将升入了三垛中学。

  

老村长笑眯眯地看着墙上的两个奖状,这时大李庄广播播放了一条新闻……他习惯性的在桌上磕了磕烟锅,狠狠的骂道,“龟儿子,有好日子咋不过呢?”

  

  

李小妮嫌弃地看了爹爹一眼,回屋看电视去了,而李木凡正在去三里坡河滩的路上,他跟李勇和好了。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