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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草丛中一点红 (七)

绿草丛中一点红 木戈 12955 2025-12-06 22:01

  

一个偶然的机会,欧阳龙认识一个名叫林杏芸的女孩。

  

之所以说成女孩,完全按欧阳龙的逻辑来划分,欧阳龙把未婚女性叫女孩。

  

这天,欧阳龙为小孩学习成绩的事情,致电班主任。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欧阳龙迟疑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林师母吧?”

  

“什么林师母?我姓林,但不是师母,我有那么老吗?我还没结婚!”

  

欧阳龙:“对不起,我本来想找林贤老师。”

  

“没关系,林贤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但这号码不是他的。”

  

欧阳龙:“小孩抄回的号码,要么抄错,要么电讯乱码了,不好意思。”

  

“没事,学生家长找老师了解情况很正常。”

  

欧阳龙:“林老师,无意中拨通你的电话,影响你休息了,真是抱歉。”

  

  

“没有,这也是缘分,要不,天地那么大,你干嘛不拨错别人的号码?”

  

欧阳龙:“多谢林老师宽容,敢问老师芳名?”

  

“杏芸,外号静云…”

  

欧阳龙:“为什么叫静云?”

  

林杏芸:“天边孤僻的一朵云…哎呀,我上当了。你是公安局查户口的吗?我的手机是双向收费的,你今天耗了我的话费,改天你得请我吃饭喔!”

  

欧阳龙:“如果林小姐赏脸,本人将不尽荣幸…”

  

林杏芸:“那今晚等你电话喔,可别错邀别的妞…”

  

欧阳龙:“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欧阳龙挂断电话,情不自禁唱起费翔的《故乡》:天边飘来故乡的云…

  

下班后,欧阳龙驱车来到城南一个僻静的日式“居酒屋”,点了一间用日文“呐喀萨箕”命名的小包厢,尔后打电话通知林杏芸。他之所以不去接她,有他的理由,人没见过面,他不能象地下党接头那样去接林杏芸,那样,可能对不上号,弄不好,还会显得傻乎乎的样子。

  

  

这家日本风情装饰的小酒馆,服务生仿日式和服着装,脚蹬人字拖鞋,步幅迈得很小,总是迎面服务,小心翼翼倒退离开,显得彬彬有礼。

  

来此消费的,大多是有教养的中产知识分子。虽然扬声器里飘荡出来的日语歌曲大多数人听不懂,但他们图的是异国风情和低档消费,所以,小酒馆天天爆满。

  

这里循环播放最多的歌曲,是那首男女情歌对唱《居酒屋》。

  

也许是酒店老板的良苦用心,把这首名曲作为这里的店歌。歌声悠悠扬扬,男声浑厚有情,女声凄戾爱怜:

  

(男)如果你愿意,请共饮一杯。

  

(女)好吧!双倍的波旁酒,与你痛饮一杯。

  

(男)我无意庸俗地请教芳名,更不想把你的身世探询。

  

(女)是呀,偶尔在小酒店,邻席邂逅。

  

(男女)没有画,没有花,没有歌,也没有甜言蜜语和谈笑风生,就在这小酒店。

  

(男)欲出店外,细雨淋淋,刚才下起了小雨。

  

  

(女)好吧,就在这里待到雨过天晴,一个人小酌独饮。

  

(男)那么,请让我陪你到天明,我结识了一个不寻常的女人。

  

(女)不必为我担心,你快快独自去吧。

  

欧阳龙沉浸在悠扬的歌声中,词曲仿佛为他专作,声浪一遍一遍拨打他的心岸,让他心旌摇动。

  

忽然,“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把欧阳龙从遐思中唤醒,他起身朝门口方向迈出两步,打开房门。

  

门开了,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随风而入。欧阳龙为之一振,认定这就是自己想像中的“天边飘来故乡的云。”

  

他不敢正面看她的眼睛,只草率地看一下她的大致轮廓:大约一米六零的身材,一身银妆素裹,上身是白色的中领手打毛衣,胸前佩戴一朵精致的白玫瑰;下身为熨烫笔挺的涤纶白裤。

  

欧阳龙不敢主动伸手,生怕由于主动握手产生误会和尴尬,只做一个请坐的手势。

  

趁着林杏芸入坐的瞬间,欧阳龙从侧面看清了她粉嫩的半边脸、胸部突显的曲线和后脑勺上高高盘起的发髻。她这模样,活像某长篇小说中描写的一个人物,沉稳、成熟、大方,风姿绰约,让男人仰慕,而不是用婷婷玉立,楚楚动人来表达的那种肤浅的美感。

  

她在欧阳龙对面坐下后,眼睛一直盯住他,直到他觉得不自在。欧阳龙很快调整心态,他不能在林杏芸面前表现出山里娃的窘态。

  

  

“干嘛一进门就目不转睛?怀疑我身上有定时炸弹?”欧阳龙开始转守为攻。

  

“没那么回事,是老师的职业病,我常用这种方法记住调皮的学生!”林杏芸不依不饶。

  

欧阳龙:“天哪,把学生家长当调皮学生看待,这是不是有点张冠李戴!”

  

“失敬失敬,学生家长果然比学生厉害,怪不得人们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林杏芸开始蔫了下来。

  

“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斗嘴。好了,没征得你同意已经点了两个菜,一个是珍茸煲鸡,另一个是鸳鸯戏水。恐怕不合你胃口,想吃什么你另点。”欧阳龙边说边把菜谱移到林杏芸面前。

  

“不必了,我连菜名都不曾听过,还会点什么?再说,你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把我当猪来供养!”林杏芸腼腆的表相之下隐藏着桀骜的野性。

  

欧阳龙:“既然如此,就委屈你将就着吃吧,平时喝什么酒水?”

  

林杏芸:“平时很少喝酒,常喝白开水。”

  

欧阳龙:“喝点红酒怎么样?”

  

“既然你有雅兴,我就不该扫你的兴。”林杏芸说话有点勉强。

  

  

“谢谢宽容!”欧阳龙扭转上身,在身旁的电脑桌上信手移动鼠标,在“酒水”下拉列表上点击“莫高冰镇葡萄酒”、“玉米汁”,在“主食”下拉列表上点击“南瓜饼”,然后点击“立即上菜”。

  

不等欧阳龙转身回来,林杏芸忍不住开口了:“看你轻车熟路的样子,平时没少来这里腐败吧?”

  

“错,纠正林老师一个观点,腐败一词一般特指利用职务之便挥霍国家钱财,民间正常的亲友来往算不上什么腐败。”

  

此时的林杏芸根本没有心思和他讨论腐败的概念,她最想知道的是,他是不是像一个花花公子那样,频繁出没娱乐场所,于是接着说:“这么说,欧阳先生经常在此宴请亲友咯?”

  

“哪里哪里,偶尔而已,你当我是李某诚啊!”

  

正说话间,服务员端菜进来了。林杏芸望着桌上的酒菜,没有动筷的欲望,眼睛直眯眯地望着欧阳龙:“为什么都点特色菜?为什么那么破费?”

  

“请别这样看着我,像斗地主似的。珍茸煲鸡是一道美容养颜的家常菜,鸳鸯戏水其实是一对龙虾,是这里的招牌菜,玉米汁、南瓜饼是寻家百姓常吃的五谷杂粮,莫高冰镇葡萄酒据说是某大会堂宴请外宾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欧阳先生,你干嘛不开一家美食馆,你对饮食文化那么熟!”林杏芸打断欧阳龙的话。

  

“开过了,十几年前我就从事过那份职业,只不过是为公家开的。曾经沧海难为水…扯远了,动筷吧!先吃些东东再喝酒,免得胃肠不好受。”

  

欧阳龙说完,自顾斯文地吃起来。他有个习惯,不喜欢边吃边聊,也不会催人吃这吃那,吃与不吃全凭各人喜好。

  

  

林杏芸第一次和他吃饭,不敢太放肆。她偷偷看了欧阳龙一眼,觉得眼前这男人很神秘,不知他风度翩翩的外表深处,埋藏着怎样的内心世界。想到这,林杏芸心里产生许多幻想和好奇。

  

大概是欧阳龙饭量并不大,以至林杏芸觉得他吃饭很草率,只一会儿功夫,他就放下筷子,自顾拿起酒瓶,分别往两个高脚杯斟上三分之一的红酒,尔后很利索地用食指和中指挟起其中一只高脚杯,对着林杏芸说道:“小姑娘,敬你一杯!”

  

其实,从欧阳龙轻轻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起,林杏芸也跟着悄悄停下筷条。她静静观察眼前的男人,他做事专一,动作娴熟,举止大方,直到和自己碰杯才抬头看她一眼,不像有的男人,见到漂亮女人就两眼放光。她暗喜自己遇上一位富有品味的男人。

  

当林杏芸和欧阳龙对视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莫名的燥热,以至脸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绯红,手也出现轻微的颤抖。

  

在欧阳龙面前,她完全丧失课堂上那种咄咄逼人的威严,说话的语气柔和到只有自己能听清:“我只能随意…”

  

欧阳龙没有勉强她,碰杯后,脖子一仰,一饮而尽。尔后拿起酒瓶,准备斟酒。

  

林杏芸只抿一小口,带着嗔怪的语气:“欧阳先生,你能不能不管叫我小姑娘?”

  

欧阳龙:“为什么?称呼你小姑娘,只因你年轻,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哟!”

  

林杏芸:“我知道,我受宠不起,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参加工作快八年了。”

  

欧阳龙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触及林杏芸的隐情。照常理推算,大学毕业23--24岁,加八年工作时间,林杏芸该是三十一、二岁了。

  

  

为弥补过失,欧阳龙急忙改口:“姑娘就是姑娘,不该有大小之分,我的思维失常了。”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怕我难堪。其实,没必要违避现实,像我这种情形,最流行的说法叫‘剩女’,”林杏芸的情绪显得很低落。

  

“哎,别讨论那些沉重的话题了,我们还是喝酒吧!”欧阳龙提议。

  

“好,一醉解千愁…”林杏芸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欧阳龙:“喂,别和凡人一般见识,不可在我面前倒下一个醉美人哟…”

  

“醉美人能醉美天下,就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林杏芸挟起高脚杯,照着自己的樱桃小嘴一饮而尽。

  

欧阳龙怔了一下,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女人也有如此豪爽的动作。

  

林杏芸两杯酒下肚后,脸颊好像涂抹一层淡红的粉黛,眼睛越发有一种迷蒙的美。

  

欧阳龙忍不住压在心头的话脱口而出:“你一个人出来,男朋友会不会怪你吧?”

  

“我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有什么男朋友!”

  

  

“对我,你没必要隐瞒,如果没猜错,你身后应该有一个加强排等做你的男朋友,”欧阳龙语气很平和,低着头,什么地方都不看,象在自言自语。

  

林杏芸:“这话要在早几年前说,也许有可能,时代不同了,今非昔比,我是空把花期都错过。”

  

“别那么悲观,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英才正等君。”

  

“我也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婚姻这玩艺可遇不可求。再说,至今不能成婚,也不是我主观上的错…”

  

“你不是一直过得好好的吗?人长得漂亮,中学教师这份职业也挺令人羡慕的。”欧阳龙插上一句。

  

“你看到的,是现在的我,我上县中学教书才两年。我曾做小学代课老师三年,在镇级初中呆三年。在村镇工作的六年间,我跟农民没有两样,几乎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白天面对学生,晚上独守空房,几乎是与世隔绝。偶尔也有男人在周围像苍蝇嘤嘤嗡嗡,但实在不敢苟同。等到打拚到县城,已是昔日黄花过了时…”

  

“到县城两年,就没遇上心仪的?”欧阳龙像是在诱供。

  

“人海茫茫,何处是归宿?遇上年轻的,总觉得人家流里流气;上一点年纪的,总摆脱不了粗俗不堪;年龄相当的,又傲气十足,只想占人便宜,不想承担责任。到我这个年龄,本不该感叹知音难觅,但感叹却提前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林杏芸对着唯一的听众大发感慨。

  

“你说你和我儿子的班主任同住一栋楼,那地方我去过,环境很不错,”欧阳龙故意转移林杏芸的视线。

  

“对,我住‘教师小区’,那地方挺幽静的,只是住得好就要付出代价,小房奴不知何年何月才解放!”

  

  

“听说政府对你们老师很关怀,在住房上给予很多优惠政策。”

  

“的确如此,否则我不会有住房。我搭集资建房末班车,每平米600元,首付两万元,剩下的用月供平摊。”

  

“运气不错呀,有的人奋斗一辈子未必能享受到如此待遇。”

  

“这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为难的是,工资扣除房子月供后只剩两、三百元生活费,往往捉襟见肘。借亲戚首付和装修房子的钱不知何日能偿还。”

  

“现在都这样,今天透支明天的资源,还美名为‘超前消费’”欧阳龙一半同情林杏芸,一半愤世嫉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小知识分子很滑稽、很可笑,整天为那份微薄的薪水挪来捏去?”

  

“说啥呢?就你是小知识分子呀?你以为我是暴发户呀!”

  

“不是,可你有第二职业呀!在我眼里,有文化的商人是最会赚钱的!”

  

“你只知其一,难得知其二,捡偏财的上班族是最辛苦的,他们一方面要打点好单位的工作,另一方面要拚命维持自己的商业圈,往往身心疲惫。”

  

“能吃苦中苦,方能人上人,三分靠命运,七分靠打拚,许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就是不能附诸实践,不说给其兼职,就是专职也害怕失业…”林杏芸侃侃而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刻意去效仿别人,过得开心就行。”欧阳龙象在安慰林杏芸,也象在给自已打气。

  

“你是怕别人抢你生意?还是怂容别人碌碌无为?”

  

“都不是,我是捡别人不屑一顾的小生意来做,不会再有人来抢!只是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宜工则工,宜农则农,宜商则商,切异这山望着那山高,最终浪费青春、一事无成…”欧阳龙似乎很自信。

  

林杏芸痴痴地看着欧阳龙,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一股不被世俗左右的韧劲,这种韧劲已经抛开盲从和固执,隐约透出稳重和成熟。

  

她不想再说话,生怕越说越暴露出自己的幼稚,她完全被欧阳龙的言行所征服。

  

时间和空间仿佛已经凝固,林杏芸感觉有些冷场。而欧阳龙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不用抬头,也能感觉林杏芸在偷偷看他。彼此离得那么近,他分明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他用第六感觉,能猜出此时的林杏芸,由于少量酒精的作用,脸有些许的涨红;丰满的胸脯在匀称地此起彼伏。

  

按照一般男人的逻辑,此时的他应该不停地劝酒,待到女方喝得迷蒙的时候,寻机握住那双纤纤玉手,满足一下亲肤的欲望。可欧阳龙不那么庸俗,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伸手拽来桌上的茶壶,斟上三分之二杯的菊花茶,尔后很轻巧得体地推到林杏芸跟前说道:“请喝茶!”

  

“谢谢!”林杏芸妩媚的微笑映入欧阳龙的眼帘,但他沉稳地驾驭自己的感情。他先自顾呷了一口茶,随后问一句:“听出正在播放的这首《居酒屋》的内容吗?”

  

“不知道,只觉得旋律很优美。”

  

“歌曲以一个凄凄沥沥的雨夜为背景,述说男女主人翁邂逅小酒店,产生了迷茫而凄美的恋情,最后一句歌词是:不必为我担心,你快快独自走吧…”

  

  

林杏芸打断欧阳龙的话:“你是不是暗示?我们也该散场了!”

  

“你过敏了,那是东洋人的歌,我们要撤也是同时撤,何况外面不下雨…”

  

“你是说,反正外面不下雨,出了门你就撂下我不管了是吗?”林杏芸已经进入难以自拔的泥潭,表现出对欧阳龙的依恋。

  

“目前没有这种打算,你的思维怎么那么超前呀?”欧阳龙不是傻瓜,他能听得出林杏芸的话外音。

  

“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转移吧!”林杏芸的话夹杂一些不舍和沮丧。

  

“好,我马上买单。”欧阳龙领会林杏芸的心情,违心地按下桌面上的买单按钮。并预约酒店的代驾师傅。

  

从小酒店出来,迎面吹来习习晚风,欧阳龙做了小摆幅的扩胸运动,同时作了一下深呼吸。他按下车门遥控的同时,也开始考虑今晚如何摆脱林杏芸。

  

代驾师傅上车,启动车子后,CD飘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随着节拍,手指轻轻弹击方向盘。

  

欧阳龙和林杏芸一起坐在车后座。林杏芸对代驾师傅说道:“教师小区G栋A单元。”

  

车沿着外环路从南向东飞奔,不到十分钟,便驶入教师小区大门。

  

  

车停靠在G栋A单元前的临时停车位上。

  

代驾师傅骑着小黄车走了。欧阳龙正犹豫不决时,林杏芸开口了:“六楼112,不上去坐坐?”

  

欧阳龙没有言语,机械地尾随林杏芸踏上通往112的阶梯。

  

进门后,林杏芸先随手带上房门,尔后从鞋柜中拿出两双相同型号的手织拖鞋,一双自己用,另一双示意欧阳龙换上。

  

她轻盈走到茶几旁,操作电视遥控器,才大大方方请欧阳龙坐下。

  

欧阳龙坐定后,环顾一下四周,无心欣赏客厅的景色,视线反而落在林杏芸身上。他发现,家里家外的林杏芸完全不一样,家里的林杏芸,远比家外的林杏芸端庄大方,透出风情万种的妩媚仪态。

  

她问他:“要喝饮料还是泡一杯龙井茶?”

  

“刚吃饱喝足,不饥也不渴。”欧阳龙此时反而放松了。

  

“那你看点电视,我先洗个澡,这是我进家的首选。”

  

不等欧阳龙答应,林杏芸已翩然进浴室。欧阳龙开始打量这套居室:三室两厅;大客厅设宽敞的落地窗,风从窗帘下摆边缘透进来,把窗帘内层的绸缎轻轻摆动,在桔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暗香浮动,轻纱幔舞。充满女孩特有的意境。

  

  

欧阳龙正想入非非的时候,林杏芸从浴室出来了。人未到,一股醉人的沐浴露夹杂着女孩的体香,直冲欧阳龙的鼻孔,让他心跳加快。她走到他身旁:“不好意思,让你冷落了!”

  

“没事,不是有电视陪着吗?你动作挺麻利的嘛!”他冲她傻笑,并落落大方地欣赏眼前的“出水芙蓉”:刘海挂着些许水珠,一张浴巾低胸围绕,在后背扎成一个活结,胸前那高耸的两个乳峰之间,是一条深深的乳沟,非常勾魂。

  

欧阳龙不知道,她是刻意这样穿戴,以此引起他的注意,还是习惯这样,在自己家里简简单单,无拘无束!

  

没等欧阳龙回过神来,林杏芸已经削好一个苹果送到他跟前。

  

欧阳龙表面上边吃苹果,边看电视,其实他已经心猿意马,甚至想:要是自己还是“剩男”,说不定会提出貌似荒唐的想法:在她家洗澡,尔后轻轻松松扯开绑在她背后的活结,亲她、吻她,让天地为他们旋转…

  

“哎,吃饭时你不是挺能侃的吗,干嘛现在只顾吃果不说话?”林杏芸的手碰了一下欧阳龙的胳膊,把他从迷乱中唤醒。

  

“看电视呀!”欧阳龙装模作样,掩饰他心中的邪念。

  

他把手里剩余的苹果芯投进废纸篓之后,觉得喉咙隐隐发干;他知道,这种征兆不是缺水反应,而是欲火从喉结开始燃烧,让他呼吸急促,让他心跳加快,让他六神无主,让他防线缺堤。

  

欧阳龙知道,再和林杏芸呆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看了一眼林杏芸,欲言又止,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离去。他甚至想,披在她身上的浴巾为什么不自动滑落下来?让他一睹她洁白如玉的身姿!

  

  

欧阳龙是有贼心没有贼胆的男人,他有淫邪的思维,却没有扯下她那张遮羞巾的勇气。他瞻前顾后,怕糟蹋林杏芸这块圣洁的土地,怕对她的感情一泼而不可收拾。

  

欧阳龙狠狠地咬咬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该告辞了!”

  

林杏芸眼巴巴看了一下欧阳龙,没有吐出一个字。她随欧阳龙默默起身,几乎簇拥他到门口。由于贴得很近,欧阳龙能感觉得到,她的两个乳峰挺在他的背后。她再展示一次含蓄的主动,像动物界所有怀春的雌性,向雄性展示她最完美、最销魂的绝技。

  

遗憾的是,欧阳龙没有回头,最后的机会没有把握。他完全可以转身回来拥抱她,留下终身难忘的记忆。可是…

  

在欧阳龙弯腰换鞋的一刹那,林杏芸算是彻底失望了。她在心中暗暗诅咒:“该死的太监!”

  

欧阳龙像东洋服务生一样,倒退着出门,他这一脚退出去,算是离开仙境,重回人间。

  

“不嫌弃的话,以后常来玩...”林杏芸沮丧而微弱的声音。

  

“谢谢!”没人知道欧阳龙的道谢,是感谢林杏芸原谅他的薄情寡义,还是感谢林杏芸给他留下造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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