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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怒火

乱世纪 买辣椒 8669 2025-12-12 18:14

  

李霄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心脏被悬在空中一般。

  

强烈的失重感吓得他闭紧了双眼。

  

—嘭!

  

  

李霄全身一震,似乎落回了地上。

  

李霄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落入了三人高的深坑之中。

  

他张望四周思考如何能够逃脱此处,却发现坑中无数虫类从坑中快速爬出。似乎是闻到了新鲜肉块的香味,朝着李霄疯狂涌来。

  

李霄无法再这狭窄的深坑中逃窜只得一边呼救一边拼命用脚踩死靠近的虫类。

  

被踩死的虫类尸体流出恶心的绿色粘液,竟使得未被踩死的虫类变更加疯狂,瞬间李霄的小腿便爬满了各种黑色的虫子。

  

嗖的一声,一只硕大的蜈蚣从虫群中弹射出,落在了李霄脸上开始贪婪的啃食。

  

李霄用手抓住蜈蚣用力一扔,蜈蚣竟然连带着自己的大块脸皮一齐被扯下。

  

李霄疼得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唔咽声,鲜血止不住的从脸上往外涌出。

  

被扯掉的脸皮的脸上露出一排白露露的牙齿,没了眼皮的两只眼睛像两个小的布满红丝的电灯炮,显得格外挣狞。

  

无数爬虫被鲜血刺激,行动更加迅速,刹那间便爬满了李霄全身。

  

  

李霄不断的发出呜咽声,并疯了般甩动全身想要甩掉布满全身的虫子。

  

虫子不断啃食李霄的身体,双脚被啃食成了白骨,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更多的虫子如同浪潮般一波波扑向李霄,李霄没有眼皮保护的眼球被虫子啃食成了血汪汪的血洞,虫子从他双眼中钻入,又不停的从嘴巴中钻出。

  

虫子从李霄的耳、鼻、口中钻出,侵食他的内脏,李霄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扁了下来。

  

李霄的肚子,微微隆起并不断的蠕动,突然一只长着巨大无比口器的蚂蚁,划开了李霄的肚子,口器上带着血肉从肚子中钻出。

  

……

  

“啊—!”李霄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四周传来阵阵由鲜血与汗水组成的恶臭气味。

  

李霄惊恐的环绕四周,被吓得不敢呼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当他发现周围没有虫子,只有被鲜血浸成深红色的地面,与不远处巨大的烈缝后。才敢开始大口的呼吸。

  

李霄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体脑海中闪现出自己被狂风卷在空中的画面,却再也想不起其它…

  

李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本该传来的疼痛并未传来,“好,好了?”

  

  

李霄站起身子用手抹去身上粘稠的红黑色血液,闻着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就这样呆站了足足十分钟。

  

前所未有的迷茫席卷了李霄的大脑。

  

“要站在原地等救援队吗?”

  

看着眼前的废墟李霄头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伟力与无边无际的孤独感。

  

李霄脑子一闪:“我妈在哪?”

  

李霄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拼命回忆着废墟之前的样貌。

  

李霄凭着记忆缓慢的向前行走,并不停的四处张望,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用耳朵探查着四周的每一点声音。

  

随着注意力的不断提升,顿时,李霄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光点。

  

整个世界都随着注意力的提升变得更加清晰,四周扩散的尘土连颗粒都变得如此分明。

  

李霄发现,许多废墟之间尽在短短几天之内长出了带着荧光的高大的杂草与从未见过的巨型野花。

  

  

“翁—”李霄脑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远方的废墟处传来令人熟悉的感觉。

  

李霄无法形容这样一种感觉,就像是在上课时,突然发觉背后有人看着你的感觉;又像是每天朝夕相处的人,在离开许久之后,在某一天又回归你并不知情却就是能感觉他回来了一样的感觉。

  

“妈。”李霄轻喃一声快步向前走去,快要重逢的喜悦,让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不知道为什么,但李霄感觉一定是妈妈。

  

“嗒…嗒…嗒…”

  

李霄听见动静加快的步伐,“是了,一定是了,妈他还活着!”想到这里他的眼泪似乎都快要夺眶而出了。

  

还有,三米,两米,一米李霄,来到废墟下,朝着里面望去。

  

“妈,我来救你了,救……”

  

李霄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瘫坐在地:

  

在废墟里一只野狗般大小的老鼠在不停啃食着什么,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与牙齿碰撞骨头发出的嗒嗒声。

  

这只巨大的老鼠,身上的皮毛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脱落只有一块一块的灰黑色的卷曲绒毛生长在那长满恶心疙瘩和褶皱的皮肤上。

  

  

老鼠听到动静转过那硕大的头颅,他的嘴角不断的抽搐从口中不断滑落出粘稠的红色液体,血雾从它恶心的鼻子中喷出,突出的眼球还在胡乱的转动。

  

李霄身体被吓得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的盯着那只巨大的老鼠。

  

他见老鼠也迟迟没有动静,开始向老鼠的身后看去,只能模糊的看见老鼠啃食的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又过了一会儿,老鼠开始缓慢的移动身体挪到了尸体的旁边。李霄的脑门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屏住呼吸,朝老鼠的身后仔细望去:

  

那具尸体似乎是一个女人,生前的穿着已被老鼠咬得粉碎,看不清穿的什么,肚子被啃出一个大洞,鲜血与肠子从中流出。

  

“呕…”李霄忍不住地一阵干呕,认为被挑衅的老鼠,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怪叫。

  

李霄吓的一激灵,顿时从地上爬了起,集中起注意力眯着双眼向前方看去,生怕老鼠突然扑过来。

  

顿时,李霄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变得更加清晰,就像是电脑画面从标清变成的超清一般。

  

这时,尸体的模样变得更加清晰,李霄朝着尸体的头部望去,一半已被啃的只剩白骨,然而另一半……

  

“妈?”李霄心脏猛的一抽,似乎要停止了跳动。

  

  

一幅幅画面一句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叫妈妈~,我是你妈妈……来宝贝跟着我说:‘妈妈’……”

  

“老公,你看咱儿子笑了,好可爱,快给我拍张照……”

  

“李霄!你是不是把我的香水用光了?臭小子—!”

  

“没事,儿子金鱼死了,我们再买,唉—别哭了,乖。”

  

“儿子要高考了,妈妈给你煲了鸡汤,来快点喝了。”

  

“今天晚上吃蛋炒饭……什么叫又吃?,臭小子爱吃不吃……”

  

第一次教李霄说话时,逗得母亲咯咯直笑的画面。

  

第一次被母亲强行拉过去,拍照时的画面。

  

第一次闯祸,把妈妈的脸气的通红的画面。

  

  

第一次失去宠物,妈妈手忙脚乱,口齿不清地安慰他的画面。

  

快要高考,每次很晚回家,总是能看着妈妈顶着黑眼圈做好了饭,微笑着等他回家的画面。

  

无数的画面从李霄的脑海中浮现,不论是快乐悲伤,还是愤怒与幸福都是妈妈对李霄的爱,是李霄最珍贵的记忆。但此时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眼泪如同被卸闸的洪水从李霄的眼中涌出。被剜去心脏般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李霄不停的抽噎着,“啊—啊—!”他的右手死死的抓住自己心脏前的胸口,胸口被自己抓的渗出了血液。

  

“吱—!”巨型老鼠猛的向李霄窜来,强壮的身体,让它无视了地形的阻碍,瞬间便来到了李霄跟前。

  

巨型老鼠瞬间便扑倒了李霄,左爪插入了李霄右臂,顿时,大片鲜血涌出。

  

老鼠尖锐细长的门牙,朝着李霄的脖子咬去,动脉被咬断,滚烫的鲜血飙射进老鼠的嘴里。

  

尝到新鲜血液的味道,老鼠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李霄双眼空洞,似乎已对死亡麻木,任由老鼠的撕咬。

  

强烈的疼痛感让李霄产生了幻觉,眼前:

  

  

下午,温暖的阳光射入家门,照在了正在拖地的妈妈身上,妈妈的一缕发丝垂下,身旁传来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李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看电视,只是呆呆的看着妈妈。

  

做完家务后,妈妈开始在厨房中忙碌,不停的用菜刀切着葱姜蒜,大蒜刺鼻的味道,熏的妈妈眯起了眼睛,李霄靠在冰箱上只是看着妈妈。

  

吃过晚饭后,客厅中,妈妈对着电视四周不协调的,做着瑜伽累的满头大汗,李霄露出笑容静静的看着妈妈。

  

……

  

突然妈妈停止了瑜伽,缓缓的站起身转过头看向李霄。

  

“活下去!”妈妈的脸上流下了泪水。

  

“站起来!”妈妈开始疯狂的怒吼。

  

“为我报仇!”妈妈的面部突然变得挣狞。

  

正在看着妈妈的李霄突然愣住,无边无际的怒火瞬间占领了李霄的大脑,将美好的画面击的粉碎。

  

……

  

  

现实中,李霄麻木的双眼被猛然点亮,漆黑的眸子深处仿佛被点燃了一把要么烧死敌人,要么烧死自己的烈火。

  

……

  

“死—!”李霄猛地暴喝一声。

  

啃食着李霄的巨型老鼠,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颤,李霄趁机猛地推开巨型老鼠。

  

老鼠被巨大的力量推得离地面足足有三米多高,身子向后倒去。为了保持平衡,它快速的扭动起了尾巴。

  

却被李霄一把抓住,用力向地面拍去。一口鲜血喷出,把地面震的烟尘四起。

  

李霄没有停留,迎着老鼠身上的恶臭用身体压住了巨型老鼠,左手抵住型老鼠的脑袋。不管老鼠,如何用爪子撕扯他的身体,他都没有松手,似乎忘记了疼痛一般。

  

李霄右手捡起地上的石块,不停的向老鼠的眼睛砸去。

  

“咚!”石块瞬间将巨型老鼠的眼睛砸成肉泥,撞击在眉骨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鲜血从巨型老鼠的眼眶中飙出,溅在了李霄的脸上,李霄的神色越发疯狂,右手挥动的频率也不断加快,鲜血溅入了李霄的眼中,李霄也不曾眨过一次眼。

  

  

感受到了死亡气息的老鼠开始疯狂的挣扎与嘶叫,李霄却仍是面无表情的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

  

直到石块被打的粉碎后,李霄用膝盖压住了老鼠的脑袋,一拳一拳地继续向老鼠打去,老鼠的脑袋被打的弹在地上又弹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拳……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老鼠的脑袋被打的凹陷,另一只眼球连接着长长的神经从眼眶中脱落。嘴巴还在细微的煽动,吸取着维持生命的氧气,直到身体猛的一抽彻底死去。

  

李霄见老鼠再也没了动静才缓缓起身,此时的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像是钻进了红色染缸一般整个人被染成了血红色。

  

瘦削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格外苍白,空洞的眼睛深处藏着无法熄灭的怒火像是一只从尸山血汗中爬出的吸血鬼。

  

这时,李霄才发现四周早已爬满了体型硕大的老鼠,或许是被李霄打死的那只老鼠临终前的叫声吸引过来也或许是因为李霄身上浓郁的鲜血的气味。

  

数不清的老鼠用着那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李霄像是在看一块移动的肉块。粘稠的唾液从它们的嘴中滴下。

  

此时的李霄双手不停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飙升使得李霄无边的兴奋。

  

强烈的兴奋感与无处宣泄的怒火,促使着李霄缓缓走向鼠群。

  

鼠群被恐怖的杀意,吓得不停后退。

  

  

“吱—!”一声怪叫从李霄背后传来,原本早已死亡的巨型老鼠却诡异的复活了,刚刚的死亡竟是装死。巨型老鼠张开那巨大充满恶臭气味的嘴,朝着李霄脑袋咬来。

  

不等李霄反应,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开始了行动,转身的同时双手向前一伸抓住了巨型老鼠的上下两颚。

  

未曾理会老鼠的拼命挣扎,李霄的脸上出现癫狂的神色,强烈的怒意让李霄浑身充满了暴戾的力量。

  

“啊—!”双手不断发力,让李霄的手臂上的青筋如同蛟龙一般暴起。与此同时,李霄身体向四周泵发出了强大的能量将四周的巨型老鼠震的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巨型老鼠的嘴连着脑袋一分为二,血块与脑花如同烟花一般向四周炸开。

  

巨型老鼠的牙齿嵌入了李霄的两只手中,李霄双手一甩,牙齿被甩出嵌进了地里。

  

李霄回头一望,鼠群顿时被吓得四散而逃,李霄摇晃着向着妈妈的尸体走去。

  

抱起妈妈的尸体李霄静静的说了一句: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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