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画本试水
一旦我有了想法,便会立即付诸行动。我告诉二伯,由于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我决定不再继续负责酒楼的账房工作,以免掌柜因难以见到我而感到困扰。二伯深知我是个充满创意和决心的人,因此并未过多询问我的打算。实际上,我乐于将自家的吃食摊也分享给二伯家一份,这让他非常高兴。对我而言,那吃食摊的收入虽微薄,但我并不过分看重。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过于斤斤计较。
回到家后,我注意到吃食摊已经运营了一个月。我决定帮助他们结算账目,以便了解经营状况并作出相应调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前十天平均每天销售额为一百三十斤,而后二十天平均每天销售额则达到了一百六十斤。尽管销售额时有波动,但总销售量仍达到了四千五百六十五斤。由于每斤单价为二十五元,因此总收入为一百一十四两一钱银子。经过计算,毛利为每斤十四元,合计毛利六十三两九钱银子,而材料成本为五十两二钱银子。
于是,我将二伯、爷爷、世机堂兄、小叔以及我老爹召集在一起,详细地展示了这些账目。经过商讨,我们决定从利润中扣除一部分作为再投资的本金。具体而言,我们在上次的基础上再增加十四两本金,使总本金达到二十两。按照分红比例来分配,二伯家应扣除四两,爷爷那边也扣除四两,我们自己则扣除六两(因为第一次每户都取了二两作为本金)。这样一来,二伯家这个月的分红为十五两一钱,爷爷那边也一样,我们自己则分得十九两六钱。我让我母亲将这些分红取出来,分别交给各家。
爷爷和二伯都对这样的收入感到非常满意,爷爷更是感慨道:“这样的收入已经超过了村里所有人,而且非常稳定。”我深知,现在的关键是确保配方的保密性。一旦泄露,我们将面临激烈的竞争,甚至可能亏损。因此,我决定亲自保管配方,并在采购配料时采取分批、分店的策略,以增加窃取配方的难度。
此外,我也提醒大家,虽然我们现在有了一些积蓄,但绝不能得意忘形。毕竟,树大招风,过于张扬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保持低调,谨言慎行。爷爷和二伯都对我的观点表示赞同,二伯更是强调:“我们各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对大家最好的照顾。”
通过这次坦诚的交谈,大家对目前的经营状况以及潜在的风险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我相信,今后大家都会更加谨慎行事。我还向爷爷、老爹和二伯提出,以后家族里若有事务需要支持,我们应该大方一些。毕竟,团结家族力量对于我们在外界的发展至关重要。只有团结一致,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挑战和机遇。
待他们离开后,我与父母商量,我们是否也应该考虑重建一栋新房。虽然现在的住所并无不妥之处,但面积确实有限。随着孩子们逐渐长大并步入婚姻,我们需要一个更宽敞的家来容纳他们。这不仅是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也是为了我们家庭的未来和幸福。
父母亦抱有此念,然昔日老爹之薪资,仅足以维持家中开销。若我等前往异地求学,资金必然捉襟见肘,届时或需向族长求助,请族中兄弟施以援手,然此乃人情,日后需偿还。今我已有能力承担,实为幸事。我欲寻觅一块宽敞之地,以建新房,最好能种植蔬果,自给自足。老爹言,若欲如此,唯村尾之地可选。村尾亦无不可,背后有山,虽不高,却可种植低海拔之水果。时光尚早,日后有机再议。
两天后,我拜访了族长,恳请他划拨村尾的两亩地。家中现有二十两银子,足以建造一座适中的房舍。但如果能得到他人的帮助,一步到位修建一座宽敞的大宅,将能容纳我们三兄弟的家庭。这样,日后各自成家生子,也无需再另建房屋。思前想后,我决定向爷爷和二伯各借十两银子,再向母亲娘家借十两,总计五十两银子,资金大致充足。购地费用不高,仅需四两。幸好我前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曾修建过两层楼房,对建房略知一二。我向家人表示,已辞去酒楼的工作,现在有充裕的时间,愿意负责建房事宜。父母商议后,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并未追求现代建筑的奢华,因为本地无水泥,只有石灰。于是,我与匠人商议,按传统方法建房,材料自行采购,房屋大小按我设计。我花费两个月时间采购建房所需的物资。幸好我曾任会计,深知采购之道,选购了青砖、灰瓦等优质建材。木材则向族中兄弟购买,山中自有林木,但需砍伐晒干,不愿久等。
在这两个月里,我并未只忙于繁重的任务,而是与建筑师傅紧密合作,同时精心调配小吃摊的独家配方。当新居落成之际,我邀请了同族兄弟们共同庆祝乔迁之喜,那一顿入伙酒宴,象征着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新居设计风格独特,借鉴了四合院元素,但又不完全相同。主屋为中心,辅以西屋和东屋,三者共同构成一个门字形的建筑格局。中央是一块开阔的空地,东、西两侧被围墙环绕,巧妙地融入了一个典雅的门楼。我住在东楼,为了满足现代生活需求,将房间布局为四房两厅,同时特别设计了一间书房。书房内巧妙设置了隐蔽的储物格,以备将来存放重要物品。在缺乏现代保险柜的年代,这些暗格无疑提供了额外的安全保障。此外,书房还兼具会客功能,摆放了几张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实用的茶几,使其成为一个既能工作又能休闲的空间。
新居落成后,我开始了自己的写作计划。与父母商量后,他们同意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再给我安排繁重的事务,让我专心投入创作。至于小吃摊的经营,收益也有所增长,每家分得约二十五两的利润,虽然比第一个月略有增加,但考虑到小镇的规模,这样的收入也算可观。二伯和爷爷对此非常满意,依然坚守配方的秘密。即使同村族人询问,他们也总是以生意规模小而婉拒透露。甚至有一些不法之徒企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配方,但由于我事先做好了防范措施,他们未能得逞。
我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我琢磨着如何将前世那些风靡一时的小说带入这个世界。最终,我的目光锁定在了一部我熟悉且绝对能够畅销的作品上——金庸的《射雕英雄传》。这部小说自1957年问世以来,特别是80年代流入大陆后,便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了一代人的记忆,无数次被改编成电影和电视剧。在珠三角打工的二十年里,电视剧成了我下班后的精神食粮,尤其是香港无线电视台制作的金庸武侠剧,如《碧血剑》、《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记》和《鹿鼎记》等,都让我爱不释手。
于是,我决定先将《射雕英雄传》的前两回写出来,如果老板认可,便签订出版协议,商讨定价。为了避免作品被抄袭,我计划初期先印制几百本,观察市场反应。如果反响良好,我将一次性完成后续章节,合成完整版一次性印制数万本,并在京城、省城及州府同日发售,杜绝任何抄袭的可能。这是我的计划,但首先,我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书坊进行合作。无论如何,我决定先完成《射雕英雄传》的前两回。
我花了三天时间,依靠记忆梳理小说和电视剧的情节,逐步恢复并修饰内容,同时对一些朝代信息进行了修改,以确保小说的时空背景合理。记忆中,第一回描述了大雪纷飞的牛家村,郭啸天和杨铁心两兄弟在酒桌上谈心,约定若各自孩子一男一女长大后结为夫妻;第二回则讲述了醉仙楼的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的十八年之约。小说开篇便展现了宏大的场面和丰富的武功招式,如杨家枪、南山刀法、空空拳、全真心法等,令人读后欲罢不能。
第二天早晨,我整理好仪容,带着青年才俊的形象,与父亲一同前往县城。我首先拜访了全县最大的文华书坊,自我介绍后,提出了合作出版新画本的想法。尽管掌柜起初对我不甚关注,但出于对我家族背景的考虑,还是听我将话说完。然而,当我提出自己的提案时,掌柜却显得不屑一顾,认为我的作品不值得冒险投资。尽管我内心不悦,但仍然礼貌地试图说服他至少看一眼我的作品。遗憾的是,掌柜坚决拒绝,认为我年轻,不可能写出什么好书。我心知不可强求,默默离开,心中却暗自期待,总有一天他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离开了文华书坊,我随即步入了另一家书店,名为清华书坊。这家书店虽然规模中等,却地理位置优越,坐落在哲明学堂不远处。它主要售卖科举考试所需的四书五经等书籍,以及供学员闲暇时阅读的绘画册和一些情爱小说。尽管这些小说大同小异,缺乏新意,但由于哲明学堂学员众多,几乎占据了全县一半的学生量,因此生意还算不错。哲明学堂之所以吸引众多学员,一方面是因为普通商户子弟无法进入县学,只能选择这里;另一方面,学堂的创办者是一位进士,这自然也成了吸引学员的一个重要因素。然而,众所周知,在这样一个小县里,每年能够考取秀才的寥寥无几,而举人、进士更是难得一见。大多数学员学成之后,如果无法继续深造,便只能回家从商或成为小地主。对于我们村里的普通农民而言,能够接受教育已是难能可贵,即便最终仍旧是回到田间地头,这样的学习也已足够。
我直奔主题,找到了掌柜江海风。他的名字听起来就颇具气势。我向他清楚地表达了我的来意。江掌柜非常和气,笑着对我说:“那你把你的作品拿给我看看,我们再决定如何合作如何?”我愉快地拿出了我精心编纂的《射雕英雄传》前两章的草稿,交给了掌柜。他让我先喝茶,稍作等待。我静静地品着他递来的并不怎么上等的茶,他则在我面前仔细翻阅我的稿件。不久,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变化。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审视着我,问道:“这真的是你写的?”我肯定地回答:“绝对真实无误。”他接连说了两遍“那就好,那就好。”随后,他又问:“整部作品完成了吗?大概有多少字?”我回答说:“还没写完,但整个框架已经构思好了,大约一百万字。”“这么长?”他惊讶地问。“是的,计划写四十章,每章大约三四万字。”听我这么一说,掌柜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试探性地问我:“你打算怎样收费?”我思索了片刻,考虑到未来可能会将射雕三部曲整体引入,自然希望能获得最大的收益,便对掌柜说:“我想采取提成的方式收取报酬,如果合作愉快,未来的作品也可以交给你们经营。”掌柜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需要跟老板商量一下,因为看了你的开头,我觉得这本书肯定会大卖,但老板之前都是采取买断的方式。”“好的,我等你的回复。这份样本你可以先给老板看看,如果行得通,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行,我再尝试其他书坊。我家就住在连吉村,不远。”“啊,你是虞族的后人啊,那就好办多了。我两天后就会有消息,届时会去你们村通知你。老板正从清州回来,预计今晚就到,我会尽快请示后给你答复。”再喝了一杯茶后,我便回家了,一路上细细推敲着后续章节的内容。

